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劳斯莱斯还停在原来的地方。
栗酥一眼就看见了。
她很自然地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大叔,你竟然还没走呀!”栗酥问。
郁时霁没说自己在等栗酥,只是说:“歇会,怎么又出来了?”
栗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里面没什么事了,刚好大叔没走,真是太好了!”
见栗酥系好安全带,郁时霁启动车子,调转车头。
当经过叶斯祺的车边时,栗酥降下车玻璃,对正在开车门的叶斯祺说:“明天晚上去接我。”
这荒郊野岭的,今天就没打到车,估计明天也够呛。
“好!我让龙哥去接。”叶斯祺比了个“OK”的手势。
栗酥点点头,把车窗升了回去,对郁时霁说:“大叔,我们走吧!”
“嗯。”一旁的郁时霁闷闷地应了一声,脚踩油门,一瞬间将叶斯祺甩在了后面。
郁时霁看似目不斜视,其实一直注意着副驾驶上的栗酥。
察觉到栗酥睡着了,才偷偷转头看了过来。
小姑娘双眼紧闭,呼吸平稳,只是双臂抱在一起,似乎有些冷。
他手伸到空调出风口感受了一下,调高了空调温度。
从废弃殡仪馆到小区,明明是一段很长的路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郁时霁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车子稳稳停住,车内顶灯打开,黄色的光线照在栗酥脸上,仿佛每一根小绒毛被镀了光一样。
郁时霁看呆了。
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像是揣了几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样。
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他清楚,这大概就是别人口中说的心动。
只是……
出现的时机不对!
对方有了男朋友,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桩娃娃亲……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栗酥忽然将头挪了下位置,才反应过来。
郁时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叫栗酥:“醒醒,到了。”
但是栗酥压根没反应,依旧睡得很熟。
无奈,他只得伸手又推了推栗酥。
栗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惺忪的睡眼中带着几分迷茫。
“到了。”郁时霁故作冷淡地说。
“哦……”栗酥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谢谢大叔!”
栗酥下车回了楼里之后,郁时霁还在车上发愣。
不一会儿,栗酥又折了回来,“大叔,你还不上去吗?”
栗酥刚睡醒,眼睛里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雾,小脸透着粉头。
郁时霁又不可避免地被击中了,心脏狂跳。
他瞥开眼睛,僵硬地说:“停个车。”
“哦,好吧!大叔再见!”
……
次日一早,栗酥睡醒之后,就没感受到楼上的紫气。
她看了眼时间,忍不住赞叹,“大叔上班有点早啊!”
栗酥把屋内稍微收拾了一下,没出去,而是在家里准备符纸。
最近符纸消耗有点多。
有几天没画新符纸了。
刚好趁着这个时间补点。
昨天晚上厉鬼残留下来的气息有点凶,估计那只百年魅鬼都不一定是对手。
下午又补了会觉,临天黑的时候,张龙开车来接了。
到达殡仪馆的时候,时间还算早。
昨天只见了几个工作人员。
今天一见,才知道一个剧组有这么多人。
半个殡仪馆都亮着灯,远远都能听见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
殡仪馆的最中间,摆着一个法坛。
张啸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故意来耀武扬威。
“看见没有,我已经找到天师了!你这个骗子,今天就老老实实地看着,别添乱了!”
栗酥看了一眼天师的背影,淡淡地“哦”了一句。
“哼!”
以为栗酥吃了瘪的张啸,开心地哼着小曲走开了。
要不是栗酥是叶斯祺请来的,他非得让人把栗酥挡在外面不行!
“栗大师,你来了?”叶斯祺看见栗酥过来,立马让了椅子给栗酥,“导演请了天师,看来真是跟你杠上了,我没能劝得动他。”
“没事。”栗酥说。
目光仍旧落在正在费力布置法坛的人身上,“这次的厉鬼有点凶,他不一定是对手。”
“你认识周天师?”叶斯祺惊讶地问。
栗酥点点头,“嗯,人还算努力,能镇得住一般小鬼。”
正在布置法坛的周天师,是她一个师兄的挂名徒弟,她曾经见过。
“啊,这次得是多厉害的鬼啊……”
听着栗酥说的话,叶斯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周元志已经布置好了法坛。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到栗酥,立即颠颠地跑了过来。
“小师叔,真的是您啊!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呢!”周元志说起话来恭恭敬敬的。
栗酥点了下头,“来帮忙。”
“您都来了,这次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去跟张导说,这次让您来,我跟在您旁边学习学习!”
周元志说着,就四下张望,要去找导演的身影。
不过导演去了厕所,似乎不在这里。
栗酥说:“没事,你来,我看看你现在水平如何。”
周元志拱了拱手,“还望小师叔到时候多提点提点。”
“嗯。”栗酥毫不客气地受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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