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幼笙一愣,眼眶突然一酸。
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但他却因为在乎她的感受,第一时间认错。
这么好的夫君,她从前怎么不懂得珍惜?
季幼笙紧张翻身坐起,看到顾寒安惨白着脸的模样,骤然心疼。
她伸手拉住顾寒安的手臂。
顾寒安身子前倾。
她用力吻上顾寒安的薄唇,堵住顾寒安没出口的话。
因无经验,四目相对那刻,双方呼吸都在顷刻间加重。
季幼笙心乱如麻,脑袋一片空白,却强撑着开口:“我们扯平了。”
顾寒安整个人愣住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笙笙,你……你吻我?”
季幼笙瞧见他不可置信的模样,娇嗔佯怒:“怎么?只许你弄我,不许我亲你?”
傲娇的小眼神中带着些许忐忑与不安。
顾寒安的心攸然沉寂下来,垂眸思索。
她这段时间倒是与从前不一样,娇俏可爱,他都不舍得放手了。
若是他们感情再深些,日后她恢复记忆,会不会就不舍得离开他了?
顾寒安被季幼笙的主动撩拨到乱了心性。
季幼笙见顾寒安低头,心又不安猛跳几下,声音软和。
“我们……我们继续休息吧!”
“你的身体不太好,等下次你……再唤醒我。”
“我们是夫妻,我可以的。”
话落,人也滑进被子里,像躲避些什么似的,把脑袋盖住。
顾寒安忽而释怀笑了,起身躺下,一把将那小身子往怀中搂了搂。
能得当下片刻的安宁,就很好了。
无论笙笙恢复记忆后会做出什么选择,他都应该尊重且接受。
现在且尽情的享受与沉沦吧!
往后的事,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发展,向来不由他来把握主宰。
顾寒安蹭了蹭季幼笙的脖颈处,闻着她发尾的香味,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季幼笙身子一僵,面颊转瞬红热透顶。
她偷偷深吸一口气,转身猫在顾寒安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一手还搭在顾寒安的腰间。
从前是她不好,让向来清瘦俊秀的他变成了小心翼翼模样。
往后她便试着主动一些吧!
他们是夫妻啊,当举案齐眉,互相信任照顾。
季幼笙呼吸逐渐平稳,熟睡过去。
顾寒安心生欢喜,又动作局促,尝试入睡几次,都未能成功。
天蒙蒙亮,季幼笙薄唇擦过他的身体,翻了个身,娇躯紧贴着他,似无意点火。
顾寒安身子绷直,刚起的三分睡意瞬间全无。
留意到季幼笙背对着他,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他无奈顶着熊猫眼起身离开,冲了几桶冷水,才压下那股火气。
季幼笙醒来时,身侧已经无人,阳光从窗台微斜落在木地板上。
她缓慢起身坐直,冷不丁回忆起昨夜相处的一幕幕时,面颊登地红热。
那些话全都发自心底,想说就说了。
顾寒安应该不会觉得她孟浪吧?
季幼笙秀手不自觉抚摸过顾寒安睡下的那侧。
很冰。
看来离开有段时间了。
她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心中似乎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彩杏端着装水的铜盆缓步而来,伺候她洗漱,又帮她换上了一身月白褶裙。
“今日你陪我回娘家一趟吧。”
那些事总该要得出个结果来的。
她总觉的醒来后有些怪怪的。
季幼笙垂眸,坐在了梳妆台旁的梨花木凳上。
彩杏面上一慌,极力克制住让其不显于表后,拿起玉梳顺着她的黑色长发给她束发,声音清浅。
“那我等会就去小厨房喊他们备些糕点,安姨娘最爱咱们府上这一口了,等您用了早膳过后,咱们就回去。”
季幼笙并未起疑,见她离开后,独自慢悠悠去到玉春堂中,随意用了几口早膳,就没了胃口。
她起身吩咐一旁的侍女:“你去厨房和彩杏说一声,我到马车上等她。”
就施施然朝大门口走去。
许久未见,也不知爹爹和大哥如何了。
她失去了数年记忆,也不知他们会否觉得。
她和从前大不相同,而和她感情生疏了。
季幼笙胡思乱想上了马车,浑然不知车夫已经开始赶路。
……
顾国公府练武场上,不过四五岁的顾成茹和顾成乾顶着烈日扎马步。
顾寒安虽然身弱,但也伴在一旁坚持了约莫一盏茶时间。
等微出汗后,他才收脚,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巾帕擦了擦额间薄汗。
目光落在两个小娃娃身上,严厉中携裹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坚持住了,每日站四刻钟,便可少温书四刻钟。”
“爹爹,不若站一盏茶,就晚去学堂一炷香?我们还小咧,你得多让着我们点。”
顾成茹奶声奶气说着,同步扭了扭头。
顾寒安抬眸,把巾帕放到托盘中,唇角轻勾。
“你动了,得重新开始。”
小姑娘瞬间泄气,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
“是爹爹你引我说话的!”
“不继续扎马步,那便趁早去学堂吧,省得林夫子整日念叨着你们。”
顾寒安边说边往阴凉处走去。
佣人们在两侧拿着蒲扇给他扇风,个个眉目含笑。
顾成茹见之,声音裹上哭腔。
“我不听,今日我想和娘亲待在一块儿,我不要去学堂。”
说完,人也像一阵风往后跑走,只余一句。
“我要去找娘亲主持公道。”
顾成乾素来稳重,见着顾成茹跑远了,不慌不忙朝着顾寒安行礼,才追了出去。
顾寒安想起季幼笙那双盈盈水光的眸,想起这个点季幼笙该起来用早膳了,心中蓦地一紧,放下巾帕,也抬步跟了过去。
一个小厮踉跄跑来,满脸急色。
“世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说要回定远侯府。”
顾寒安周身气势冷厉,眼底快速拂过一缕慌张,问:“夫人现今在哪儿?”
若是让她回了定远侯府,那些事情定然瞒不住了!
他不是刻意对她隐瞒,只是想着再晚一点告诉她而已。
一想到,她若是知道真相,那厌恶的眼神,顾寒安就觉得心头有些发冷……
小厮双手扶着膝盖喘粗气。
“往、往大门口去了。”
顾寒安身子娇弱,又因扎马步了一刻钟,往大门口方向快走了不过几步路,小腿肚就隐约打颤,甚至一时气喘。
练武场位于国公府最内,出到大门最快也要一盏茶时间,按照他的脚程,怕是过去已经为时已晚。
他思索过后,就吩咐身旁的小厮:“你且速速赶往大门处,以我身体不适为由,阻拦夫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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