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八局分公司的总经理知道,丁年知道316这边要出大事儿,也管不了其他,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大哥曾广志。
如今想要镇住场面,或许只有让大哥亲自过来一趟,或许八局的领导看到曾广志的面子上,能宽限几日,最好是用其他压路机先顶上干活。
画面一转,于大为这边得知了那边情况后,开始准备出发,出发之前,于大为还不忘把老常跟老纪叫到宿舍,小声的梳理戏份。
“我是谁?”于大为指着自己,目光则是看向老纪。
“你是老,不,你是纪有为,是我大侄子。”老纪刚要顺口下意识说出老板,赶紧急刹车止住,换上其他台词。
“你是谁?”于大为对老纪的表现有些不太满意,随后伸出手指指了一下对方。
“我?我是纪有德,我是你堂叔。”老纪急忙回答。
“可我总感觉你们俩这名字不像是堂叔跟大侄子,反倒像是亲兄弟。”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老常抱着膀,忍不住朝两人笑笑。
这俩人对话有点喜剧的意思,活脱脱的草台班子。
“名字只是个代号,不会有人太在乎这种东西的。”于大为扭过头看向老常交代说:“重要的身份,我们俩的身份?”
老常知道该到自己表演了,赶紧脸色一正:“你们俩是从京都回来的油城人,一直在沃尔沃售后工作,如今回来想在老家开个修理厂。”
“不错,不愧是八局的小领导,这记性。”于大为只跟对方讲过一遍,结果老常这家伙记性这么好。
“那是。”老常有些骄傲,随后又问:“那,咱们现在就走?”
“走!搞事情去!”于大为振臂一呼,三个人开着院子另一台黑色轿车,直奔油城跟齐市的交界处,也就是316所在的地方。
为了面子好看,这辆黑色的速腾,可是常斌特意找下面一個主管借的,是刚买没多久的新车。
此时,曾广志已经急急忙忙开着辆黑色的大奔来到了现场,在通过丁年大致了解了这边情况后,整个人坐在车里眉头皱的紧紧的。
“大哥?”丁年见曾广志一直紧锁着眉头,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难道这个事儿大哥也解决不了吗?
“没事儿。”曾广志眉头舒展后,又摆了摆手,“等分公司的领导到了,我亲自会会对方,大不了再割让一部分利益,只要咱们接下来表现的好,掌控的城市合作权越多,这点小利其实也根本不算什么。”
“嗯。”丁年点了点头,神情却有几分低落,终归是自己这边没有处理好问题。
“对了,你说……”曾广志忽然转过头看向丁年,“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修理厂在搞咱们?”
“不可能,我来的时候就问过门卫了,这几天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没有陌生人来到316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丁年语气十分笃定,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丝慌乱。
他之前跟大哥承诺过,哈市那边的城市合作权肯定会到咱们手里,为此他暗地里用了一些手段,也是顺带着帮一下大哥的弟弟在油城站稳脚跟。
如果真是有什么人在搞他们,似乎只有芦河镇那边的凡凡修理厂,但丁年不信!
毕竟在针对凡凡修理厂之前,他通过一些工程机械配件的同行打听过了,不过是个弹丸之地稍微有点本事的修理师傅开的厂子。
跟八局这边稍微有点关系但不多,听说有关系的那人已经被调走了,他这才毫无顾忌的开始实施计划。
而且如今对方被污蔑了,也只是沉默应对而已,根本没胆量当面较量,说明不过尔尔。
“门卫那边都问过了?”曾广志国字脸上还是带着几分怀疑。
“放心吧,大哥,我全都问过了。”丁年认真点头,语气比之前更加笃定。
“这样就好,没有得罪什么人就好,做生意嘛,主要还是以和为贵。”曾广志目光看向远处一动不动的沃尔沃压路机。
他今年四十五岁,家里儿女双全,早已经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早些年他也只是个官家下面开车的大卡车司机而已。
随着华夏放开,他这才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而岁数越大顾及的东西越多,越没有从前那种毛躁的性格。
画面一转,现场北面主门的警卫室里,有个老头吊着个老旧的烟袋锅子,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吧唧吧唧嘴的抽着焊烟。
“诶?老姜,你晚上不是还得值夜班呢吗?一直抽烟也不说睡一觉?”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另一个老人,对方直接来到炕头边上,拿起烟簸箕开始用小纸条卷烟抽。
白色的纸条背面全都是用铅笔写过的字,这些都是他从自家小孙子手里要过来没用的本子,弄成的卷烟纸。
“唉,睡不着觉啊。”被叫作老姜的抬头看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这才开口,“伱还记不记得前几天那个丁总问咱们,最近有没有啥外人进现场。”
“啊?这事儿啊,担心个鸟啊。”坐在炕沿边的老人瞥了对方一眼,用唾沫粘上烟纸,然后掐掉尖尖的头儿,反手叼在嘴里,“人家会在乎你说的东西?”
