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瑶一口气跑到了碧海园最南边的莲花池,这四周倒是寂静,强忍着心中的波澜,找了个亭子坐了下来。
苏玄清就是太子殿下。
迟迟没有从这份震撼中缓过神来,随意放在石桌上的手指也焦躁不安的磕动起来,她心里知道,自己的失态也不完全是发现了太子的真实身份。
更代表着桑玄清就是自己婚约的对象。
那还到底拒不拒绝呢?
正当她思绪乱飞的时候,老远看到一个身影往她这边走过来,情急之下,连忙施法,将自己变成莲花池中的一朵莲花。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暂时逃避是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果不其然,桑玄青追了上来,明明感觉人就在亭子里面,怎么到了却空无一人,难道溪瑶就这么不想见自己吗?
顿时有些失落的坐在亭子中的石凳上。
溪灵越也跟着过来了,他生平最爱看戏,尤其是男女之间爱而不得的戏码,这场好戏,自己又怎能错过?
但是桑玄清毕竟是太子之尊,看他刚刚的样子,似乎对溪瑶情深意重,自己贸然出现,有可能坏了人家的好事。
便在不远处化身成为一只喜鹊,站在树梢。
要不怎么说,他和溪瑶是一家人呢?隐藏身形的手段都一模一样。
他站在树上,看着桑玄青,一脸失落的样子,心中恨铁不成钢,堂堂太子殿下,修为都快接近半神,怎么察觉不到湖中盛开的几乎完美的莲花是金龙所化。
就在他着急不已的时候,忽然想到今日,溪瑶穿的是他所送来的凤羽衣,此处阴凉,没有阳光的照射。
所以并不能显现出衣服的特点。
于是他索性用法术在空中升起一道光芒,均匀的撒在荷花池上,瞬间,桑玄清的眼前一亮。
水面上波光粼粼,但是唯独有一朵莲花花瓣流光溢彩,嘴边抹上一缕笑意,朝着不远处的喜鹊点点头示意感谢。
你看,他能察觉那只喜鹊是溪灵越,却唯独找不到溪瑶的身影。
真是无论是人是仙,在情爱之中,总会迷失了双眼。
桑玄清也没有立马点破,只是站起身往前走了走,对着满池子娇艳的花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你埋怨我一开始没有跟你说明身份,可我自己也是在不周山历练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的时候,才知道我本是下凡历劫的七皇子。”
“同时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但是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陪在你身边,等着你一起完成历劫,好与你一起返回仙界。”
水中的荷花轻轻的转了个身子,桑玄清宠溺的一笑,接着继续说,“在凡间,你遇到的种种灾祸,也并非是我袖手旁观,而是当时你在寒骨窟时命悬一线,我察觉到你的危险,提前结束历练时,受了重伤,溪瑶你可不能因此怪我。”
他就是要趁今天这个时机,把从前的种种解释清楚,要不然两人心中总有一根刺,日子也过不长。
水中的溪瑶还是没有动静,不仅桑玄清有些着急了,就连变成喜鹊的溪灵越,也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他们哪知夕阳其实并不是不愿意原谅,而是难得的少女心被唤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这个桑玄清,在凡间的时候,脸皮就很厚,没想到如今登上仙界变成太子,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溪瑶你迟迟不肯出现,是还在埋怨我吗?”
被他搞得有些没办法,溪瑶便准备趁着他不注意在化成一只鱼游向远处,偷偷溜掉,可就在他刚刚准备变化之时,桑玄青忽然一伸手,便握住了她的腰肢,轻轻将她从水中带起。
恢复人身的溪瑶,面色微红,身体紧紧贴着桑玄青的胸膛,一瞬间气氛变得暧昧至极,那人的狐狸眼魅惑无边,溪瑶感觉整个灵魂都快被吸了进去。
猛地一下恢复神智,伸手将他推开。
“太子殿下,真是好兴趣,明明知道我躲在莲花池中,却假装不知,说这些话给谁听。”
她有些恼怒,加上刚刚的身体接触,紧张的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说完便准备转身就离开,此时的她真的需要静一静。
可桑玄清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拉住她的手,将人往回转了一圈。
“溪瑶你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凡间的母亲和弟弟的凡人父亲相爱的故事?那时候你说,人妖有别,注定有一方会看着另一方寿终正寝。”
溪瑶此时心脏砰砰直跳,一股热血涌上头顶。
这么快就要表白了吗?自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要不要拒绝?还是说再等一等?
“当时我说,等我回来会许你一个别样的未来,今日这话依然作数,瑶公主,你可愿成为我的太子妃?”
脑子轰的一声瞬间变得空白。
当时苏玄青说这话时,自己也曾仔细的想过,但是当时他是妖,自己是人,所以并未多想,如今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两人又有几百年前定下的婚约。
这似乎……
心中刚刚准备动摇,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兮韵,那个宁愿做下等仙侍也要住进景阳宫的人。
想到这里是有面上带了一些嘲讽,“那你的表妹青丘小公主,该如何应付。”
她可不能接受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桑玄清就算是对兮韵无意,但看天后的宠爱之心,日后难免,会出些幺蛾子。
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一切都免谈。
桑玄清听到这话,咧着嘴笑了起来,“你难不成真的把她当作对手了?兮韵不过是我舅舅再外面生的女儿,舅母嫌弃,母后不忍青丘血脉流落在外,所以带回天庭抚养,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随后,歪头一笑,“难不成溪瑶是吃醋了?“
“你……“
听他如此调笑,溪瑶也不甘示弱,“太子殿下多虑了,没有兮韵,我也是准备退婚的,上辈子人定下的婚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树上的溪灵越急的,恨不得立马现出原形,捂住她的嘴,但是想到女子面皮薄,太子哄一哄,说不定就好了,如果自己贸然出现,反而会适得其反。
于是继续暗中观察。
桑玄清也丝毫不紧张,慢悠悠地说,“这个事情我知道,龙王曾私下跟父帝商量过,说瑶公主心有所属。”
“可是你在凡间所认识的人,我也都认识,你的心有所属,如果不是我,难不成是你的师兄柳慎言?”
不动声色地将了她一军。
溪瑶面红耳赤,抬头反驳道,“桑玄清,你别胡说,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走了。”
柳慎言何等仙风道骨,万不可有人拿他开玩笑,有些嗔怒。
但是桑玄青却笑得无比灿烂,“不是柳慎言,那想必就是在下了,听说你还去南极仙翁打听过我的下落,给了人家一瓶丹药是也不是?”
溪瑶顿时偃旗息鼓,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在他的掌握之中,脸色越来越红,就连耳尖都红的滴血。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那是担心你出来仙界无人依靠,怕你被欺负了去,怎说我们也算是同甘共苦过,没想到你却偷偷变成太子殿下,白瞎我一片好心。”
虽然还是嘴硬,但是语气明显缓和了下来。
溪灵越在树枝上一个高兴差点没站稳,跌落下来。
“谁!”
说着抽出赤霄剑,便准备砍过去。
吓得溪灵越急忙恢复真身,“好侄女,是你五叔我,快把剑收起来吧,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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