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为闻言顿时有些心动。
相较于在社会上找,在校园里找学生更能干的长久些,而且年轻人虚心学习的多,刚步入社会干活有冲劲儿,这都是好处。
虽然不如老师傅,但理论知识肯定是够的,只需要不断的时间积累。
最关键的是,培养的好了完全有可能一直跟着自己,未来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这就是未来所说,从学校里面招聘的管培生。
十个里面只要有一个,老实本分,能力出众,感恩公司的,对公司而言就是赚大了。
人才的价值,对公司来说,永远都是不可估量的。
“那既然这样的话,等到三月份开学的时候去趟你们学校,从里面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于大为吃饱了,身体靠在了身后的里屋墙上,“不过我们该招人招人,这事儿明天开始就在门口贴出公告来。”
随后于大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目前来说凡凡修理厂有他们几个,还能够撑起来,一来是于大为跟老纪的技术尚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修车效率自然快了很多。
但三月份以后怎么办?
于大为需要跟着养车的项目走,虽然不用天天在工地看着,但中间发生任何事,他都得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所以思来想去,凡凡修理厂这边还是得招人。
老纪对此表示赞同,没了斧子,还有老板,整个修理厂夏天的话他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就算冬天没有了于老板,那野外救援咋整?
最终于大为拍板,凡凡修理厂即日起就开始招人!
条件的话,男,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会不会修车没有关系,但要有上进心,做事要认真,这个很重要。
这样也算是变相的找了几个学徒,薪资水平照着一个月五百块来。
每年上涨10%,奖金没有,后期如果能从学徒转变成正式修理工的话,到时候可以再说。
再有告示上,得把招压路机师傅的事情写出来,于大为还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到时真的一不小心碰到了合适的,那他也就没必要去县里的技校跑一趟了。
这件事情交代完,剩下的就是厂里建设的事情。
今年上半年如果收益好的话,于大为打算先在西边弄一个专用的板房修理间,去年冬天几个人在外面修车有多冷,那是深有体会的。
不过目前这还不是重要的事情,今年上半年如果收益不错的话,凡凡修理厂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到段大哥,将凡凡修理厂这块地方给买下来。
之后再考虑是否有余钱去弄板房修理间。
还有他最近得去分公司一趟,毕竟过年了嘛,好歹带着点东西去看看常主管以及大领导,顺便打听一下芦河镇这边的开工进度。
目前于大为手头上就只有这些比较重要的事情。
差不多梳理了一遍,于大为整个人也有些撑不住了,喝完酒以后困意上涌,厂子里下午的事儿就交给斧子和老纪他们俩了。
于大为倒头躺在了炕上,旁边老纪和斧子看见老板已经“不省人事”了以后,贴心的给他盖了个被子。
老纪则是继续跟斧子讨论起招人的细节工作。
用什么纸,谁写字?
毛笔最好,贴在哪……等等。
一日后,于大为在镇上买了好多东西,先去民权看了一眼二舅和三舅。
简单的聊了一下村村通电的项目之后,便开车又去了张木匠屯子,在那里他自己还有一个亲舅舅,也就是老妈张云芹的亲哥哥,顺带看了一眼,给了两百块钱。
老妈张云芹有三个姊妹,一个哥哥,这个就是他那位亲舅舅,因为有老爹传下来的木匠手艺,日子可以说过的很不错。
逢年过节,或者有人结婚的时候,十里八村的都会找他来打柜子。
这位亲舅舅并不是于大为要看的对象,在张木匠这个屯子里,他还有一位堂舅,是他母亲张云芹的堂哥。
俩人的关系,就好像于大为跟大爷家于大富似的,属于一个爷爷生下的兄弟俩的孩子。
他这位表舅名字叫做张兴华,从前也是个木匠,不过后来生了一场病,村里的大夫给配错了药,导致双眼半瞎不瞎,看东西模模糊糊。
干活肯定是干不了了,他媳妇儿一看对方这样,便直接跑了,给他留下了两个儿子。
于大为记得他们家其实跟这位表舅家不是太熟,主要是老爷子有些瞧不起张兴华。
一个成年人了,连自家媳妇儿都看不住,甚至还把家里的东西都让她拿走了,一看张兴华就不是什么明智的人。