“再说咱们也不是不巡逻,不是看了吗?啥也没有。”老人划破火柴盒,点燃了嘴上的焊烟。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那台压路机出事儿的前一天晚上,我巡逻的时候好像真听见了车那边有动静传出来。”老姜下意识的吧嗒一口烟,眉头紧锁,心绪不宁。
“嘘!”旁边的老人闻言伸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小腿,起身紧张的朝周围外面看了一眼,这才坐下询问:“你咋不早说!你之前咋不说呢!”
“我?我……”老姜一张褶皱的脸上,露出几分委屈,“我不是没抓到人嘛,而且只是听见声音,走近了确实啥也没看见呀。”
“那就是没有!谁问了都说没有!啥事儿都没有的没有!”老人忍住挪动身子凑的近了一些,满脸紧张的盯着对方,“老姜,这不是闹笑话的事情。”
“现在那台压路机修了好几天也不见好,他刚才在外面还听说,这事儿已经惊动了八局上面的大人物,可不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掺和的知道吗!”
“道理我都懂……”老姜吧唧一口烟,脑袋低下去点了点。
“你不懂!”一旁老人继续阐述事情的利弊,“你想想,这事儿那些个总都整不明白呢,你能说明白个啥?你不过就是个打更的,一个月五百块钱都不到,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干活。”
“咱不然现场的东西丢了就已经很够意思的了。”老人眼珠子四下乱转,不断想着对策,手里的烟也是抽了一口又一口,“要我说,这事儿咱们就当不知道,你毕竟啥也没看见,咱也是照实说的。”
“老姜,咱千万别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明白。”老姜正点头答应的时候,大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
老姜此刻也没心思睡觉了,起身下地穿鞋,披上挂在墙上的大衣,快步从警卫室里面跑出来。
“汪汪汪!”旁边狗笼子里的大黑狗朝门口愤怒的咆哮着,好像打扰了对方休息似的,狗嘴里的獠牙暴露无遗。
“滚回去!”老姜随手将狗笼子上面的木头棒子拿起来,狠狠照着顶部的狗笼子揍了一下。
大黑狗似乎是很怕老姜,见对方揍笼子,它赶紧缩了缩脖子,整个身体蜷缩到了笼子的角落。
老姜处理完大黑狗以后,这才赶紧跑到大门口,先打开门闩,将门露出个小缝儿。
他看见是一辆没有见过的黑色轿车,就没有急着开门,反而从缝隙当中侧着身体钻出来,朝车的主驾驶位走去。
而此刻车里,副驾驶上的于大为跟后座的老纪全都看清了老头的模样,还有他手里的那根棍子。
“卧槽!老板,是那天晚上的那个老登!”老纪有些惊恐的按着前面的座位,内心有些发慌,有点害怕自己被对方给认出来。
“慌什么!”于大为没好气的朝老纪低骂了一声,“那天晚上他又没看见咱俩,你怕个球啊。”
“啊,对对对。”老纪右手微微按压胸脯,刚才发现了“故人”确实有那么点小激动。
“对了,叫我什么?”于大为又问。
“大侄子,大侄子。”
“哼,再叫错了,直接给你扔门后喂狗。”于大为没好气的斜睨了老纪一眼。
这心态,打仗肯定是个炮灰。
“别吵了,过来了。”常斌见老人逐步靠近,调整了一下状态,按下了主驾驶位的车窗。
“敢问你们是……”老姜有些拘谨的看向驾驶位的常斌,又顺带着瞄了一眼副驾的于大为跟后面的老纪。
其他人倒还好,有一种平日里常在各个老总身上看到的,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就是后座的那个人,感觉不太像是个老总,扭着脖子一直看着窗外,感觉对方比他还拘谨和紧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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