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皇孙们所在的小旗也基本上都打出了自己的水平,有确实对军事毫无天赋比较菜的,跟对面菜鸡互啄,也有能看过眼的,比如秦王家的朱尚炳,就以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沉默寡言,但却冲在最前面,指挥队伍击败了对手。
整体看下来少年们表现还是令人满意的,有能力的打出了表现,没能力的也给了个态度出来,对于鸳鸯阵的实战运用称不上多娴熟,但也没有太大的岔子,一部分小旗官也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迅速做出决策。
对于这样的结果,高台上观战的人们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才训练几个月不是?而且,也确实不是要求所有皇孙都精通军事,军事训练本身这个过程,就已经是对他们的一种锻炼了,训练他们对上级的服从性和对士兵们的领导能力,这在他们以后的人生中显然是很有帮助的朱元璋之所以同意让在京的适龄皇孙们进入幼军,很大原因就是自己这帮儿子就藩以后普遍行事荒诞不经,所以朱元璋认为精神层面的东西还是从小抓起比较好。
演习结束后,先是梅殷和平安作为府军前卫的指挥官表扬了一下幼军的表现,随后则是五军都督府的将领们讲了讲。
最后,朱元璋站起身来,目光在众皇孙身上一一扫过,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你们都没有让咱失望。”
太子朱标也点头称赞道:“确实都不错,各有千秋特色。”
皇帝和太子都认可了,梅殷和平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没丢脸,就是最大的成功!
而且,没有出现什么重大伤亡,这是最重要的。
整场实兵对抗下来,因为包括牛皮甲和护心镜、铁质兜鍪在内的护具包裹的比较严实,没有出现死人或者重伤的情况,但骨折、崴脚、流鼻血的倒是有,问题却都不大。
而由于不是晋级赛制,只是对抗赛,所以有一半的队伍都是赢家,赢家的奖励也很简单,可以放假一天,同时今天的午饭全体加菜,灰头土脸的少年们还是都挺满意的。
其他明面上的奖励肯定是没有的,但所有队伍和个人的表现,都被旁边密密麻麻负责的裁判和观战的军官记录了下来,这将作为他们以后的评定,直接影响到未来的出路。
演习结束后,幼军的少年们卸了甲胄先去干饭,然后再去澡堂洗澡.热水在这個时代也是一种资源,因为普通人家为了节省燃料,一般是不会频繁烧热水来每天洗脸洗澡的,而军队里则是免费在固定时间供应的,用来洗澡和泡脚,舒缓训练造成的疲劳。
众将领则是齐聚一堂,进行演习后的总结与未来的规划,皇帝和太子也跟着出席了。
指挥使梅殷率先站了出来,向五军都督府的高层和皇帝、太子陈述了自己的想法:“今日之演习,火器的威力已然显现,臣以为我们可以将幼军训练成一支以火器为主要装备的实验部队,以此来进一步试验。”
纯火器部队的提议,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场的很多将领,都清楚这是圣孙想要进行的,而驸马梅殷既然也不反对,再加上演习效果确实看着不错,那么他们肯定也没有反对的必要。
平安也迫不及待地补充道:“陛下,火器确实具有巨大的潜力,今日之战便是明证,我们应当顺应时势,大力发展火器。”
不过,还是有人站出来适当泼一泼冷水的:“火器的确威力巨大,但梅指挥使是否考虑过其局限?火器的制造和维护成本高昂,且易受天气和环境影响,如果装备太多火器,那老天爷不赏脸的时候怎么办?”
其他将领也跟着说道:“演习的时候步兵对冲尚可周旋,可如果是以步对骑呢?怕是还不如强弩好用,对面的骑兵一轮没放完就冲到脸上了,到时候如何应对?”
