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浓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她情况稳定了,才会安排到普通病房。
何太太在ICU外垂泪,她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精致的妆容也早花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又疲倦。
刘管家趁着这个空隙,问起了言浓的事情。
何太太当初是担心刘管家知道言浓是她外孙女的消息,情绪起伏过大影响她刚换上的心脏,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瞒也瞒不下去了,所以就将实情告诉了刘管家。
刘管家听完,沉默一阵后,长长的叹了口气,“我当初刚到顾家的时候,就觉得这丫头跟你年轻的时候很像。当初你认错了秦海潮,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觉得血缘这东西有时候跟相貌是无关的,谁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出。”
刘管家当初对言浓多有照顾,就是因为她很像年轻时候的何太太,她和何太太这些年的母女情分几乎断了干净,她看着言浓恍惚又看到了何太太依偎在她身旁撒娇的样子。
没想到,命运的安排如此巧妙,言浓竟然才是她的亲外孙女。
“秦海潮是怎么回事儿?你也是个精明人,怎么会被她的这点伎俩骗了?”刘管家的语气倏地严厉起来,眉宇间隐约浮现了一抹狠戾。
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狠角色,如今虽然老了,但当年的那股子劲儿还在,秦海潮伙同秦家冒认她亲外孙女的身份,这件事情在她这里,可没有这么容易过去。
何
太太拭去眼角的泪水,眼神也冷了下来,“当初我也是长了个心眼的,担心别有用心的人在亲子鉴定上面动手脚,所以全部都是找的熟人,谁知道日防夜防,唯独没有防着自己人。这事儿,八成是何光那个贱男人在背后搞鬼,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几乎都重叠了,偷换亲子鉴定的事儿,他肯定也参与了。”
何太太说到后面,几乎恨的咬牙切齿。
她以为何光即便是重男轻女,也不会在寻找亲生女儿的事情上如此糊涂,没想到她千算万算,日防夜防,终究还是被何光摆了一道。
刘管家当初就认可何光这个女婿,如同听他干出如此荒谬的事情,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何光当年家境并不好,家里又有个尖酸刻薄的老妈,何太太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嚷嚷着一定要给他们家生儿子,刘管家走南闯北,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极准,她当时并不是看不起何光的家境,而是看不上他这个人,还有他们家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可何太太当年恋爱脑,一意孤行的跟何光结了婚,刘管家快被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气死了,这么多年才不肯跟何太太联系。
没想到,何光这个狗东西,祸害了她的女儿不够,还要接着祸害她的外孙女!
刘管家气得心口疼,连续换了好几次气,情绪才逐渐平稳下来。她眸子如鹰隼般锐利冰冷,心里虽然
埋怨何太太,到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重话,只道:“那秦家赶紧处理了,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至于何光,回头再慢慢找他算账!”
何太太恨恨的点头,“秦家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家本就已经不太行了,原本我想着秦海潮是我的女儿,他们养育她一场,还想着帮秦家度过难关,谁知道他们一家子合起伙来骗我!”
“你也是鬼迷心窍了,就算秦海潮是你女儿,她那个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你还纵容着,被骗也是活该!”刘管家还是忍不住说了两句风凉话,当初何太太跟秦海潮合伙欺负言浓的事情,她可没有忘记。
何太太想必也是记起了这茬,脸上闪过了懊悔与难过,“是我活该,错把珍珠当鱼目……”
说着,她偏头朝ICU里面望去,眼睛里再度泛起了泪光,“这孩子应该早就怀疑我是她亲生母亲了,可她硬是憋着一个字都没说,我当时真的是昏了头,明明是秦海潮不对,还非要找她的麻烦,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了。”
那些事情,都是刘管家昏迷当中发生的,言浓虽然提过两嘴,但也没有说得很具体,所以她还不知道何太太后面做的那些混账事。
不过,以她对自己这个女儿的了解,她大约也猜到了,登时就拉下了脸,“说说吧!我在医院躺着的时候,你又对我外孙女做什么了?”
何太太痛苦的闭上了
眼睛,“妈,我不想说,你也别再问了。”
刘管家见她一脸的抗拒与后悔,大概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便不再问了。
气氛一时静默,何太太整理好情绪,又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她皱起眉头,瞥了眼一旁的顾西宴,“顾西宴,秦家跟你们顾家可是沾亲带故的,我对秦家下手,你不会出面阻止吧?”
顾西宴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他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整个人如没有灵魂的雕塑一般,却又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刚刚何太太和刘管家说话,并没有刻意避开他,反正也不是不能给他听。
因为这些事情,跟顾西宴也没多大关系。
但说起秦家,就不得不不提起顾西宴和秦家之间的关系了。
这些年,顾家和秦家虽然不走动,但始终两边是有血缘关系的,按辈分顾西宴得叫秦先生一声舅舅。
何太太因为顾西宴推了言浓,害得她命悬一线,本就对他有极深的怨气,再加上顾西宴和秦家沾点关系,她心里就更不待见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所以语气十分刻薄,还带了点讥讽。
顾西宴缓缓朝她看来,脸上虽然带着伤,但神色却已恢复了往日的疏离冷淡,“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何太太倒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怔了一瞬,旋即冷笑了声,“我女儿的仇,我这个当妈的会给她报,不用你假惺惺的!”
其
实,顾家和秦家这些年几乎不往来了,顾太夫人和秦家几乎划清了界限,顾西宴更是因为顾老夫人,对秦家心中有恨,何太太要对付秦家,顾西宴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借机落井下石,这才是他睚眦必报的作风。
何太太心里其实也清楚,只是心里埋怨顾西宴推了言浓,所以故意拿话刺他,成心给他添堵。
顾西宴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何太太今日对他又打又骂,他却从来没有吭声过,哪怕是现在他也只是沉默以对,没有反驳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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