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章 蚕食攻势开始
11月14日,梅拉尼娅第一方面军司令部。
尤金大将看了看手表:“该开始了。”
几天前团一级的蚕食作战取得了完全成功,占领卢基镇的安特军挡住了普洛森绵软的反击,甚至没有呼叫坦克歼击车部队的支援。
所以今天,更大规模的蚕食作战将会展开,尤金将会投入一共十个团的部队,在短促火力急袭的配合下越过冰封的奥得河。
尤金看了看方面军炮兵司令员,叹气道:“十个团就进攻,兵力少得好像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尤金总共指挥的部队也不到十个团,进攻要压上全部家当。
方面军参谋长也附和道:“作为方面军级别的进攻,确实有点小儿科,这个兵力数量让后勤压力变得很低,我们可以一边进攻一边攒积补给。”
方面军随军主教则说:“之前这样的兵力,会一下子就消耗殆尽,根本不会留下半点痕迹。我还是对这样的渗透作战持怀疑态度,会不会成为无止境的添油战,把我们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兵力都透支掉?”
尤金:“那就只能期望瓦西里的心理战有效了。”
————
奥得河东岸,投入进攻的十个团之一。
瓦尼亚大叔正在安抚刚刚补充上来的小年轻:“别担心,你们没听说吗?友军几天前就打过去了,不但拿下了城市,还用微乎其微的伤亡就挡住了敌人装甲师的反扑。
“那可是一个团啊,一个团打一个装甲师!普洛森的精兵已经完蛋啦,我们过去可以轻而易举的消灭他们!”
新兵之一问:“瓦尼亚大叔,你杀过几个普洛森鬼子?”
瓦尼亚大叔把冲锋枪的枪托露出来:“你看这上面的划痕,我杀一个就划一下,现在总共有35道划痕了。”
“那也不是很多嘛!”有小年轻来了这么一句。
瓦尼亚大叔立刻变脸:“我这杀的可不是现在的菜鸟鬼子,我杀的是精锐鬼子。在阿巴瓦罕郊区,我带着我的班防守一座房子,结果他们全都牺牲了,就剩下我一个。
“普洛森人摸上来了,我一个扫射放倒了两个人,剩下一个冲进来,我拔出匕首,和他扭打了好一会儿,往他身上扎了好几刀才把他干掉。
“中途他还抢过匕首,给我也来了几刀,你们看!”
瓦尼亚大叔敞开厚厚的军大衣,露出身体侧面的刀疤。
“看!这就是那个该死的普洛森鬼子给我留下的伤疤!那家伙强壮得可怕,你们这些豆芽菜小兔崽子,他单手就能掐死!”
看到伤疤,新兵们不说话了。
那可怖的伤痕透着战场的恐怖。
就在这时候,瓦尼亚大叔听到了坦克的轰鸣。
他立刻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来了,配合我们的重型坦克团来了。”
忽然,瓦尼亚大叔愣住了,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新兵们全都好奇的看过去,便看见一辆天线上有红旗的坦克,坦克手从炮塔里探出头,露出来的上半身全是勋章。
“哇,这坦克手勋章都可以在胸前当铠甲了。”
瓦尼亚大叔突然给了新兵肩膀一拳:“什么坦克手!那是罗科索夫元帅!快,整队!精神点!别跟蔫菜一样!”
“什么?那就是罗科索夫元帅?”新兵全扭头看向坦克,脸上好奇明显大于敬畏。
瓦尼亚大叔:“你们这帮兔崽子,你可知道在阿巴瓦罕,最危急的时候是元帅亲自率领步兵发动反冲击,才把敌人的攻势挡下来!
“那可是苏沃洛夫之后最伟大的军事统帅!在奥斯特里茨亲自率队冲锋的巴格拉季昂也只能排在他后面!整队!严肃点!挺胸,下巴抬起来,要有气势!”
新兵们这才整队,昂首挺胸,对坦克行注目礼。
坦克就在众人目光中来到了近前。
车长从元帅腹部位置钻出来,对瓦尼亚等人说:“放轻松,这是个假人,是心理战司令部的心理战!”
