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打断他的话头,“不打便不打了,咱们绕道去镇北军军营。”
“咱们以什么身份去?”
“朝廷援军还是董家军?”
夏从文担忧道,“养私兵可是犯法的。”
“朝廷援军这个身份也说不过去,毕竟朝廷并未向北疆增派一兵一卒。”
“大哥到哪里了?”我看向小四,“想办法给他递信儿,让他找地方原地修整,暂时不要过来。”
“他们步兵没那么快,起码得走一个月。”
夏从文道,“他们过来,咱们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么?”萧七郎问,“咱们现下完整无损的兵士也就六万,匈奴六十多万,如何打?”
“若是镇北军愿意配合,咱们这帮人在匈奴腹地打游击是可以的,一个月,再弄死个三四十万匈奴兵不成问题。但是刘恒将军不想刘家走沈家的老路,此事便难办了。”
“六十万匈奴人调转方向,全部朝这边儿来,咱们就六万人,根本扛不住,何况咱们没有粮草。”
“回漠北。”
我沉吟片刻道,“去匈奴那边儿放话,说镇北军绕道偷袭杀了他们三十六万兵士。”
想到一路上的马蹄印,我又道,“一万骑兵护送伤兵先行一步,咱们等下雪的时候走。”
“五哥,这事儿还得麻烦你,冒充匈奴兵去匈奴那边儿报信儿。”
萧七郎点头,“无妨,小事一桩。”
夏从文思索了一阵,道,“伤兵吃过午饭马上撤离,若我们留下之人遇到匈奴大军,便朝镇北军军营跑。”
“如此,刘恒将军不想打也得打。”
“成。”我做出决断,“夏禾,你带伤兵回去,记得找我娘,她那边儿定然都准备妥当了。”
“缴获的战马全部带回去,这些马匹后面可是有大用的。”
夏禾颔首,起身便去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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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菜,只是吃米饭,所有人都吃得特别香,甚至有人抱着饭碗哭。
别说他们,我也是个不争气的,一口气干了三碗还想吃,被夏禾拦下。
“夏禾,回去把功劳簿给我娘,让她论功行赏。”
“让她把五个县城的窑姐儿都弄到北关,这一仗,兄弟们辛苦了,吃喝玩乐随他们,我请客。”
“大哥那边儿,四哥亲自走一趟,免得他不知道情况,再惹了麻烦。”
小四闻言,收拾了东西,上马便走。
我们送走了伤兵,便在原地等待。
我越发喜欢打仗了。
单纯这次缴获的汗血宝马就有十三万匹,一匹汗血宝马三百两银子,能卖三千九百万两。
我全部家当都没有这么多。
想来匈奴大单于杀我的心都有了。
真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比打劫钱庄也不差。
“夏军师。”我扭头看向夏从文,“东周富裕吗?”
“东周靠海,算富裕吧。”夏从文蹙眉看向我,“你想去东周?”
“不不,我想问问东周有没有像汗血宝马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有,咱们可以去抢。”
听我这般说,夏从文直接白了我一眼,“珍珠你要吗?”
“不要。”我摆了摆手,“你有空把东周的物产列个单子。”
“这场仗打完了,咱们去东周打劫。”
夏从文转过身不看我。
我小跑到萧七郎面前,“五哥,你说咱们是不是最强大的劫匪?”
“是。”萧七郎摇头道,“你比匈奴人还像匈奴人,心里都想个啥,除了打劫还是打劫。”
“五哥,咱们这次抢的战马能卖三千九百万两银子呢,我家可能都没有这么多,你说我能不疯吗?”
“兵太少了,不然咱们把大单于那六十多万战马抢了,我想想都觉得能幸福地起飞。”
萧七郎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道,“打劫匈奴大单于,你得有多大胆子?”
“不管啦,反正我想好了,还有两年多回宫,我这两年多就当劫匪了。”
“这趟回去,咱们抽空先把昌县几个钱庄的库银抢了,我惦记好久了。”
“好。”萧七郎握了握拳,道,“你说抢谁,咱们便抢谁。”
“要下雪了。”我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准备一下吧。”
“你怎么知道?”萧七郎好奇道,“能预测天象了?”
“没有的事儿。”我抬起双手,“关节痛啦。”
萧七郎赶忙抓起我的手,帮我揉。
“这个活儿我惦记很久了。”
“五哥。”我垂眸盯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双手,“沈煜会死吗?”
“你很在意他?”萧七郎声音很低,似有些难过。
我咬了咬唇,道,“在意的,他是我的人,要杀也得我杀,旁人不成。”
“打完仗,咱们去寻他?”
我没想到萧七郎这般说,抬眸与他对视,“你不介意?”
“介意能如何?”萧七郎手指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拿下镇北军,你最想要的就是他。”
“五哥。”我吸了口冷气,道,“情爱这东西,很难讲。我五岁便与他在一起,他把我当亲妹妹一样。”
“我的衣服都是他洗,我怕黑,他会陪着我,我做噩梦,他会哄着我,你明白吗?”
“我与他有过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五年。”
“在宫里,我没中迷香,我很清醒。”
“那两次我都知道是他。”
“若换了旁人,我不会允许的。”
“所以呢?”萧七郎仰头,又将头扭向一旁,“你又为何恨他?”
“因为林卿卿,因为孩子。”
“其实沈煜也挺难的。”萧七郎苦笑道,“那日他代替皇帝下旨处置你,冒了极大风险。”
“你可知若皇帝当场恼了,他便是死路一条。”
“沈辉和我们五个都是他安排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他可能没有苏墨那般嘴甜,但他为你付出的,绝对比苏墨多。”
“你出宫后还能如此自由,都是他在帮你,不然你以为皇家人都是做什么的?查不到你跑了?”
“苏墨与你同住那段日子,我都替沈煜担心,生怕你跟苏墨走到一处。”
“五哥。”我抬手抹了把眼泪,“别说了,你越说,我越想马上去寻他。”
“可镇北军已然送到了咱们唇边,不吃下,我难受啊!”
“等吧。”萧七郎抬手拭干我脸上的泪痕,“真正开战的日子就要到了。”
说话间,天空飘起了雪花。
夏从文走了过来,“鬼娘子,咱们出发吗?”
我点头,“走。”
“全军听令,上马!”
“五哥,跟我走,不要去寻大单于。”
“为何?”萧七郎不解,“不报信儿,等他们自己知道,速度太慢了。”
“我手疼,你得给我揉手,咱们回漠北调整好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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