“火器虽然威力大,但若是遇到雨天或者潮湿的环境,火药的效果便会大打折扣,这一点确实还是要多考虑的。”
此时,曹国公李文忠站了出来:“梅指挥使和平同知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我们不能忽视传统兵器在实战中的作用,火器虽强,但若是过于依赖,全员都装备火器,一旦火药供应不足或者遇到特殊环境,我们的军队便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不过.”李文忠话锋一转,“眼下一半一半就不错嘛,不妨就先这么用着,这样火铳也可以插上铳刀当短枪,也不碍事。”
魏国公徐达也点头道:“曹国公所言极是,这样确实不错,大明需要往前看,未来火器的发展会非常迅猛,我们不能抱残守缺。”
徐达的发言非常有重量,基本上就是定调了,而明军确实也不排斥火器,在元末乱世里,明军就装备了大量各种类型的火器,从突火枪到碗口炮,可以说还是很有使用经验的当然,也正因如此明军的将领们才会对火器的缺点也很了解,并没有盲目地去追捧火器。
朱元璋也认可了这一点。
“火器是未来战场上的主流,咱也是这么觉得,必须紧跟未来的趋势,该试就得试,不成又有什么损失?而且步子也可以迈的大一点,不是还有车阵和空心方阵吗?一并加到幼军的操演里,练好了再继续看效果,如果有效果,再从上十二卫亲军里推广。”
皇帝的一锤定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虽然仍有人持保留意见,但无人再出言反驳。
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这种试验,本质上是在试验明军的未来是否要转向火器化,而这是一个需要时间和实战来验证的决策。
而在另一边幼军的食堂里,朱雄英也在和李景隆交谈。
两人端着托盘上的食物,坐在了一个偏僻角落里,周围的少年们也很识趣,都隔了一段距离,没有人来偷听。
朱雄英用筷子搅和了一下野菜苗拌土豆泥,然后送进了嘴里抿了一口,咸口的味道说实话还不错,汤则是自己盛的,豆芽鸡蛋汤,洒了点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碎,用料实在不算是清汤寡水。
主食是馒头或者米饭自己选,米饭就是一大勺约莫四两,馒头则是两个大的,朱雄英选的米饭今天肉菜比较丰盛,有红烧肉,也有鸡肉,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来讲算是难得美味了,而且幼军食堂的打菜师傅不颠勺,好评。
总之,能在古代搞出初中食堂的水平给上千人供应,其实也是挺费心思的一件事情,跟明军的普通士兵相比,幼军这些少年的伙食待遇,明显是要好不少的,除了年纪小需要长身体,皇孙们也被规定在这里跟士兵一起吃饭,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俗话所‘为将之道、一日三餐’,指挥使不容易啊。”李景隆夹了块鸡肉进嘴里嚼了嚼,感叹了一声。
“姑父确实厉害。”
亲身体验了明代的军旅生活以后,朱雄英对李景隆的评价已经高了不少了。
战争分为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打仗,另一个部分是打仗之外的事情.这句话看起来像是废话,其实不是,从《孙子兵法》开始,无数的古代兵书直到现代世界的诸多军事理论,稍微对军事有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打的就是组织度。
组织能力,对于一支军队来讲至关重要,虽然历史上的名场面,从来都不会记录这一点,只会记录某位名将在某场战役中运筹帷幄,临机制胜。
但要知道,战争是动辄数千、数万、十几万、几十万人的集体行动,但凡是人就需要被组织、需要吃东西、需要训练、需要住宿睡觉,而人数越多,对于组织者的管理难度来讲,就越大。
所以通常来讲,评价一个普通的将军,先评价的不是他能不能带着队伍打胜仗,而是能不能带着完整状态的队伍到战场,到战场的时候士气没有低落、士兵吃得饱穿得暖、有帐篷睡觉。
其次,才是这位将军的打仗能力。
这个观点在五军都督府也是通用的,较为和平的时期,在相同的条件下,一个具有优秀组织能力的将领,肯定比组织能力差的将领晋升的要快。
而梅殷和李景隆或许都称不上什么名将,因为他们打仗的水平,都不是一流的,平安的打仗水平绝对能吊打他们,但论起组织能力,梅殷和李景隆却都比平安强得多。
朱雄英略微举起了盛着豆芽鸡蛋汤的碗,跟李景隆滑稽地碰了碰。
“我打算先从如何带好一个总旗、一个百户开始锻炼,还需要向表哥多请教。”
李景隆略微迟疑,还是说道:“大明有这么多将领,倒也不必自己学吧?”
