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韩厉的耳边突然响起了千仞雪的声音。
他侧头看去，天使小姐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崩坏之感，很难用具体的语言来形容。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们的教皇陛下出卖了我的利益？”
韩厉显得很是从容，甚至悠闲的拿起一颗葡萄送入了口中：“可是，这不是一开始，就能猜到的事情吗？”
“况且，我的东西哪有那么好拿。”
韩厉脸上的笑容很是诡异，还伸出手指在千仞雪脸前晃了晃：“在武魂殿的众人都立过誓言，才拿到原版玄天功的情况下，教皇陛下是不可能将其透露给玉小刚的。”
“她不能，也不会这么做，所以，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放出去的东西会有那么好拿，或者好改呢？”
“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都不是大善人，上一批想拿我的垫脚石的人，到现在在武魂殿还没有翻身呢。”
千道流只是默默听着，他知道韩厉说的是胡列娜三人，又看了眼情绪很不稳定的孙女，在心底叹了口气。
“你故意的？”
千仞雪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邪恶表情。
在第七考开启后，她受到的影响的确很大，像这种绝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身上的表情，现在却无比的自然，甚至给了韩厉一种惊艳之感。
反差，实在是太棒了！
不过，还是赶快恢复正常吧，你这样，我不太敢信任你啊，韩厉在心底嘀咕道。
“当然不是，我哪里会知道玉小刚会惦记玄天功呢，不过，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欢留后手，你可以问问大师伯，他敢随意改动功法吗？”
“而且，别的不说，我相信玉小刚啊，他办正事不行，但坏事一定是个顶个的好手。”
韩厉伸手指了指面前光幕上的刚子，表情无比的认真。
开玩笑，他有位面意识，光是简化都花了很长的时间，而距离他公开发布玄天功也只不过半年，刚子身上的气运还都被他薅光了，就他那半吊子，选择的还是任督二脉，他要能成功，韩厉改姓玉。
一个自己都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现在都不敢修炼的人，只凭借原本的经络图，半猜测半臆想改动的行功路线，真要能起到改良玄天功的效果，那他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而且，韩厉早就通过位面意识检测过了，魂圣以上的人，如果按照他改动的行功路线来进行修炼，一两次影响不大，但超过七天，如果魂力不暴动，算韩厉输。
而魂圣之下的，天赋高的，体内天生经脉通畅度高的还好，也就是魂力暴动，如果是天赋差的，打通任督二脉的瞬间，就是爆体而亡的时候。
退一步，就算没打通，按照改动后的行功路线来，也会大幅度损伤经络，短期内还好，超过一個月，不成废人，算是走大运。
当然，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改换魂力运转方向后，前期修炼速度确实会提升一些。
羡慕吧，拿未来换的。
看着光幕中，接过玉小刚画出的行功路线正在尝试运行的比比东，看着玉小刚脸上的喜色和比比东隐藏的很好的情愫，韩厉很想仰天长啸。
他真的不介意对方公布，甚至有些期待，以玉小刚的刚愎自用，以比比东现在那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他不信他们会花费大量的时间进行测试。
嗯，就是测试也无所谓，武魂殿的人，基本都有更好的原版玄天功修炼，谁会花费一周，甚至更多时间来修炼一个残缺版呢？
至于外面的，魂圣之下的那些人，想要看出问题，至少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不说比比东，玉小刚等得起吗？
就算等得起，韩厉也无所谓，这本来就是意外之喜，他一开始，只是想让千仞雪看到她这位“姐姐”的表现，帮助她渡过天使神考，怎么看都是赚的啊。
千仞雪没有回答韩厉的问题，她正死死的盯着光幕，情绪和魂力都在疯狂的波动着。
她同样不是傻子，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比比东，有些东西实在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她的心中产生了严重的不适之感。
“嗯？”
韩厉挑了挑眉，位面意识告诉他，光幕之外，有人正在靠近两人交谈的宫殿。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千仞雪，却正好对上了她强行移开的目光。
“我没事。”
在接触到韩厉眼神的一瞬间，千仞雪就倔强的开口说道。
我还没说话呢，韩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出来，因为如他所言，让她不能接受的，还在后面。
说实话，虽然这是千仞雪自己选择要观看的，但也的确少不了他的推手，他都有些不忍心继续让她看下去了。
其实她成神慢一点，也没什么，有一瞬间，韩厉甚至闪过了这样的念头。