瓦尼亚大叔这才发现坦克上面的人确实有些奇怪。
他第一反应是愤怒:“你们怎么能做出这样对元帅不敬的事情呢?”
坦克车长:“为了恐吓敌人,减少伤亡啊。元帅亲自批准的,负责执行的就是他的副官。硬要说的话,心理战司令部是元帅的直属部门呐!”
瓦尼亚一听是元帅直属部门搞的,顿时没了脾气,但他还是担心的说:“那万一假人被打坏了怎么办?敌人会以为元帅阵亡了,这不就坏事了吗?”
坦克车长:“这你就放心吧,我们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演练了好多次呢!在普洛森鬼子眼中,元帅刀枪不入,不死不灭!他们准会吓破胆!”
瓦尼亚大叔还要说什么,炮火准备开始了。
无数的炮弹越过他们头顶,落向河对岸。
坦克车长:“好啦!出发吧,短促炮火准备不会持续太久,我们要趁机渡河。”
说罢罗科索夫二型再次启动,同时坦克上的大喇叭开始播放音乐。
瓦尼亚大叔:“还有音乐?”
“这是心理战的一部分!敌人会逃跑的!”
放着《命运交响曲》的坦克开下沙滩,走上冰面,加了防滑装置的履带在冰面上留下清晰的车辙。
几乎同时,步兵进攻发起的哨声响彻出发阵地,瓦尼亚大叔抖擞精神,对手下的新兵蛋子说:“前进!你们要是活下来,就是新的战斗骨干了!”
瓦尼亚大叔所在的团,还有相当多的战斗骨干养伤去了,很缺士官,但他们已经是状态最好的团了,所以才会被挑上参加渗透作战。
散兵线跟在坦克后面,踏上冰面,向着对岸前进。
————
西岸,普洛森第603国民警备师阵地。
炮火落下的瞬间,阵地立刻变成了被灌了水的蚂蚁巢穴,五花八门的新兵们抱头鼠窜,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避炮。
为数不多的老兵在大喊:“进掩体!”
“附近没有掩体就趴下!”
“趴下的时候身体不要贴地,不然就会被震死!”
老兵们的努力收到了一些成效,不少新兵钻进了战壕。
然而匆忙挖出的战壕本来就不合规格,炮弹只是落在旁边就导致战壕壁崩塌,不少人就这样被埋在了土里。
炮击持续了一会儿,更加恐怖的火箭炮的尖啸传来。
这下连老兵们也不喊了,全趴在地上,祈祷死神不要找上自己。
火箭炮的轰炸短促猛烈,等爆炸停止,阵地上有人站起来撒腿就往后跑。
然后宪兵组成的督战队开火了,子弹毫不留情的射穿了逃兵的身体。
从轰炸中恢复过来的老兵也大声维持秩序。
就在这时候,音乐从冰面方向飘来。
所有循声望去的人都看见了挂着红旗的坦克,还有坦克上露着上半身的车长。
“上帝啊,是罗科索夫!”有人大喊了一声,连滚带爬的从战壕里钻出来,向着后方跑去。
督战队跑得比逃兵还快,直接扔下了机枪,向后狂奔,一边跑一边扯下身上代表宪兵的半月形“项链”,扔在地上。
不明真相的新兵和人民自卫军也跟着放弃了岗位,狂奔起来。
溃败开始了。
放着《命运交响曲》的坦克撵着逃跑的人群狂奔。
突然,一名军官大叫起来,跳出战壕对着坦克上的罗科索夫一同扫射。
子弹叮叮当当打在坦克炮塔上,看起来罗科索夫应该中弹了。
但祂纹丝不动,依然瞪视着开火的军官。
军官崩溃了,扔下武器想要逃跑,结果坦克的同轴机枪开火了。
军官背后中枪,身体绷紧了,转了一圈才倒在雪地里,鲜艳的红色在雪地上扩散。
刚刚军官呆的掩体里跳出来好几个人,全都高举双手投降了。
————
瓦尼亚大叔看着走出战壕投降的人普洛森鬼子,嘴巴都合不拢了。
“还真起作用了?这帮人被一个稻草人吓破了胆?”