名将,并非皇帝的必备副职业。
相反绝大多数皇帝一辈子都没上过战场才是常态,或许对于他们来说,接触战争的唯一方式就是从军队将领送上来的奏章里。
而名将对于皇帝来讲,也绝非是什么不可或缺的存在,相反,如果皇帝能力平庸威望不足,那么手握兵权能征惯战的名将,几乎就等同于一个即将篡位的权臣,隔壁高丽国的李成桂、日本国的足利义满、安南国的胡季犛例子简直不要太多,除了足利义满这老登是没挺到自己篡位当天皇,李成桂和胡季犛当完权臣可是都篡位了,而这三个人,哪个不是打老了仗的?即便是作为安南国儒学宗师的胡季犛,权力也是从军功中获取的,有点类似于司马懿。
就都是现世的例子,要是再往前面数,那多的根本数不过来。
所以,一个治世的守成之君,如果让人去选,大概率需要的是李景隆这种水平一般,但是不遇到高手也能稳扎稳打,同时没有野心的将领,而不是还在草原上砍人的那位野心勃勃的四叔。
军旅生涯对于皇帝的成长当然是有帮助的,但一个好的皇帝,也确实是不必亲力亲为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将领的。
但是,但是,正所谓人各有志,拥有完整的军事履历并且掌握兵权这件事情,却是朱雄英志在必得的。
原因也很简单,就三点,其一,母亲常氏给他留下了极为宝贵的军队人脉资源,有常茂、蓝玉等血亲及其部下的帮助,比起其他皇孙,朱雄英更容易在军队中建立属于自己的影响力,可以说是事半功倍;其二,朱雄英想要建立的,绝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王朝,而是需要开拓进取,要让华夏拥有自己的大航海时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北美五十州。而这种剧烈的对外扩张,必然伴随着大量的军事冲突,就更需要对军事和战争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其三,对于自己本身,朱雄英也更希望能够做到文武兼修,即便远不如二凤那种人中龙凤,但也要有一个追求,他不想走朱标的路,成为一个每天在宫殿里批阅奏折的顶级事务官。
而幼军里面,按照现在的趋势,再过十年二十年,注定会走出大量的中低层军官,这些人从现在开始让其聚拢在自己的麾下,再加上以后随着军事方面的继续历练和接触人脉,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后如果能够登基为帝,就能将整个帝国的军队如臂使指,同时军中建立的威望,也会让任何将领都不敢有谋逆之心。
所以,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在军事这条道路上,是朱雄英必然要做出的抉择。
朱雄英只道:“老一辈都是枪林箭雨里厮杀出来的,到了我们这一辈,哪能废弛武备呢?若是不习军旅,难免文恬武嬉,此非我所愿。”
“既然如此,知无不言。”
李景隆囫囵了两口菜,自然是满口答应,虽然在府军前卫,他堂堂曹国公府小公爷只是一个千户官,但是职位你也得分地方不是?
