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晌午,在距离东周都城五十里外,终于遇到了白浩等人。
再往前十里便是平西军军营,听探子说,平西军军纪严明,骑射本领与匈奴人无异,甚至更高。
尤其是他们的兵器质量远超我等。
“囤水!”
我已然想了一路,正常手段想速战速决,获胜太难了,只有搞歪门邪道。
“百姓极少饮用溪水河水,只有咱们这些当兵的才会喝。”
“去临近城镇,把所有巴豆、砒霜之类有毒之物都买回来。”
“咱们去上游下毒。”
“另外,速命兵士们就地挖井,咱们不用河水便须得饮用地下水。”
东周都城周边,便是不看舆图,我也知晓山川河流走势。
先坑了平西军,再去收拾镇南军。
至于沈煜说送到我嘴边的肉,这肉是我义兄的肉,我不能吃。
何况,我对沈煜并无多少信任,包括蓝九。
他们二人对于镇北军伤害踏雪一事,各说各话,无从查证。
便是娘和豌豆一事,弯弯绕绕,亦是让我无法信他。
“周群,你带一些人手去大量购买火油等物,下毒未必能成,还得火攻。”
周群白浩等人带人去忙活,我则是将两个阵法师请了过来。
这二人还是阮丞相当初推荐到军营中的,因着对阮丞相的不信任,并未启用二人。
现下国难当头,也该他们出全力了。
二人跟随我们去了西川,一路上心得颇多,营帐中,我们谈了整整一个下午。
我甚至在纸上做了各种模拟场景。
他们对排兵布阵虽是纸上谈兵,对我的启发却是极大。
我爹可是大儒,才学在整个北齐无人能出其右。
我早年间只是懒,却不是蠢笨。
否则,我岂能带兵打了那么多场大胜仗。
虽说很多战役,都是用了手段。
然兵法上亦是有这些的,并非我一人独创。
当晚,周群和白浩等人便将所需之物全部带回。
我们连夜熬煮巴豆和郁李仁,这两种皆有通便之功效,然药汤的颜色,还是让我头痛不已。
只能试试了。
至于能让多少兵士腹泻,全看运气。
心里不踏实,便是周群正带人制作包着火油的箭矢,还是被我喊了来。
“陛下,您莫要心焦,慢慢来,咱们也未必打不过他们。”
周群见我满脸忧色,劝说道,“不然,咱们弄些假消息,分了他们的兵马?”
我摇头道,“现下便是告知朕附近有金矿又如何?拿下都城,金矿都是朕的。”
“有了!”我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带人挖地道,朝着平西军军营挖,给我挖十条出来,日夜轮换着挖。”
“另外,你明日带人持朕令牌和手书去周边采买火药硫磺等物,越快越多越好。”
周群虎目眨啊眨的,忽地就笑了。
“陛下,您这心思…………”
我做出个禁声的动作,道,“放心,我们一定能赢。”
我要炸了平西军军营,从地下炸。
我要让他们还未出战便有大的战损。
精兵强将又如何,跟宫里那帮女人玩心眼子,我可能不是对手。
跟一帮大老爷们玩,我还真不怕谁。
都当君子,那我便做毒妇吧!
一夜未眠,我仍是精神抖擞,甚至寻了几处山坳藏兵,练兵。
东周都城被围,并无战事发生。
不知城内兵士几何,任凭城外平西军如何骂阵,城门始终未开。
西川一行,夏景淮学到了不少。
城墙上方,滚木礌石无数,城外平西军和镇南军根本无法攻上城墙。
半月后,平西军似乎急了,开始朝外围村镇搜刮粮草。
这同样是给了我们机会。
千人小队路过山坳之时,被我们吃干抹净。
来多少,吃多少。
这可是平西军送给我的,不吃白不吃。
短短二日,我们便干掉了平西军万余人。
抢夺马匹万余。
从一个俘虏口中,我们得知,都城内兵士有二十余万,其余驻扎在城外的兵士,被平西军、镇南军和南赵军联手坑杀。
一股强大的窒息感,让我瞬间头晕目眩。
那些巴豆并未起到多少效果,只有千余人腹泻,因水是流动的,后续便无人中招。
想到手中还有砒霜,想到巴豆并无大的作用,砒霜便暂且搁置一旁,没有使用。
最大的好消息便是我们的地道挖好了。
当初说好的挖十条,最终成功的只有四条。
然四条已然足够。
我先是让周群等人做战前准备,又命人将所有火药分成四份,送入地道尽头。
只等一声声巨响,我们便要攻入平西军军营。
子时一过,我下令大军缓缓前行,呈包抄之势向平西军进发。
十里地,顶多两刻钟便能赶到。
但我们需要等,等爆炸声,等平西军自乱阵脚。
那时便是我们火攻的最佳时机。
我的心砰砰地跳着,似乎欲跳出胸腔一般。
将士们手中的弓弩已然蓄势待发,我更是将满腔怒火置于弓弩之上。
“周群,活捉将领。若难度过高,可留一口气。”
我倒是要问问,踏雪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若是沈煜,那么新仇旧恨,回了北齐,我一起跟他算。
若是蓝九,那么,此战过后,我亦是要断蓝九四肢。
他们二人往平西军身上扯,那么我便撬开平西军的嘴。
距离平西军大营不足一里之时,巨响终于传来。
地上地下响声连成了片,平西军军营更是顷刻间火光冲天而起。
那些去引燃火药的兵士死了。
死人见多了,自然没有多少感慨。
然而,此次我还是有一阵阵心酸。
他们是为了东周而亡。
我原本的军令是让他们把燃火的箭矢射在火药堆上,人立即撤离。
但看平西军军营的大火,我岂能不知,他们是从地道混进了军营。
“全体将士听令,除主将留活口,其余人全部射杀!”
平西军早已乱作一团,虽都是和衣而眠,因着爆炸声,根本无法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而我们又是火攻,火油火药被射进原本燃烧的大火中,使得火势更为凶猛。
就在这时,都城城门大开,夏景淮、夏从文、夏从武、谢润四人率领兵士冲了出来。
平西军摇旗兵士的小旗被烧毁,吹号角的兵士被烧死,将军的喊声被兵士的吵闹声彻底掩盖。
如此,竟成了我们的一场单方面屠杀。
另一处军营的平西军闻讯赶来,被谢润和夏从武带兵拦截。
我方活捉了两个将军后,收了投降兵士,转战去了西城门。
夏景淮与我合兵一处,他那张憔悴的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高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白了他一眼,道,“除了我,谁都不可以杀你!”
说罢,我们朝着镇南军的方向杀去。
喊杀声震天,镇南军自然早便得到了消息。
此刻将领正率领兵士立于我对面。
“你便是北齐新皇董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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