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凉抬起手将薛慕枫推到一边,“你来干什么?我不想见你!”
薛慕枫闭了闭眼睛,“那你好好休息,我这就离开。”薛慕枫转过身,背影落寞的让人心疼。
“薛慕枫,你不能这么走,你得和凉凉说清楚。”挺着肚子的岳季谣也站到了病房门口,“凉凉,守着你的不只有许慕青,还有薛慕枫啊!”
“不用为我说话,我走。”薛慕枫低低的说了句话,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病房外同样憔悴的许慕青正站在门口。
“……”薛慕枫没说话,擦着他的肩膀离开。
“我不会再让你了。”许慕青毫无预兆的开口。
薛慕枫停下步子。
一向温润的许慕青露出少有的坚毅,“我会把她留在身边,再也不许任何人来伤害。”
薛慕枫的眼眸沉下去,清毅的脸上毫无表情,“你家人不会同意的。”
许慕青一下红了眼眸,“和你没有关系。”
薛慕枫挑了下唇角,“你要留在身边的人是我的合法妻子。”
“……”许慕青一怔,刚想说话时,薛慕枫已经离开。
“许先生,你来了?”岳季谣从病房里出来,恰巧和许慕青迎面撞上。
许慕青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身子不方便,微凉交给我照顾就好。”
“哎——”岳季谣叹了口气,“他们到底还是夫妻,你好自为之吧!”
话一说完,岳季谣便追着薛慕枫出去了。
许慕青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时微凉在病床上躺着,苏离正坐在她身边。
大约是看见了自己进门,苏离连忙起身,“慕青,你帮我看一会儿微凉,我得回工作室处理些事情。”
“好。”许慕青木木的应了一声,便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时微凉身上。
她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手腕的伤怕是也会留下永久的疤痕。
许慕青坐在了适才苏离的位置上,看见床头柜上放着苹果,他便拿起来一个认真的削皮。
“你现在要多吃东西,才能把流掉的血重新补回来。”许慕青将削好的苹果递给时微凉。
时微凉没接,“慕青,那天谢谢你背我回来。”
许慕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都有我来帮你扛。”
时微凉垂下眼眸,想到是那天在他家时的失控,“慕青,我……”她本想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她从来都只把他当做朋友。
谁知道她话还没有说完,护士便推着小车进来换药。
许慕青赶忙让开,护士走上来将时微凉缠在手腕上的纱布解开。
手腕的伤口依然狰狞,护士皱了皱眉,一边上药一边给时微凉上课,“你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仇才能下手这么重,难道你不活了,就连孩子也不让活了吗?”
“你说什么?”时微凉猛的将手抽回,一脸错愕。
手腕上又有血开始溢出,护士皱了皱眉,重新将她的手腕拿起,“怪不得对自己这么不负责,连怀孕了都不知道。”
“你说我怀孕了?”时微凉彻底愣住,这是老天爷在和她开玩笑吗?在这个节骨眼,自己怀了薛慕枫的孩子。
护士换好药已经走了,时微凉却迟迟都没有回过神来。
“微凉。”许慕青一遍遍喊她的名字。
时微凉忽然醒悟,她一把抓住许慕青的胳膊,“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她不能为一个亲手毁掉父亲的人生孩子,可是孩子却也是她的!
“那,那我们先让医生检查一下?”许慕青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时微凉点了点头,“嗯。”
检查结果让时微凉的心一凉到底。
医生说因为她之前有过非正常的流产经历,如果再流就怕是永远都当不了妈妈。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真要流产,也必须要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之后,那时候孩子怕是已经成型了。
时微凉忽然就想到了梦里面的那个孩子,她使劲的打了个冷战,手掌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小腹。
“微凉,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许慕青站在她的身边,就仿佛最坚强的后盾。
“慕青,我得想一想。”时微凉将自己缩在病床上,如果不是和薛慕枫闹翻,她其实做梦都想要个孩子。
她正躺着发呆,岳季谣打来了电话。
正好,岳季谣是过来人,自己可以问问她的意见。
“谣谣,我正好想要找你。”时微凉将电话贴在耳边,那边却传来“砰”的一声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
“谣谣。”时微凉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你怎么了?”
