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拎着酒壶晃晃悠悠走了过来,“放心,狗皇帝一死,哥哥就造反,把你娶了,给你个皇后当当。”
“让林卿卿给你当婢女。”
我紧了紧鼻子,一把推开他。
砰!
苏墨躺在地上,竟睡着了。
我俯身,将他抱起。
沈煜脸色阴沉,走了过来。
他竟然没醉。
“我来。”
我乖乖将苏墨交给他。
抱着苏墨离开,沈煜还不忘吩咐伙计贴身伺候苏墨。
很快他又折了回来,将房门落闩。
饮了酒,加之今晚情绪有些失控,很快,我们便将自己交付给对方。
走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沈煜抽身,快速穿好衣裳,我亦是赶忙将寝衣穿好。
“沈煜,你出来。”
苏墨!
他怎么醒了?
我扯了扯沈煜的衣袖,我们重新躺回床榻上。
只要苏墨进不来,便不会有事。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伴随一阵脚步声,又回了住处。
翌日天不亮,沈煜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整理好房中的狼藉,开门让伙计进门更换床单,打扫昨夜的残羹冷炙。
苏墨推门而出,站在门口盯着我,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沉默了好久,他走上前,将我拉到他的房中。
“念初,便是再难捱,也不能跟个太监对食。”
“那物件儿,他没有,我有,我可以的。”
“今儿便跟我去安东军,祖父已然知晓你救了我,他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我垂眸苦笑,原本那丝因武功高强带来的优越感,瞬间被压垮。
苏墨昨夜不止没有醉酒,还知道我与沈煜做了什么。
这让我的老脸往哪里放。
我转身大步出门,回房将包袱拿来。
“令牌给你,你走吧。”
“那个银子,我不要了,再给你两张金票,往后,咱们做兄妹,可好?”
我从不曾感觉自己如此理亏。
明明救他的人是我,亏欠我的人也是他。
苏墨张开双臂,“让我抱一下,成吗?”
“不要,你走吧。”
我转身,才走一步,便被他扯回来。
“董玉婉,你当我没认出你?”
我抬手捂着胸口,不知如何作答。
“昨夜那些话我都是说给沈煜听的。”
“你我有婚约,你别忘了,不然我为何跟你叫媳妇!”
说罢,他将婚书从怀里取出,交到我手中。
“你自己好好看看。”
苏墨认真道,“我今年已经十七了,你可知若非因你在杀手营,我早便该与你成婚的。”
我快速眨着眼睛,生怕泪水掉下来。
打开婚书一看,果然,上面是盖了官印的,名字和生辰都是我的。
他向前一步,低声道,“若非我苏家,你以为你跟你娘能逃过那一劫吗?”
“你娘这些年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买卖,我苏家一直在背后帮衬着。”
“否则,你以为北齐容得下她一个富可敌国的女人?”
这些事,我须得找我娘证实了才行。
毕竟我一无所知,多说多错。
何况我与沈煜已经同房,还不止一次。
先别说沈煜是否肯放过我,便是苏墨得知沈煜是个假太监,会做出什么,谁又能想到呢。
苏墨的话,我是信了大半的。
沈煜也调查过我,却没有苏墨查得这般清楚。
为何?
那自然是一早苏墨便知道我和我娘。
包括我们这些年的动向,他都一清二楚。
若非知情人,不可能东厂查不到的,反倒被苏家查了个底儿掉。
我将婚书和令牌一并交还给他,又拿出一叠金票放到他手中。
“有些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事不是我想的那样?”苏墨轻笑道,“你被当今宠幸过,怀过皇嗣,意外小产。”
“这些都不算事儿,我苏家人从不在意贞洁。”
“苏大哥。”我咬了咬唇,脑子飞速运转,“可能是我无法接受你。”
苏墨握了握拳,道,“董玉婉!我等你等了十一年!”
“你可知我等你这十一年,跟个和尚似的。”
“旁人都妻妾成群了,我还在等你找我!”
“你娘说送你去了杀手营,等你出来便可与我完婚。”
“我娘说我与沈烨有婚约,没说你啊!”我认真道,“你不会搞错了吧!”
苏墨严肃道,“婚书不会有错。”
我抬手搓了把脸。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若非这次我们遇上,我还不知你竟是进了宫伺候那个老不死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赶忙将房门落闩,拉着他到角落,低声问,“说说,你怎的认出我的?”
苏墨挑眉,“那晚,追杀我的人走了,我的暗卫便追上来了。”
“你去送信之时,我让他们跟了上去。”
他顿了顿,又道,“你自己看吧,要不要跟我去一趟军营,亲自跟祖父解释。”
我扯出个笑容,道,“苏世子,算了吧,我还有事。”
苏墨轻叱一声,不屑道,“就你,还杀周晨启?”
我有些懵,问,“你怎的知道的?”
苏墨一脸玩味盯着我的双眸,“你去的那个村子距离皇陵最近,你去皇陵之事,我的暗卫也跟我说了。”
“还你爹是周晨启,你娘死了,可真能编,要不要我原话告诉你娘?”
“你怎的这样!”我跳脚,道,“你往后少管我的事。”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苏墨将银票和令牌塞入我手中,“往后苏家军除了听命于我苏家将领,便是听命于你。”
“祖父说的,想干谁就去干,他给你兜底儿。”
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心中五味杂陈,没想到苏家竟肯做到这个份儿上。
但我跟了苏墨,便不可能进宫。
沈煜那边儿也会因此恨我。
头疼。
“砰砰砰!”
这砸门的声音,定然是沈煜。
苏墨歪头,揶揄道,“太监的味道如何?”
“切!”
我转身,走到案几前,将令牌放下,拎着我的小包袱开门,与沈煜撞了个满怀。
“我要去杀手营,你跟我一起,还是回京?”
沈煜看向苏墨的房间,道,“你自己去,带上鞭子,路上小心。”
说着,他又塞给我一个小瓷瓶。
“里面是疗伤药。”
“好。”
我回房拿了鞭子,径直下楼,骑马离去。
身后传来阵阵打斗声。
这一次,我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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