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郎已经站在门口,不知站了多久,手里还提着热水壶和两袋包子。
“小妹,洗漱吧,这里热水须得自己去提。”
“包子别忘了趁热吃。”
我接过水壶,道了谢。
不多时,外面传来打斗声。
我跑出去,就见萧七郎和苏墨打了起来。
这功夫,绝对不在我之下。
尤其是二人的身形极快,我一直以为我的速度够快,跟他们比,我简直不够看的。
我搬了板凳,坐在门口观战。
二人见我出来,齐齐停手。
“小妹,你穿这般少出来,又要受寒。”
苏墨更是直接冲进屋子里将他的皮裘拿出来套在我身上。
“你俩继续,我爱看。”
二人相视一笑,果真拎着剑继续打斗起来。
剑花翻飞,身影交错,看得我热血沸腾。
真想跟他们打一架。
“苏墨!”
我喊道,“跟我打。”
我知道萧七郎定然不会与我比试,只得选苏墨了。
萧七郎将剑递给我。
我手握宝剑,活动了两下,飞身上前。
苏墨后退两步,道,“过几日再比。”
他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还一直眨呀眨的,简直就是诱惑我。
“无聊。”
我将剑还给萧七郎,进屋吃包子。
苏墨跟了进来,道,“你来了月事,不能剧烈运动。”
我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又有些好奇,问,“你有过几个女人,这般了解?”
苏墨嗤笑道,“你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苏家女儿来月事不能练功是铁律,我自然知晓。”
苏家真不错。
从选秀入宫,到练武,无处不在的温情,有些让我向往。
萧七郎敲门后,推门而入,将给我买的东西放在炕上,瞪了一眼苏墨,转身出门。
这是嫌弃苏墨了。
我直接将护膝套上,穿上棉靴。
棉靴比我之前的厚实不少,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兔毛,很是暖和。
将萧七郎买来的全部穿上,我已然成了一只大熊。
苏墨见我走路费劲,想要抱我,萧七郎冲到我面前,用剑挡住他,“你是小妹什么人?”
“未婚夫。”苏墨气呼呼道,“有婚书的。”
说罢他还掏出婚书在萧七郎面前晃了晃。
我没有理会二人,去了马厩,牵了我的马,出了院子。
萧七郎查验完了婚书,沉着脸,也跟了出来。
我翻身上马,双腿一用力,率先冲了出去。
萧七郎买的这些东西真管用,现下便是马匹速度够快,也不觉冷了。
因着苏墨没跟上来,我只得放慢速度,不时回头看上两眼。
很快,我便见到乌泱泱的骑兵朝我们奔来。
莫名地,心潮澎湃。
“驾!”
我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撒着欢朝前跑。
饶是如此,我们还是被一匹高大的黑马超了过去。
这马一副高冷的神情,从我们身边过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声音,似在嘲讽。
马上坐的不是旁人,正是苏墨。
“苏墨,你下来,我要你的马。”
苏墨闻言,收紧缰绳,从马上跳下来。
我翻身上马,趴在马背上,轻轻抚摸宝马的鬃毛,用脸贴了又贴。
“你几时能像对马一样对我?”
我双腿用力,喊道,“走喽!”
黑马并不排斥我,拖着我一路狂奔。
午饭我们都没吃,便赶到了前方的白城。
城门外,我跳下马,将昨日苏墨给我的银票拿出来,“让弟兄们找地方歇息,吃喝玩乐我包了。”
“你包了?”苏墨挑眉,又感慨道,“有银子就是不一样。”
他接过银票,告诉骑兵是他们嫂子给的。
我满脑子黑线听完了骑兵们的一句句,“多谢嫂夫人。”
萧七郎走了过来,道,“小妹,今儿好好歇息,后面要在大漠行军三日才能到村子。”
白城内,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还是很惹眼的。
当地有镇北军的一部分军士镇守,因着那三千骑兵,在城门口之时还闹了个大乌龙,被人误以为是援军。
原来,冬季严寒,漠北频繁被匈奴人骚扰,兵力和粮饷匮乏,已经有兵士闹事了。
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北齐人应做之事。
三千骑兵自然不能交给镇北军。
毕竟,人家是安东军的人,说是归我调遣,我也不能当真就安排人家上战场。
倒是银钱,能帮的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找了客栈安顿好,我和苏墨便开始在民间收粮,总算没让镇北军的兵士们失望。
这一耽搁便是四日。
晚上,我还是跟苏墨睡在一间房里。
这次来月事,但凡受些寒凉,我便会腹痛难忍。
没吃过断肠散,想来滋味应是差不多。
苏墨每晚都要帮我揉肚子,我才能睡下。
还有一个更麻烦的事儿,便是我全身关节被寒风吹过之后,愈发疼痛。
问了郎中才知,这是月子病。
我与沈煜之间的感情就是这般。
每当那些不愉快被时间抹去后,便会有个引子将这些事提起来。
原本我已经因他暗搓搓对付了林卿卿一次,有些不那么怪他了。
现下,委屈和憋闷又翻涌而出。
浴桶里都是各种药材,是苏墨让人出去寻的。
我整个人泡在深棕色温热的药汤里,舒服极了。
直到外面传来苏墨和萧七郎的谈笑声,我才匆忙出了浴桶,穿好衣裳。
“玉婉!”
苏墨站在门口轻声问了句,“洗完了没,咱们去喝酒。”
“来了。”
我披散着还未完全烘干的长发打开房门。
苏墨垂头,愣愣地看着我,许久才沙哑着嗓音道,“你真美。”
我转身,走到妆奁镜前,将长发高高束起,扎了一个马尾。
“玉婉。”苏墨走到我身后,男子那侵占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我已经去你家下过聘了。”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
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我仰头笑道,“苏墨,若是有更好的女子,你可不必考虑我们的婚约。”
苏墨抓起我的双手,道,“我跟你说过,我苏家人从来不看重贞洁。”
“曾祖母曾是青楼花魁,在曾祖父微末之时自己出银子赎身,跟了曾祖父。”
“苏家男儿只娶一个女子,苏家女子也只嫁一心一意之人,这些都是曾祖母定下的规矩。玉婉,你觉得她下贱吗?”
“明白了。”我试图抽回手,可惜小产之后,我的力气更小了。
苏墨仗着身材高大,索性俯身将我扛在肩上,大步走到院中。
“五哥,走啦,饮酒去!”
他扯着嗓门一喊,萧七郎便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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