过了许久,电话里才传来了岳季谣断断续续的声音,“凉凉,我……,我好像要生了……”
“你别急,别怕,我这就过去找你。”时微凉跳下床,径直往外面跑。
“微凉,你干什么?”许慕青连忙追了出去。
“谣谣要生了,我得回家接她。”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许慕青一把将她拉住,“我打电话叫苏离去,你在医院里提前把一切打点好?”
“……”时微凉喘着粗气,心脏“砰砰”的跳着。
许慕青握住她一只手臂,“你不打点好一切,她来了怎么住院,怎么进手术室?”
“对对。”时微凉忙不迭的点头,“我要给她请最好的医生。”
她转身去了产科,办手续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就绪。
这是曲灏准备的吗?时微凉有一刹那的疑问,回过头时却看到薛慕枫正站在她的身后。
“阿灏有事来不了,我就替他办了。”
“不管怎么样,我替谣谣谢谢你。”时微凉放下这句话,便往产房里赶。
岳季谣已经进了待产室,彻骨的疼让她的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谣谣。”时微凉跑过去握着她的手,“一切都听医生的,很快就好了。”
岳季谣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我知道,我知道。”
剧烈的疼再次袭来,她咬着牙说,“凉凉,我真不该留下这个孩子,以后要是他问我父亲是谁,我该怎么回答?”
时微凉的心颤了颤,将岳季谣的手握的更紧,“你就据实告诉他,我相信曲灏不会不要他。”
助产士进来检查了两次,大约已经到了时候,他们将岳季谣推进了产房。
“谣谣。”时微凉被关在了门外,耳边只剩下岳季谣凄惨的叫声。
时微凉的心无处着陆,回头看到薛慕枫时,她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薛慕枫伸了伸手,以为时微凉回心转意。
“薛慕枫,请你通知曲灏来好不好,不管他爱不爱谣谣,谣谣也总是在为他生孩子呀!”时微凉紧张的舌头也不利索。
“跟我走。”薛慕枫直接拉住她一只手,将她拽出了医院。
“薛慕枫,你到底想干什么?”时微凉已经被他带到了车上。
薛慕枫脱下外套披在时微凉身上,“你不是要找曲灏吗?我带你去找。”
“……”时微凉噤了声,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们也不过分开了几天,他便仿佛沧桑了几年。
薛慕枫发动起车子,不多时便到了曲灏的住所。
这是时微凉第一次来曲灏家,独立的三层小楼装饰豪华,只是屋子里弥漫的酒气让时微凉以为自己去了酒吧!
“阿灏醒一醒和我去医院。”薛慕枫拽起醉倒在沙发上的曲灏。
曲灏扭动着身子将薛慕枫挣开,“我还可以喝酒。”
他说着话,便真的拿起茶几上的一瓶洋酒,对着瓶口便喝。
时微凉一把抢过他的酒,“谣谣要生了,你去看看她。”
曲灏眯了眯眼睛,满身的酒气呛的时微凉几乎作呕,“谣谣是谁?”
时微凉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胃,“就是岳季谣呀!她要生的可是你的孩子。”
曲灏怔了怔,忽然就开始抱头痛哭,“了了生孩子的时候,我没有在她身边,所以小禾才是个病儿。”
“所以你不能再让谣谣自己面对。”时微凉试着劝说。
“了了,了了,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没有那么强的报复心,我们现在不知道有多幸福。”曲灏从时微凉手中抢过酒瓶,对着瓶口又是一阵猛灌。
“别喝了。”薛慕枫将他的酒瓶摔在了地上,“如果不想再对不起一个人,就马上和我走。”
“我对不起了了,我对不了了了。”曲灏仿佛着了魔,完全听不到别人的话。
“跟我走。”薛慕枫想要直接把曲灏拖走,时微凉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她满身失望的摇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这一次能让谣谣彻底死心也不见得是坏事。”
“微凉。”也不知怎地,薛慕枫只觉得后背发凉。
“我们走吧!”时微凉转过身,走的摇摇晃晃。
薛慕枫顾不得去管曲灏,他长臂一伸直接将时微凉揽住。
时微凉没推,因为她现在确实头晕眼花,还异常的恶心。
刚刚出了房门,胃里再一次翻江倒海,时微凉实在忍不下去,她扶着门口的树,疯狂的干呕。
多日不曾好好进食,她吐出去的都是苦水。
“微凉,你怎么了?”薛慕枫焦急的拍她的背,“我们赶紧回医院吧!你别再出什么问题。”
时微凉抹了抹唇,薛慕枫着急的样子,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只是万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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