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娇有些心虚,“你都知道了啊?”
安嫤轻轻“嗯”一声,“我若是看不出来,是不是就真傻了?”
“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知道你其实与皇舅舅一般,都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婚事,若告诉了你,只怕你由不得我胡来。何况,进宫之前,我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当真如明漪所料那般发展,也担心薛大都督不会答应帮忙,更担心就算薛大都督答应了,也会生出旁的变故……我自己都悬着心呢,又何必再告诉了你,让你也跟着多担一份心?”李凤娇忙解释道。
“好吧,我不同你生气,反正你如今与明漪,是比与我更好了。”安嫤轻轻哼声。
“哎哟!我的太子妃,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李凤娇忙凑过去,挽住她胳膊,“咱俩可是一张炕上滚大的,你又是我的亲亲表嫂,那能一样吗?至于明漪……明漪她待我好啊,她待你也好!”
安嫤目下闪动了一下,“是啊!她待我们都好!”略作沉吟,安嫤收起眼底的暗光,“所以……明漪为了你特意去求了薛大都督帮忙?”
“是啊!我倒是没有想到,薛大都督表面上看着冷漠,骨子里却是个仗义的。虽然是为了明漪的缘故,可我还是真正打从心里感激他,也希望皇舅舅,还有你和表哥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对他心怀芥蒂。”李凤娇一双美眸将她切切望着,她虽一贯单纯,可毕竟也算在深宫中长大,见过多少权力倾轧,争权逐利?她并非当真什么都不懂。
“起先你我还担心,如今见薛大都督待明漪这般看重,你我终是可以放心了。”安嫤笑着答道。
“这倒是!正月一过,明漪的婚期便到了,我还得给她再添置些东西才是。”
安嫤望着李凤娇认真思虑的模样,眼睛闪了闪,“可惜了……早知薛大都督是这般有担当且仗义的男儿,阿娇当初莫要拒绝这桩婚事,那该多好?”
“别胡说!”李凤娇却是立时打断了她,神色肃然道,“薛大都督是明漪的未婚夫婿,她若听到这话,心里该作何想?”
“这不是只有你我二人,随口玩笑吗?”安嫤道。
“随口玩笑也不成!”李凤娇仍是一脸的严肃,定定望着安嫤道,“即便明漪是个心大的,不会介意,我也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语。何况,这话还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明漪听到该有多伤心?”
安嫤叹了一声,“知道了,是我失言,我保证,这样的话往后再不说,这样可行了?”
李凤娇这才笑逐颜开,又挽了安嫤的手道,“还是我们太子妃娘娘好!”
“这会儿倒记得我是太子妃了。”安嫤嗔道。
“哎呀!那不是一时忘了吗?太子妃,表嫂……这些都是往后说的,你呀,先永远是我的阿嫤!”李凤娇挨着她撒娇道。
安嫤哼一声,伸出食指轻戳她脑门儿,“就你嘴甜!”
在东宫与安嫤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傅睿煊回来了,几个人又一道用过了膳,李凤娇才辞别二人出宫。
这宫里她是熟的,也用不着谁带路,只与玉翘出事后,才分到她身边的侍婢葵香一道走。
谁知,出了东宫不远,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一直不远不近跟着,李凤娇有些怕,与葵香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加快了步伐,没想到身后的人也加快了步子。
李凤娇脚下如飞,虽不信在这宫中,又是青天白日的,有人敢对她如何,却克制不住心中本能的害怕,步子越迈越快。
“郡主!长宁郡主!”身后突然传来了呼唤,那人也停下了步子。
李凤娇这才缓了步子,转头看向身后人,有些意外,“魏三公子?”
身后的人还真是魏玄知,因着一路急追的缘故,呼吸不匀,胸口急剧起伏着,对上李凤娇的目光这才稍缓了神色,“本是特意等着想与郡主说两句话,却不想倒将郡主吓着了,真是抱歉!”
“你等我?有话说?”李凤娇皱着眉,很有些诧异,盯着魏玄知的目光里带出两分戒备来,“魏三公子要说什么?”
魏玄知扯开笑,朝她靠近一步,李凤娇却好似又被吓着一般,往后急退了两步。
魏玄知步子与面色皆是僵住,怔怔抬眼看向李凤娇。
在宫中,李凤娇自是不能还随时戴着帷帽,便自个儿画了图,让点翠阁做了张精巧的面具,入宫时便戴上。那面具罩住了左半边脸,露出的那半张脸,雪肤红唇,柳眉杏腮,半点儿未损其美貌,反倒平添了两分神秘之色。
只此时,那双美眸中含着满满的戒备将自己看着,魏玄知恍惚了一下,醒过神来,幽幽苦笑道,“郡主,今日之事非我所愿,虽然未能求娶郡主,可我待郡主之心,天地可昭,亦希望郡主能够明白。”
“惊吓了郡主,魏某实在罪过,还望郡主恕罪!”说着,朝着李凤娇拱了拱手,便是转身离开了。
李凤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更是莫名,真是奇怪,这人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就是望江楼那一见吗?一面而已,能看出什么?也就只剩这副皮囊了,可她这脸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让他钟情的?
将种种疑虑压在心头,李凤娇转瞬便将之抛开,转身继续往出宫方向行去,没有瞧见魏玄知驻足转头看来,目送着她的背影,眼睛里迸射出炽热的光。
入夜时,薛府的府门被敲响,来的,是一伙薛凛没有想到之人。
“禀薛大都督,奴婢是奉我家郡主之命,给您和薛二爷送席面来的。”带头的是繁霜,一张笑脸,满是喜气,身后还呜啦啦跟着一众人,看上去都是青壮年,人人手里拎着一只沉沉的食篮。繁霜手一挥,这些人便径自进来,将食篮里的菜一一摆上了桌,另再奉上两大坛的燕楼春。
薛凛看着那一桌子丰盛的菜肴,皱了皱眉,抬眼看向繁霜。
繁霜屈膝道,“郡主说,她今夜本是要在燕春楼给薛二爷接风,只是您二人事忙,去不了,可这顿饭却是省不得的,所以,让燕春楼做了这一桌子招牌菜的席面送来,还特特点了这两坛子燕楼春。郡主还让奴婢带话给薛大都督,虽然事忙,饭总不能不用,弟弟难得来京,总要给她机会一尽地主之谊。她不在眼跟前儿,想必弟弟吃饭喝酒更自在些,请您二位千万尽兴。”
传完了话,繁霜便是屈膝行礼告退,半刻都未多留。
薛泰看着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咽了咽口水,“那女人……该不会在这里面下毒吧?”
薛凛一记眼刀扫过来,“明日找个时间,登门致谢!”
“登门?登谁的门?”薛泰惊了。
“你说呢?”薛凛冷声问。
“那女人明日若再向我套话那怎么办?”薛泰弱小而无助。
薛凛却已坐下,拍开了一坛子燕楼春,酒香四溢。
薛泰抽了抽鼻子,腹中空鸣,果断坐下,抄起一双竹箸,快狠准地夹了一只看上去便酥脆鲜嫩的烤鸭腿往嘴里一塞,管他的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眼儿满足地眯起,真是……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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