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飞驰而来,沈煜提起长枪抵挡,我则是跳到他的马背上,与他共同抵御箭雨。
“住手!”
一声高呼,中气十足。
喊话之人是夏景淮。
他身着一身墨蓝色长衫,坐于马匹之上。
箭雨并未因夏景淮的出现而停止,反倒是因他的出现,而朝他袭去。
沈煜腾空而起,一把抓着夏景淮便逃。
眼见着他背后中箭,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因着中毒他已然不能施展法术,又中了箭,此番怕是生死难料。
我没有追二人,而是看向夏从武。
“从武,你为何如此!”
夏从武凝视着我,正色道,“你莫不是不知我的心意?”
“给念雪找个娘?”我满脸鄙夷道,“朕早便认下念雪这个女儿,你还想要什么?”
“要我的身子?”
“若你肯等,不是不可能,沈煜本就命不久矣,你为何要给他下毒?”
夏从武叹息道,“他早便中毒,那毒并非我所下。”
“好,朕且信你!那你究竟要如何?”我问,“要江山?这东周江山,朕本也打算让夏家人掌管。”
“不是夏从文,便是你,你又何必如此心急?”
“我要你!”夏从武一字一顿道,“我要你与我一同走遍这大好河山,与我一同生儿育女,共度余生。”
我很想骂他脑子有病。
然而,我这个董皇现下在东周竟成了个笑话,只能暂且忍下。
做了个搓手的动作,我将右手戒指上的小针掰了出来。
思索了一阵,我道,“朕累了,进城吧,朕想歇息。”
无论夏景淮还是沈煜,都不是一个夏从武可以杀的。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假,但他如今所做之事,已经为我所不容。
早知他是这种人,在樱桃镇,我便应当杀了他。
我的兵马未能进城,只有我独自一人跟随夏从武进了皇宫。
我被他送去了坤宁宫。
如今,湘王妃已经成了太后。
湘王死了,这个消息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寝殿内,我与夏从武站立着,我在等机会,他似有些纠结,迟疑了半晌,才道,“我即刻下旨,封你为后。”
“啥?”我有些懵,问,“你封朕为后?”
“朕乃四国的董皇,你跟朕说,朕是皇后?你想清楚了?”
夏从武笑道,“哪里有四国,你只有两国而已。”
“北齐那边儿的官员大半都是我的人,东周现下亦是如此,你有的不过是南赵和西晋,尚且根基不稳,做我的皇后,你不亏。”
这厮可真够缺德的,我那么信任他,让他辅政,在北齐帮我打理江山,他竟然将我的朝廷变成了他的。
难怪当初夏景淮要防着夏家人。
不得不说,人心可真是难以揣度。
明明正直无暇的一个人,偏偏是个真小人。
这样看,沈煜倒是比他高尚多了。
起码沈煜从未真正从我这里夺取任何身体以外的东西。
“成。”我挑眉,娇笑道,“那先试试你床上功夫如何?别刚脱了衣裳就萎了,浪费感情。”
夏从武似被我激怒,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亲一个。”
说着,我便跳到他怀里,右手拍在了他的背上。
右手这枚戒指毒死了西晋皇帝,如今再来毒杀他也不亏。
夏从武只觉背部酥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话未出口,人便直直倒了下去。
我将小针复原,将夏从武搬到床榻上,大步去了养心殿。
玉玺我得拿到手,一个两个的,就知道作妖。
非得死了才爽。
念雪在养心殿看书,见我过来,颠颠跑上前,“娘,你跟爹和好了吗?”
“你,你爹……”我还是不忍心伤害小屁孩,随口道,“他睡着了。”
拿着玉玺,我施展轻功,快速离开皇宫。
这里的宫人禁卫自然都是认识我的,并无人对我做了什么起疑。
来到城墙上,我高举玉玺道,“开城门,放镇北军进城。”
城下的将领不疑有他,想着我与夏从武的关系,加之我本就是董皇的身份,打开城门。
十万大军进城,那可就不是夏家想做什么便能做了。
重新回到养心殿,让宫人将念雪送去太后宫里,我将御书案上的折子一本本打开。
原来夏从武早在我们开始四国一统之路前便已经筹谋了。
朝廷官员一大半都是他与湘王的人。
我将个别反对夏从武的奏折挑了出来,其余的全部放到一个木匣里。
待明日早朝,这帮人全部拉出去杀了。
“哐啷!”
窗户被从外面撞开。
不等宫人们反应过来,我便冲了过去。
夏景淮拖着一身血污的沈煜跌了进来。
“二哥,烨哥哥!”
我看向宫人,“宣太医!”
夏景淮大病初愈,并无多少体力,我让宫人将他搀扶起来。
自己则是抱起沈煜跑到软榻前,将他放了上去。
沈煜眼睛还睁着,嘴角留着黑血。
鼻息已经微弱到几乎不存在。
我抓着他的手,颤声喊道,“烨哥哥,你别死,过往种种,我已然想通,我不恨你了,你别撇下我,好吗?”
沈煜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眼皮眨了一下,闭合后,便没有力气抬起来了。
我跪坐在软榻前,浑身抖个不停。
直到太医到来,宫人们将我搀扶走,我都感觉不到一丝力气。
太医和宫人们忙碌了许久,夏景淮率先醒来,他已经换好了明黄色中衣。
在宫里,便无人敢杀他了。
“小妹。”
听到他的声音,我被宫人搀扶着来到龙榻前,坐在榻边,拉起他的手。
“二哥。”
“小妹,是我没处理好,害你的烨哥哥落到这番天地。”
我松开手,转头看向门外,声音沙哑道,“这便是命吧。”
“只是,他怎么能在我释怀之后去呢?”
说着,泪水顷刻间弥漫了我的脸。
我想过沈煜的死法,甚至很多次盼着他早点死。
可他偏偏选择了救夏景淮而死,这让我该如何是好?
“传朕旨意,急召马明超进宫。”
宫人领旨出去,夏景淮拉起我的手,道,“小妹,二哥为你想办法,马明超乃是夏从武的老师,你莫要难过了,好吗?”
我微微颔首,道,“二哥,现下除了南赵玉玺,旁的,咱们都拿到了。”
夏景淮闻言扯出个笑容,“辛苦你了,往后,莫要四处折腾,好好陪着豌豆,学着如何治理国家。”
“陛下。”夏景淮还未说完,太医便上前道,“那位中毒已深,服了解毒药,施了针,最多也就……”
“闭嘴!”我颤声道,“别说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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