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玉咬紧唇肉,拉了拉安姨娘的袖子。
“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要是顺其自然,后面怕是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她不想回来一趟,又空着手回去!
安姨娘当机立断道:“告诉季明玄吧,让他直接去广聚轩闹。”
很多时候借力打力用得好,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且这件事情要是弄大了,季幼笙和顾国公府会很没脸。
想来到时候季幼笙也会顾念着这些,再让他们一次。
她看向萍儿,命令道:“这几天你经常蹲在广聚轩附近,看看能不能试探出季幼笙和他们的关系。”
“另外,尽量找出季幼笙出现在那边的时间点,掌握一切。”
只有这样,他们带人过去的时候才不会跑空或落入下风。
萍儿是个聪明的,“我明白了夫人,一定不负您所托。”
之后几天,她天天在那儿附近蹲着,还撩拨了一个厨房跑腿的。
季幼笙到广聚轩教众人做菜的最后一天,阳光明媚。
大家心情愉悦,谈笑风生,但抵不住意外横生。
季明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大厅传来。
“季幼笙,你给我出来!”
此时正是用餐高峰期,大厅人来人往。
季幼笙被小二们通知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季明玄等人。
她咬着薄唇,深提气,对彩杏说:“你叫他们到甲字号包厢等我吧。”
要是在大庭广众下把事情闹大,还不知道多影响生意呢。
彩杏赞同点头,阔步而出,和季明玄等人交涉着。
可无论她怎么说,季明玄都只有一句话。
“叫季幼笙来这里见我!要是她不来,这生意也别做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好好的。
安姨娘等人又使什么坏了?
竟然让他这般闹事。
彩杏心有狐疑,回头去见季幼笙,如实和季幼笙表明季明玄的态度。
季幼笙的脸色瞬间塌了下来。
掌柜的在一旁愁眉苦脸。
“夫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呀?”
“要是任由着他们闹下去,这以后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季幼笙咬紧压根,往前走去。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向来胆小如鼠的季幼笙,又一次站在人前。
季明玄先是谨慎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顾寒安不在场时。
立刻挺直腰板,掷地有声:“季幼笙,你别明知故问。”
“把该给的给了,我们自然不多为难你。”
“要是今日你还如过往那般,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上次回去还真是糊涂了,竟然真的觉得季幼笙是为了自己好。
自己之前是否真的有错。
可是安姨娘说了,说他没什么错,错的是季幼笙。
她之前去侯府说是百般不愿,可是谁都知道顾寒安待她还算是不错。
她都已经那样好了,只不过是一间铺子而已,给自己又如何?
明明就是她先变了!!
季幼笙听到这话,气的浑身颤抖。
此刻的季明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爹娘一生光明磊落,行正坐直。
她受爹娘教育行正道,却未想到,一觉醒来,弟弟会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且,再三教育,毫无作用!
季幼笙心中像有一把钝刀,在一片一片割着她的肉般。
心痛,惋惜,甚至有一股恨意直冲天灵盖。
彩杏担忧地搀扶住季幼笙,眼底担忧。
“小姐,你还好吗?”
“我已经派人去请世子了,你再等等。”
季幼笙看着她忧心得快要哭了的双眸,低声道:“我没事。”
相反,她还想让今日有事的人,变成安姨娘母女。
季幼笙闭上眼睛再睁开,莲步轻移,走到季明玄身旁。
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可有想过,今日所言所行,会对你造成什么后果?”
“府中账房当真分毫钱财都没有了?需要你一个未来世子出来要钱?”
“若是这一幕被人传了出去?外人如何看你?”
给季明玄打完预防针后,她又在季明玄错愕的眼神下,稳步走向一旁假意拦着的安姨娘身边。
“笙笙,我……我拦不住他!”
安姨娘缓缓的叹了口气。
季幼笙却笑了。
“娘亲早逝,父兄战死后,我嫁入顾国公府,定远侯府中此时正是安姨娘你当家。”
“不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你带着我弟弟,来找我这个外嫁女,要什么?”
明知故问的话语,带着不怀好意的逼迫。
安姨娘听到这话一愣,随即抹了一把泪,楚楚可怜。
“大小姐,是妾身僭越了、只是妾身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大少爷他这么来闹,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他如今到了处处要花钱的年纪,我们也没有办法了。”
“求求你看在你们是亲姐弟的份上,帮帮他吧。”
话语从自己身上轻飘飘引到季明玄身上,但就是不说什么事儿。
季幼笙神色淡漠:“不好意思,我帮不了。”
“你想要我帮什么呢?你不知道买卖官职违法?你不知道我是外嫁女?”
“你想要我弟弟知法犯法?还是想让他日后被人戳脊梁骨?”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只有靠得很近的安姨娘和季明玄等人听见。
季明玄抬头看向安姨娘,眼神审视。
安姨娘不安一瞬,眼神四处游走,过了好一会儿才嘀咕。
“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不为孩子考虑的父母呢?我,我怎么会害明玄?”
季幼笙轻描淡写回击:“可你不是我们的父母啊。”
“你只是一个姨娘,只要把他养废了,未来这世子之位自然落在了你儿子身上。”
她用最轻松的神态,说着最笃定的话语。
四周众人的议论声开始响起。
“定远侯府的姨娘又带着季明玄找他姐姐要钱了吗?”
“啧啧啧,果真是小户人家,连个世子都照顾不好。”
“何止是照顾不好啊,我和你说,这个安氏前几年啊怂恿季明玄打人,顶撞老师,要不是老宁远侯爷的面子,怕是他早就没书读了。”
“在这京城之中,要说纨绔子弟,他季明玄自称第二,谁敢称第一啊!”
“故意养废,骄纵”等词语和过去的一幕幕在路人的口中而出。
本来静等一切如意的季明玄面色不自觉又变了又变,神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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