对于自己的职位,李景隆也很满意,再怎么讲,梅殷和平安一个是老朱的女婿,一个是老朱的干儿子,辈分都比他大一辈,李景隆又没太大功劳,所以矮一头也实属正常,比同辈低一点无所谓,虽然其他勋贵二代,有人都干到佥事了,但李景隆这个官职属于低职高配。
要知道,现在府军前卫的其他事情,指挥使梅殷和指挥同知平安可基本都不管了,都交由其他同知和佥事管理,他们两人一心扑在幼军上,而幼军就是一个千户所的规模,李景隆这个千户,其实就是幼军的头头,他上面虽然有梅殷和平安看着,但权力其实是不小的,前途也很光明,比他在家待着或者终日去秦淮河浪荡可强多了。
“后勤方面,有什么可看的书吗?”朱雄英问道。
李景隆怔了怔,旋即回答道:“其实若是论起大军后勤,不妨看看《李卫公问对》。”
随后,李景隆如数家珍般说道:“太宗曰:兵贵为主,不贵为客;贵速,不贵久,何也?靖曰:兵不得已而用之,安在为客且久哉。《孙子》曰:‘远输则百姓贫’为此为客之弊也。又曰:‘役不再籍,粮不三载。此不可久之验也。臣较量主客之势,则有变客为主,变主为客之术。’
太宗曰:何谓也?靖曰:“因粮于敌”,是变客为主也;‘饱能饥之,佚能劳之’,是变主为客也。故兵不拘主客迟速,惟发必中节,所以为宜。
太宗曰:古人有诸?靖曰:昔越伐吴,以左右两军鸣鼓而进,吴分兵御之;越以中军潜涉不鼓,袭取吴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石勒与姬澹战,澹兵远来,勒遣孔苌为前锋逆击澹军,孔苌退而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之,澹军大败。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者多。”
朱雄英大概听明白了,意思就是讲关于战争和后勤的关系,打仗要速决而不能久拖,否则长途运输后勤辎重会让自己国内垮掉,而是否能因粮于敌则取决于具体情况,也就是双方的主动和被动,并且李靖还举了几个例子。
这本书虽然叫《李卫公问对》,但其实大概率不是李靖写的二凤的军事水平可是顶中顶,华夏历史上除了霍去病以外很少有的少年天才,除了最为人熟知的一战擒两王以外,收复河东讨刘武周,征凉州薛举,很多战役都能拿出来当教科书,怎么可能去每天待着没事问李靖一堆基础入门的军事问题?
实际上,自宋朝以来,大家都知道这本书是假托李靖的名字,可这并不妨碍这是一本很牛的兵书,几乎每个将领的入门书,都是这本,而不是什么六韬三略或者孙子兵法。
是因为那些兵书讲的不好吗?也不是,原因就在于,上古兵书都是微言大义,其中很多东西,不是身经百战过后回头来看,根本就看不懂其中奥妙,所以徐达就很喜欢看这种书。
但对于一个刚刚开始学习怎么领军和作战的将领来讲,这些就太过深奥,或者说太过“简单”了,眼睛看了,脑海里过了,最后啥都没留下。
因此,《李卫公问对》这类带有明显的问题、答案、实操案例的兵书,就显得尤为可贵,其中也有一些比较言简意赅的东西,但大部分都能给你延伸出来解释,就相当于是一个军事百科词典一样,只要熟读了,那么很多实际面对的情况,根据其中的道理和面临的具体情况,稍微琢磨琢磨,都能从中找到一个四平八稳的解决方案。
听了李景隆的介绍,朱雄英决定回去看看这本书,若是遇到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李景隆。
而后,朱雄英又问道:“表哥来看,幼军要练到什么程度,能上战场?”
这其实是个伪命题,李景隆也不太好回答,一方面是他自己也没多少实战经验,另一方面幼军主要是起到训练未来力量的作用,跟文官里翰林院的性质差不多,都是培训人才的机构,而不是作战单位。
所以,如果皇帝不打算派幼军上战场,那么幼军永远都无法上战场,毕竟大明又不是大宋,只要不迁都,那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肉眼可见地不可能面临京城被人围了的情况,黄河、淮河、长江三道防线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且大明周边除了帖木儿汗国,也没有哪个国家有实力进攻大明本土了。
“若是只论军事素质,怕是还得全力练个一年半载,方能有普通地方守备卫所的水平。”
