那晚黎栀是被爷爷奶奶所救,被两个老人亲自送到医院去的。
也正因如此,南老爷子对那夜的事特别的介怀,每次想起都会红了眼睛,恼恨异常。
本来以为那天的事儿是白震庭父女所为,老爷子已经是恨得分分钟想跑到云城来杀人,觉得没照顾保护好她,让她流落在外。
这要是知道这件事竟然跟楚沐兰有关,甚至在此之前,楚沐兰就对她动过手。
南老爷子还不得遭受重大打击。
“放心吧,老爷子上次打电话还有精神怒骂我呢,身体和精神都好的很,哪儿用你这么担心。爷爷比你想的要厉害的多,他老人家肯定保重自己,健健康康的,还要好好的想着怎么收拾我呢。”
“噗嗤。”
黎栀没忍住笑了出来,脑海中不由脑补出,老爷子拿着拐杖追着傅谨臣跑的样子来。
见她不再难受烦忧,傅谨臣才将手机递回给雷渊吩咐道。
“把他们两个都盯紧了。”
雷渊点头,“三少放心。”
“楚念雯那边如何?”傅谨臣便又问。
雷渊笑了下,“都在掌控。”
傅谨臣点头,雷渊转身便出去了。
黎栀看向傅谨臣,“白震庭和楚沐兰倒是一路人,你说我们夫妻怎么就专招这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呢?”
傅谨臣眸光一瞬闪动起亮光,“栀栀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是感叹我们两个招小人。”
黎栀面露不解,傅谨臣抬手屈指剐蹭她的鼻尖。
“不对,你刚刚原句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再好好想想。”男人不满催促。
黎栀偏开头,“我就是这么说的。”
“不是,你说的是我们夫妻!你可别不承认。”
傅谨臣大掌将她的小脸又掰了回来,语气极重的强调。
黎栀其实刚刚已经反应过来,一时说错话了。
但傅谨臣的这个反应,也未免太激烈了。
她对上男人灼灼的眼神,点了下头。
“好吧,我刚刚说错话了……”
“不对,你下意识那么说,证明在你心里,我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你内心深处还一直拿我当你的丈夫看待,是这样吗?宝贝。”
傅谨臣因这个发现,心湖荡开一圈圈涟漪。
黎栀不懂他纠结这个问题的点在哪里,她眨眨眼道。
“才不是,我刚刚纯粹就是口误,离婚时,你伤我那么重,我都恨死你了,怎么可能在内心深处还当你是丈夫,你少做梦了!”
她不肯承认,傅谨臣在心里却认定了她就是他一样,从未想过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
他含笑无奈的摇头笑,道。
“好吧,但起码证明,你现在心里是拿我当丈夫看的,对吗?”
他言辞中退了一步,黎栀便也点了下头。
傅谨臣立刻便握住她的手道:”既然在你心里已经又把我当丈夫了,那戒指是不是也可以戴起来了呢?”
戒指?
黎栀微愣。
便见傅谨臣直接探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他摊开掌心,掌心中璀璨的钻石光芒在黎栀眼前熠熠生辉。
黎栀惊讶的抬眸,“你随身带着结婚戒指?”
这戒指黎栀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是他们的结婚戒指。
黎栀只是没想到,他竟然随身一直戴着。
傅谨臣挑眉,“很奇怪?不光戒指我随时戴着,我连户口本也都随身带着。”
户口本就装在他的公文包里面。
黎栀,“……”
傅谨臣站起身,单膝跪在了地上,执起黎栀的手。
他缓缓的,一点点的将戒指推上黎栀纤细的手指,让那戒指终于再一次的回到了它的主人的手中。
戴好戒指,傅谨臣又低头,轻轻的在戒指上印下一个吻,这才抬眸看着黎栀。
黎栀也注视着男人,两人相视一笑,又默契的张开手,十指紧握在一起。
翌日。
南城,南氏集团的总部热闹非常。
公司召开股东大会,准备商议南氏的未来。
这几天,媒体的宣传报道都是南氏即将易主的消息,而南氏集团内部也是沸沸扬扬。
员工们都知道,董事长已经重症不治,而南家也没有正统的继承人,南家唯一的血脉,找回来的南大小姐也遭遇了不幸。
只剩下一个小南总,可小南总做为南家收养的孩子,虽然这些年也都在管理集团事务,但南董一没,小南总就势单力薄了。
哪儿像楚家,楚老爷子自己就是集团董事,两个儿子女婿也都在集团任职,股份加起来很是可观。
这种情况下,再拉拢几个股东还不是轻轻松松的?