不过好在于大为这位表舅,在外面还有一些打家具的欠账,应该是八几年那会儿,他就开始将钱要回来,然后再在屯子里面往外抬钱。
利息都是老百姓能接受的,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混个温饱。
只是这事儿刚开始的时候没多少钱,日子过的十分紧巴,老妈心地善良,再加上跟这位小哥关系一直不错,便救济了对方几次。
老爷子嘴上,脸上,甚至身上都是不同意,不赞成,但心里终归不是铁石心肠,再加上也都是实在亲戚,从前自家日子过的也还行,就不差那仨瓜俩枣的。
于大为心里是庆幸老爷子难得大度,没跟张兴华他们家斤斤计较。
不然这份人情可就没有了。
于大为是今天开车路过张木匠的时候,才想起来他那位表舅的两个儿子。
也就是于大为的两个表哥,一位叫张玉明,一位叫张玉恒。
这两人在未来也是混的极好,但跟二舅侯万强他们不同,他这两位表哥走的是仕途。
或许这俩人是继承了张兴华天生脑子好使这一点,毕竟他那位表舅各种欠账借款,从来不用纸条,毕竟瞎了吗,用了也看不见。
他一直是用脑子,记各种账目,老妈张云芹说,他这位表舅天生记性好,能做到过目不忘。
于大为是赞叹的,他姥家那帮亲戚确实都有一个特点,天生记性好。
他老妈张云芹,十多年前的一件小事儿,只要是你说个大概,她能把那天的日子,星期,还有发生的时间,一字不落的全都给你复述的清清楚楚。
等自家老爷子于老蔫就不行,三两年前的借账,老爷子得去柜子里拿小本本看,他老妈张云芹就直接把多少多少钱,哪一天,是上午还是下午,啥时候还……都给伱讲得清清楚楚。
但老娘只是记性好,却没达到神乎其神的过目不忘。
他老于家能做到过目不忘,大概也就只有大凤一个人了,结果脑子还是坏掉的,不能学习。
于大为自己是没继承老妈这一点,但记忆力那也比自家大儿子强百倍不止。
各种算数能力,也是张口就来。
只可惜他不爱学习,不然于沐雨这臭小子,还想超过他老子?想都别想。
很快,小红车就开到了一个土坯房院子里,大门是两扇坏掉的木板门,中间有好几条竖着的板子已经裂开断掉了。
更远处,有个牛棚,里面有一头黑白斑点的老牛,于大为下车的时候,一股浓郁的牛粪味顺着牛棚子里飘了出来,一直钻进于大为的鼻孔里。
于大为抬眼往牛棚旁边看去,结果发现紧挨着牛棚的地方,还有一堆各种粪便堆砌的粪堆。
好家伙,我说怎么这么味儿呢。
原来是在沤粪。
农村沤粪是个很常见的事情,大粪沤好了,来年就是天然的化肥,表舅家的粪堆量,也就够种种园子的。
说来也是,如今以表舅的眼神,想干一些重活也干不了。
家里的几亩地早就已经租出去了,就这种条件下,于大为的这位表舅张兴华,还拼命地供着两个孩子读书呢。
“你是……”
小红车开进院子里的时候,一个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中长的头发,穿着棉衣棉裤,外面套着很朴素的深蓝色外衣。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模样相似的年轻人,只不过看上去更加有朝气一些,板寸,外面穿着破旧的棉袄,双手插进袖口里,就那么好奇看着于大为的小红车。
“我叫于大为,我妈是张云芹。”于大为合上车门朝年龄相仿的二人笑了笑。
任谁也看不出,这俩货在未来。
“你是……大为?”站在前面的年轻人皱起了眉,印象里于大为不是去呼市读书了吗?
这怎么几年不见,小汽车都开上了。
“怎么,认不出来了吗?咱们小时候还一起爬过你们村的歪脖子树呢?”于大为看向张玉明身后的二表哥,“印象里,某人可是个运动废柴呀,只能看着我跟你大表哥往上爬。”
“停停停!”双手笼袖的年轻人,急忙伸手阻止,“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你就现在让我爬,我也爬不上去。”
年轻人一脸的生无可恋,也不知咋滴,让他学习他可以,让他做个运动,玩个游戏,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跑步都能来个平地摔,这谁能信啊!
“真是大为!”前头的大表哥张玉明,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拍了一下于大为的胳膊,“好小子,几年不见,车都开上了,发啦!”
“发什么发,发面还差不多。”于大为打开车后门先是白了两人一眼,然后从里面抱出好几箱子水果,一件件递给这兄弟俩,“这车是修车的时候,别人抵给我的修理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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