李景隆沉思过后给的答案倒是挺靠谱的,而这个标准主要是从两方面来讲的,一方面是身体素质,幼军们的少年,再长大个一年半载,那基本就是平均十六岁的小伙子了,在古代征战频繁的乱世,这个年纪上战场是很正常的,体能方面可能跟成年人略有差距,但差距不会太大;另一方面是从技战术水平等角度来讲,无论是武器的熟练度还是阵型和组织的执行力,其实都跟健身、练武之类的差不多,一开始零基础都能猛猛提升,但是一旦到了瓶颈期,就需要漫长的水磨工夫,而在这个阶段的提升就不大了,或者说训练时间跟效果,是有边际递减效应的,因此普通士兵全力训练个一年半载,跟三五年的老兵在战场上的表现或许有差距,但绝非想象中的那么大。
大明的地方卫所兵,每年训练的时间也就那么几个月,剩下的时间都得干农活自己自足,所以再过个一年半载,还真不一定能跟天天训练的幼军有同样的组织执行度。
当然了,边军卫所兵的水平肯定是远高于地方卫所兵的,比如北部边境线上的那些边军卫所,那可都是常年跟蒙古人真刀真枪干仗的,而西南边境上包括云南、贵州、广西三个都指挥使司编制下的军队,更是经常需要进山征讨叛乱的土司。
所以,是否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其实是划分军队战斗力的重要标准,精兵强将都是打出来的,没有哪个是单靠练就能练出来的,训练跟实战完全是两回事。
而幼军想要获得实战经验,说实话,是挺难的一件事情,因为太困难的战斗,肯定不会让他们上,而周围还真没有什么太简单的战斗,连剿匪任务都没有,江南地区或许有零散的剪径强盗,但是要说成股盗匪,那真是寥寥无几.当然,如果范围扩大一些,大明国土上的其他地方,还是有不少啸聚山林的土匪的,这些元末乱世的遗留产物依旧活跃着,不过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现在大明的精锐边军,是什么水平?就拿幼军来比。”
“边军也分地区,若是在雪区作战的松潘精骑,或是西北的甘凉骑兵,北平辽东的幽燕铁骑,那都是一等一的天下强兵。同样是结阵状态,一个百户所的幽燕铁骑,就能击溃一个千户所的幼军,而松潘精骑和甘凉骑兵大约需要两个百户所,因为那边受到地形限制大多都是轻骑,具装甲骑很少。”
“现在的火铳和大炮也不行吗?主要原因在哪?”对于李景隆的结论,朱雄英并没有马上相信。
“武器也得看操作的人,也得看具体的阵型情况。”李景隆解释道,“表弟你从阴阳炁海弄来的这些火器确实犀利,燧发铳在射速上远胜火绳铳,但幼军对于火器的操作实在是太不熟练了,而且火炮装备的太少,如果是西平侯麾下的精锐火铳手,同样的武器,射速就是快上一倍都不稀奇,用三段击战术平原结阵足以对抗松潘精骑,即便是重甲大马的幽燕铁骑进行冲阵,也会伤亡惨重。”
沐英麾下的火铳手吗?朱雄英觉得,倒是可以请一些过来当教官,毕竟沐英用三段击战术击败北元云南梁王的象阵,确实是有说法的。
而且李景隆说的也是事实,武器还是得看操作的人,AK47给黑叔叔一样成了朝天发射的鞭炮,幼军确实刚刚组建,火器训练是很不到位的,哪怕是火铳手,其实也就会大概的跑位和开火,装填速度根本谈不上有多快,三段击之类的更是没练。
而且,因为考虑到一些其他因素,边军已经开始列装的虎蹲炮、佛朗机炮、红衣大炮等武器,更是还没有进行使用再加上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的差距,朱雄英想了想全速冲锋的重甲骑兵,零星火铳对其造成不了多少伤害,而幼军在鸳鸯阵情况下,枪阵也不足以对抗,最终被热刀切黄油一样穿透阵型,继而士气崩溃。李景隆说的一个百户所的幽燕铁骑就能击溃一个千户所的幼军,可能会是真实发生的情况。
朱雄英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关键还是要多练习适用范围更广的阵型,比如车阵、空心方阵,用以对抗正规战争的步骑对垒,同时装备火炮,加强对火铳火炮等火器的训练掌握。”
李景隆点点头:“对,若是能够做到这些,那么幼军在战场上,只要不是遭遇战,两军摆开车马,也是可以表现的,毕竟有着火器的加持.这东西太厉害了。”
显然,李战神是认可快速发展的火器的强悍威力的,这东西只要装填速度、威力、射程能够迭代发展,那相对于已经基本抵达顶峰的冷兵器来讲,超越和碾压是迟早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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