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从文跟我一个队伍,不停跟夏禾抱怨我像个孩子,没个将军样儿。
一路上,尸体堆积成山,没有马匹,想来便是萧七郎带人干的。
这家伙还真是莽,相当于我们的开路兵了。
方才那五千人,想来应是刚出来的,否则,也该被他干掉了吧。
粗略数了下那些无头尸体,全加起来,得有一万多。
匈奴人自己恐怕都想不到我们会从雪原过来,便是百万雄师,被我们这般蚕食,也受不了。
这才多久,就已经干掉他们四万多人了。
没跑多远,便见前方军营混战,探子回来报,说是萧七郎跟人打起来了,对方有五六万人。
我忙道,“你去后面,让那帮人快点。”
跟探子说完,我便带人冲了过去。
萧七郎见我来了,连连摇头,“我想着独吞好处呢,你就来了。”
“什么好处?”我有些好奇。
“粮食啊,这个军营里除了兵就是粮。”
他刚说完,便一枪砸向我的后背。
吓得我一个激灵,险些还手。
好在是背后有人偷袭我,被他用枪挡了回去。
“小妹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杀人的事儿交给五哥!”
说着,萧七郎便提枪冲到匈奴人群中。
他们用匈奴语叽里呱啦好像在骂着什么。
我听不懂,凭感觉猜测,他们应是在骂我们自己人抢自己人。
我这才想起,一直打算把恭亲王府和安王府的钱庄黑了的。
当下我便有了新的决断。
只要旁人不造反,我便不造反。
若是怀孕了,我就进宫,名正言顺拿皇位。
若是没怀孕,我便在宫外过我的潇洒日子,打完仗,我去当劫匪。
漠北总瓢把子可不是白叫的。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我还有闲工夫胡思乱想,全靠萧七郎在我前面挡着。
那帮匈奴人没想到我们有源源不断的后军支援。
五六万人对上四万人本还有胜算,不到一刻钟,又来两万人,最后成了九万余人对阵四万。
少的那一万,被杀了。
匈奴人体格好,力气大,干起来不要命。
我带的这帮北齐人也不含糊。
被两位皇子压抑的愤怒之门打开,也如洪水猛兽出笼。
这场仗,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军营里点燃火把才结束。
近六万匈奴兵被我们碾压式拼杀,全部被砍头。
军功是论人头算的。
有专人给兵士们记人头。
我和夏禾边哭便给伤兵们包扎。
死人了。
我们死了两千多人,心疼得我险些背过气去。
夏从文一直安慰我,说没有哪场仗像这般,只死了两千多人,伤一万人,灭杀了匈奴近六万。
算算是这个理,可我还是觉得心里难受。
“这本是个十万人的军营,一路上咱们遇到的步兵和骑兵都是这里的。”
萧七郎道,“这处军营粮草食物足够,咱们在此地修整三日,伤兵留下,其余人继续前行。”
“你杀了多少?”
我有些好奇他的军功。
“三千多。”
“三千多?!”我眼珠子都快掉了,我才杀了十个。
当然要不是他们一直挡在我身前,我想杀个一百来个还不是问题。
“别听他吹!”
小四上前揭穿萧七郎,“他杀了五十多,其中有一些头领的脑袋战功高,勉强凑了三千多。”
“五哥!”我高声道,“咱们军妓营要凭军功进入的,这下你可以在里面住一阵子了。”
萧七郎脸色顿时阴沉,“说好的让我侍寝呢?”
“四哥,我没乱说吧,小妹那日与苏墨闹翻了,说好的让咱们轮流侍寝。”
夏从文和夏禾二人嘴巴张得老大,看看小四,看看萧七郎,又看看我。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道,“没有的事儿。”
想到镇北军,我冲夏从文道,“夏军师,镇北军北疆这边儿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北疆镇北军负责人刘恒大将军,与漠北的孙将军是表兄弟。”
我点头,“那便好。应当不是叛徒。”
“好什么?”夏从文不屑道,“一场仗打了十七年,你不觉得蹊跷吗?”
“对啊!”我恍然道,“一百万匈奴军,咱们已经干掉了十万,还吞了六万战马,相比于战损,咱们其实是赚了的。”
“他要做什么?”夏禾看向夏从文,“长兄,你莫要说他与匈奴有苟且。”
“不是。”夏从文解释道,“当年沈家军对战匈奴,连连获胜,当今便开始忌惮沈家军。”
“军营中曾有传闻,沈家军粮草一事,当今也曾从中推波助澜。”
我微微蹙眉,问,“不是说废太子周晨启吞了那批粮草吗?”
“他有那个胆子吗?”夏从文嗤笑一声,道,“若果真是他,当今能不废了他,还让他有机会逼宫?”
“便是当今爱子心切,朝臣们也不干啊,那场本可大获全胜的战争,死了近四十万兵士,光是沈家军将领就死了三十余位。”
“听闻沈家有人逃回来递信儿,当日晌午宫里就送去酒菜,沈家人无一人生还,全部被毒杀,连丫鬟小厮都没有活口。”
我捏着手指关节,一语不发,与我猜的几乎一致。
那么沈煜果真不知情吗?
还是他不方便说?
仇人在眼前,不杀他,留着作甚?
属实想不通。
三日后,能走能打的,都上了战马。
萧七郎依旧带了两万人单独离开。
我们则是留下了一万伤兵,带上食物骑马朝另一个方向分批离开。
若是有匈奴探子看见,也只当是两万人的队伍,不会想到,后面还有四万余人。
走了两日,我们终于见到了一处营寨。
比之前那处更大,人也更多。
商议之后,我们决定埋伏在附近,等待他们的巡逻兵。
一点点蚕食的战损最小。
当日,我们便杀死巡逻兵六千人。
都是步兵,并没有骑兵出现。
直到傍晚,巡逻兵没有归营,里面才乱了一阵。
“放火吧。趁着天黑,咱们也穿着匈奴装,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我建议道,“人太多,杀不过来。”
“咱们六万人,里面起码八九万。”
“他们可是修整了多日,我们疲劳战斗,不一定干得过他们。”
“那便准备一下。”夏从文找来一千人,将收缴的火油用布包裹绑在箭头上。
我与小四低声商议一阵,偷偷溜出了队伍。
夏从文的法子很好,可是一千多人同时放火,刚点燃就得被发现。
里面有六万人,便是一万人同时放火也不一定能成。
我们带上火折子,如当年在皇宫给皇帝下毒一样,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办事,一个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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