虽然韩厉还不能确定接下来的事情走向，但按照他对这两人的“了解”来看，下面的剧情，可能会让天使小姐遭受双重暴击也说不定。
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些犹豫，千仞雪却是咬了咬下唇，重新将视线落回了光幕上。
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件事情，更坏的心理准备不也早就做好了嘛。
然后，千仞雪就听到光幕之外，传来了一道女声。
“老师，您出关了，我现在可以进去嘛。”
这是胡列娜的声音，从她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明显的喜悦。
宫殿之内，比比东停止了魂力的运转，看了玉小刚一眼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朝着殿外喊道：“进来吧。”
对比比东来说，殿里殿外，一男一女，可以说是她最在意的人了，今天能遇上，或许也是天意，甚至她还隐隐有一丝期待。
没错，有些病态的她，期待着能够收到徒弟的祝福，尽管她很清楚，胡列娜并不知道她和玉小刚的事情。
“好，老师。”
胡列娜高兴的踏入了殿中，然后看到了坐在一侧的玉小刚，以及他那脸上还未收敛起来的笑容。
咦，这个不是之前魂师大赛前，遇到的那个玉小刚吗？蓝电霸王龙宗宗主的儿子，还和那个柳二龙争吵过，他怎么在这里？
他的废物之名，对于胡列娜来说，还是有了解的，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她也不太好评价。
不过，这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胡列娜恭敬的朝着比比东行了一礼，喊了一声老师。
“嗯。”
比比东满含关爱的打量了一下胡列娜，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笑意。
她对这个倾注了感情，当做亲生女儿来培养的弟子，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她并没有如她所规划的那样，成功走上她为她安排好的路，但这不重要，她喜欢就好。
而且，韩厉他们都会死，到时候，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的，她会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此时，玉小刚也看向了胡列娜。
他只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怕被唐昊报复，他并没有敢去看魂师大赛，而之前韩厉去拜访的时候，因为柳二龙的原因，他处于暴怒状态，根本就没有太过注意其他人，所以，他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然，胡列娜暴打唐三的战绩，他还是知道的，于是，有些僵硬的露出了微笑，点了点头，算是释放善意。
胡列娜也点点头，算是回应，在老师面前，她不能失礼。
“不用那么拘束，这位是为师的朋友。”
比比东看着二人相互之间还算礼貌，露出了笑意，在说到“朋友”的时候，有着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
哈？
胡列娜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和千仞雪可不同，她几乎是比比东一手带大的，除了正式场合以外，她们二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真正的母女。
两人私下里相处之时，比比东也不会一直端着教皇的架子，所以胡列娜还是很了解自家老师的。
老师不对劲，她在害羞，这么多年，她从未从老师身上见过这种表现。
他？也配？这是胡列娜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然后她就看到了老师那投向她的宠溺的目光。
所有的质疑，都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还是先再看看吧，或许，是她错了呢。
“嗯，我知道了，老师。”
胡列娜乖巧的回答着，却已经顺势来到了比比东的身边。
比比东的心情更好了，果然，她没白疼这个弟子，最起码，娜娜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对他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她主动拉起了胡列娜，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就那么忽略了还坐在一旁的玉小刚，开始关心起她闭关之后，胡列娜的生活和修行情况。
“看起来，还真是其乐融融呢。”
天斗城的宅院中，千仞雪扯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看向身侧的韩厉。
韩厉看了眼沉默着，无动于衷的千道流，心中轻叹，伱孙女，你都不管一下子吗？
“说吧，逛街？还是喝酒？”
光幕已经悄无声息的被撤去，韩厉总觉得她头顶在飘雪，千仞雪嘛，倒也应景。
“都要。”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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