“只怕南氏这次是真的要改姓楚了。”
有员工感叹的道,眼底有忧愁。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现在这样的待遇,要不是南董能醒过来就好了。”
又有员工小声感叹的道。
南老爷子是南城知名的良心企业家,慈善家,这么多年,南氏集团下的公司企业是员工福利最好的。
而且,在高速运转,各集团都在提倡加班的这个时代,南老爷子一直不鼓励员工加班,对员工们的体贴和爱护都是实打实的。
也因此,员工们是真心不希望南氏易主。
然而,这些也都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决定的,他们也就只能感叹唏嘘一下。
南家人那么好,怎么最后竟落得个这样的凄凉结局。
而集团最高层的最大规格的办公室,今天的董事会已经准备开始。
南氏的各董事已纷纷落座,气氛有些怪异,董事们对今天的结果已经早有预料。
但也忍不住议论几句。
“老爷子势必留下了遗嘱的,若是将股份都留给了小南总继承,白总也坚定立场的话,倒也不是不会出现另一种结果。”
“谁知道呢,只怕难……”
之前南老爷子手中的股份有25%,南老太太的手中握有10%的股份,而南景棠的手中有5%的股份。
后来南家找回了南栀,南老爷子便将手中10%的股份直接都给了孙女。
南家人的手中,等于是有总共40%的股份。
而楚老爷子和他两个儿子手中的股份一共也就22%。
做为南家的女婿,后来又成为楚家的女婿,白海泽的手中也握着8%的股份。
这其中有5%都是南俪晴过世,他从前妻那里得到的。
剩下的股份,这里的十几个股东加起来手中有25%,别的5%就都是散股了。
从前南老爷子在时,南家虽然人丁凋敝,可股份上占绝对优势,南景棠又能力出众,有老爷子坐镇,南景棠执行,南氏的大局是非常稳定的。
股东们也没生出别的心思,基本都是支持南老爷子的。
可如今,南老爷子不在了。
南家就剩下一个痴呆的老太太,南景棠就算再出色,也不是真正的南家人。
南老爷子手中的股份最后更是不一定能由南景棠来继承。
南栀也出了事儿,她手里的10%亦是不知归属。
就仅仅凭借南景棠自己手中那点股份,根本就不值一看的。
这倒让楚家父子成了手握股份最多的。
且这几日父子三个没少私底下走动,说服众股东们的支持。
也在肆意的收购他们手中的股份。
他们还趁着南氏动荡,股份下跌,在疯狂的回收市场上的散股。
如今,只怕早已经是稳操胜券了。
但若是南老爷子的股份确实留下遗嘱,南景棠能顺利继承那部分股份。
南景棠再能得到白海泽的支持,股东们也是会摇摆不定的,情况就不好说了。
“来了,来了,楚家人来了。”
办公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跟着有人低声提醒道。
一瞬间,办公室里便陷入了安静,气氛格外肃穆,再没什么人议论说话了。
而等楚家人走进大家的视线,
直到一阵脚步声,有人轻声提醒道。
“是楚董他们来了。”
大家齐齐的转回头看向了门口,就见楚老爷子在前,身后跟着他的两个儿子和女儿女婿,一行人一起走了过来。
楚老爷子今天特意穿着一套红色的唐装,颇为喜庆,满脸红光的。
而其他的楚家人脸上也都挂着或趾高气昂,或得偿所愿,意气风发的笑容。
虽然楚家一朝得势,好像是要稳超胜卷了。
但南董对楚家人是真的不薄,现在南老爷子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楚家人就这样高调高兴的,多少还是让在坐的董事们不太舒服。
只是却没人敢当面说什么,楚老爷子进来之后便有一个小董事殷勤的帮他拉开了最上首的坐椅道。
“楚董请坐,大家早便到齐了,就等您了。”
楚老爷子看着那把椅子,眼中是野心的光。
这把椅子他觊觎了那么多年,但有南老爷子在,他便只能屈居下位。
现在,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坐下去了。
但楚老爷子却按捺住了心中的迫不及待和渴求,装模作样的摆手道。
“不不,这不合适,那是董事长的位置,我还是坐原本的位置便好。”
他往一旁走,那个小股东连忙拉住了他,劝说道。
“楚董,这个位置您当仁不让啊,现在除了您还有谁可以坐?在场的,论资历论领导力论股份,您都必须坐这里给我们镇场子啊,南氏如今风雨飘摇,我们都还指望着您带着我们继续乘风破浪挣大钱呢,大家说是不是?”
