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你怎能如此?”
季秀玉双眸瞪大,不可置信。
“若不是我娘和云三老爷,你怎么可能素的了京城,做得了官?”
“没想到你非但不感激,反而还这般……”
“当真是令人寒心呐!”
季秀玉看向王马重的目光中满是失落和愤怒。
王马重却是不屑笑了笑。
“我给了你们真金白银一百十万两,换个小小的户部侍郎。”
“这笔买卖究竟谁赚谁亏,一目了然。”
“若是我拿这个钱去找别人,别说户部侍郎,就是户部尚书,本官也做得!”
他掷地有声,摆起了官腔,完全无视掉了季秀玉的神情和处境。
“季秀玉,不要本官给你一点好脸色看,你就当真以为自己有点份量了。”
“你这样的人,本官若是想要,在京城中随随便便都能买到。”
“而且,只会比你更为听话,懂事!”
王马重睨了季秀玉一眼。
“认清你自己的份量,本官刚才所言的,将你休了,绝非作假!”
季秀玉身子哆嗦一瞬,眉目复杂。
闭上双眸一息,便彻底沉默下来。
“好,王马重,我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以后莫要怪我!”
云三老爷出事,云家人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没准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两人捞出来。
而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新鲜事。
等这个劲头过了,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受影响。
反观王马重一个商人,若是运气好些,能从户部侍郎往上爬一爬。
若是运气不好,这一生基本也到头了。
就算买卖官职的事没有暴露,他也走不长久。
各种思绪落下。
季秀玉深深看了王马重一眼,见她没有任何悔过的心思。
低下头来,默默转身走了。
休她?
等她榜上了更好的人,到时候便弃了王马重。
一个上了年纪不行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稀罕的?
离了他,她还能越来越好呢!
季秀玉一边想着,一边远走。
王马重并不放心季秀玉。
在人走后,看向进门的随从。
“吩咐人,暗中盯着季秀玉。”
“若是她胆敢做出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事情,立刻将人绑回来。”
随从颔首应下:“是。”
王马重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而后悔来京城了。
他甚至在想。
当初季秀玉等人忽悠他过来,是不是因为看上了他的钱?
想要把他压在京城,当一个钱袋子?
思绪越是泛滥,他就越是深以为意。
另一头,监狱中。
云彪经过云夫人的劝慰,以家族为重。
他出现在云彰的牢房前。
“关于那两件事,你有什么想说的?”
云彰从云彪出现的错愕中回过神来,辩解道。
“大哥,我和宁远侯府的那个姨娘,没有奸情。”
“至于季秀玉,更是没见过。”
“几年前铁鹰军的事,并非我的手笔。”
“我是因为临阵脱逃,才留了一命的。”
“我们亲兄弟这么多年,你难道还不懂我的性子吗?”
云彪看向云彰的目光中满是怀疑。
“如若你们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为何帮王马重遮掩买卖官职一事?”
“我自然是为了我们云家好啊!”
云彰板着一张脸,认认真真的解释。
“大哥,你看,宁远侯府是武将之家,我们也是。”
“在这重文轻武的时代,我们惺惺相惜,不好吗?”
“而且,当初的事也是我心里头的一根刺。”
“我如今也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做些对季家好的事情。”
云彪冷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纸,“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既然没有,那你解释解释这些是什么吧!”
话语落下,云彰看到了他和安姨娘的通信。
也看到了贴身小厮亲笔签名的状告书。
这其中还有不少产婆的记录。
他面如土色,伸出手扯着云彪的裤腿。
“大哥,对不起,我只是一时之间昏头了,做错了事,求你原谅我吧!”
“都怪那安姨娘,她从前身为我的侍妾时就不安分,一直勾引我。”
话落,神情中又多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悲伤。
“也怪我,没有把握住自己。”
“大哥,我所做之事,没有什么伤天害理的。”
“按理来说,你要把我带出去,容易得紧。”
“求求你了,想想办法吧。”
“只要你能把我救出去,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云彪面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盯着云彰的头顶。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说。”
“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彰被问得一愣,很快坚定摇头。
“没有的,大哥。”
“我就做了这么一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云家的事情。”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听你的话。”
云彪神色失落,直接又拍出一沓证据。
“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在私底下勾结,站派。”
“我说得很清楚,我们云家只做保皇党,只听陛下的。”
“你如今投靠了旁人,串通宫里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停顿一瞬,云彪神色失落。
“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
“但是,我会为了云家,保你一命。”
“之后,你就离开京城吧!”
“我们云家和你,从今往后,再无干系!”
一副要断绝关系的模样,真真正正将云彰给吓到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躲在云彪的保护下。
享受着身为云家子弟的好处,但是却没有尽到多少责任。
说白了,若是没有云彪等人,他到现在可以说是。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他冲上前去,大喊。
“大哥,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纵使我做错了事,可你也应该像从前一样,包容理解我啊!”
他哭哭啼啼,神色间满是懊恼和悔恨。
云彪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如同下定了决心似的。
云彰瘫倒在地,心如死灰。
都怪季幼笙那个贱人,若不是她,他也不会沦落至此!
云彰的心中掀起了滔天恨意,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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