他还震惊呢,新兵已经冲上去下俘虏的武器了。
瓦尼亚大叔从震惊中惊醒,大声提醒:“注意不要违反纪律!我们不能抢劫俘虏!”
“知道啦,大叔!”
————
11月14日2100时,梅拉尼娅第一方面军司令部。
尤金放下报告,问参谋长:“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会不会有诈?”
参谋长:“能有什么诈呢?把我们诱骗过去包围歼灭?他们连几天前过去的那个团都吃不掉。”
尤金再次拿起报告,翻了翻,摇头:“敌人甚至没有进行反炮火准备,防守的时候炮兵火力感觉也没有人引导。
“各处的防御部队一触即溃,我们的人一直撵着后面追……如果通往普洛森尼亚的路上都是这种货色的部队,我们可以一路高歌猛进啊。”
参谋长:“后勤跟不上,还是稳扎稳打,步步渗透。另外,元帅不是说了吗,一些阿斯加德骑士团部队应该会进行坚决的抵抗。
“我们可能还需要绕过他们防守的关键节点。”
尤金摸着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怎么样,让部队先停下来,就地巩固阵地,探明敌人崩溃的范围。
“如果有比较多敌人溃退让出来的阵地,就让其他团也推进。白给的阵地不占白不占。”
“是。”参谋长拿起电话。
这时候方面军随军主教打趣道:“你不会亲自跑去前线指挥部队挖战壕吧?”
尤金翻了翻白眼:“别把我当成叶戈罗夫啊!也别把我当成元帅!我的岗位在这里,我不能擅自离开。”
短暂的停顿后,尤金叹了口气:“我也想像他们两个那样勇敢,但很可惜,我早就发现自己做不到。我只是个挖矿的,我更熟悉矿井和文书工作,打打杀杀我不擅长。”
尤金大将说完低头又拿起一份文件,翻看起来。
他胸前丝毫不比叶戈罗夫少的勋章反射着电灯的光。
————
安德烈亚斯又一次要求站夜班岗。
这一次科斯雷克也跑出来和他一起站着,还带着那个逃兵——现在逃兵已经换上了不合身的步兵军装。
科斯雷克:“今天的逃兵不往常多得多,宪兵队的人都油光满面的,看起来从逃兵身上刮出了不少油水。”
安德烈亚斯:“现在刮这些油水有什么用呢?”
科斯雷克:“及时行乐,或者等和平之后行乐。我听说迈耶大公爵正在把自己从优罗巴搜罗过来的名画用潜艇送去南阿美利加,还有金条。”
安德烈亚斯:“他难道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去南阿美利加享用这些东西?”
这时候逃兵插嘴道:“迈耶大公爵整天穿白色的军服,而且一点灰尘都没有。我们都没有肥皂用了,他怎么保持军服一尘不染的?”
安德烈亚斯笑了:“我们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大冬天挨冻了。”
忽然,天空中传来某种大型飞鸟飞行的声音。
逃兵抬头:“这个时候还有飞鸟?”
“不是飞鸟,而是安特的人的暗夜女巫。”科斯雷克把手里的香烟掐了,“别露出亮光,她们在飞机上看到会直接对着亮光扔炸弹。”
安德烈亚斯则感叹道:“这玩意终于从安特追过来了,不知道首都的防空炮手们对付过这种目标没。”
“肯定没有。”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爆炸声,警报也响起来,探照灯一个个打开,光柱在夜空中到处乱扫,就是没有一条光柱锁定暗夜女巫们的双翼机。
安德烈亚斯和科斯雷克,还有一个逃兵,就这么事不关己的看着天空中乱成一锅粥。
逃兵忽然问:“安特人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不知道。”科斯雷克说,“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需要当安特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再为帝国尽忠就好了。”
安德烈亚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是吗?可能昨天我偷偷喝了点,从司务长那里弄到的烈酒,难喝得要死。”
安德烈亚斯抱怨起来:“你有酒不分给我喝!这可太不够意思了。”
科斯雷克掏出扁酒壶:“给你!喝了暖暖身子。”
安德烈亚斯喝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该死,这玩意简直比泥浆一样的速溶咖啡还要命。”
“但能让你暂时忘记现实。”科斯雷克抢过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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