他言罢,顿时便有好几个股东跟着纷纷附和。
“是啊,楚董您就快坐下吧,这个位置您坐了咱们才有主心骨才能安心啊。”
“楚董,这也就是少个投票的环节了,我老陈反正是举双手赞成支持您做我们的新任董事长的,相信在座的诸位也一定是和我一样,都会做出这个明智的决定,楚董你就放心坐吧。”
……
七嘴八舌,这些跟着说话的,都是楚家人最近密切走动的。
显然,他们已经完全倒戈,支持楚家了。
楚老爷子在大家的盛情支持和邀请下,这才抬手压了压,勉为其难的道。
“既然大家都这样信任我,那我也不能对不起大家的这份信重,那我就临危受命先坐下来了,大家也都坐吧。”
楚老爷子环视一周,笑容满溢。
等所有人都落座,他才问道:“所有的股东都到了吗?”
他这就是明知故问了,南氏南家人的股份是最多的。
现在南家人一个没来,就连南景棠都没过来,楚老爷子却好似选择性失明了一般。
而旁边的朱董也回应道:“小南总还没来,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董事会举办的时间,想必是不会来了,我那里都要有一摊子事儿要处理呢,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啊,依我看,就按规矩算弃权吧。”
他声落,立刻又是几个人附和。
楚家的大儿子便站起身宣布道:“既然大家都同意……”
“谁都同意了?这不是离董事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呢,说不定小南总已经到楼下了,楚经理未免也太着急了一些吧?”
坐在桌子中段的中年女人扬声道。
她姓江,也是南氏的股东之一,手中攥着3%的南氏股份。
在这些小股东之中,这些股份并不算少了。
前两天,楚老爷子便让大儿子找到了她,要购入她手中的股份,她没有同意。
昨天,楚老爷子亲自找了过去,言辞间不乏各种威逼利诱,但她依旧没同意。
楚老大上来就被江董这样顶撞,顿觉下脸面,当即他便沉下脸来,用力拍了下桌子冷笑道。
“沈琳,你不过是南氏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股东,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高看你了。你一个家庭主妇,你懂什么啊?你少拿着你那点微薄的股份当令箭,别给脸不给脸!”
沈琳是寡妇,势单力薄,手中的股份是她丈夫过世留给她的。
楚老大以为这是个软柿子,最早就是找的沈琳要收她手中股份,谁知道这女人软硬不吃的。
为此,楚老大没少被楚老爷子教训,早就不满了。
此刻被当众顶撞,自然是怒不可遏的发起了威风。
沈琳却冷笑了一声扬声道。
“我是家庭主妇,就靠手中这3%的南氏股份养活自己和孩子们,但我这股份是我老公留给我们的,来得堂堂正正,凭什么就被看不起?呵,我是只有3%,敢问楚经理又有多少?若没记错怕是连这3%都没有吧?要是我没资格坐在这里发表意见,最先该出去的也该是楚经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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