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个白峰瑜也不错,不管是外貌,还是学识,都是一等,跟李文姬站在一起,两人还真挺般配,只是需要远嫁,这点到是真烦人。
左香凝的心里暗暗的同情起了李文姬。
到了鞑子那边,李文姬可就是孤身一人,再想娇蛮任何,可没有人再惯她。
左香凝又想到了凌霄,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自己进宫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了的话,应该会不放心的来看她吧?
晚上,左香凝在外间等了一会儿,直到了二更,凌霄也没有过来。
左香凝失望的上了床,刚躺下,外间的门,就传来了轻轻的“吱”的一声响。
左香凝从床上坐起,掀开床幔,望着多宝格的方向,低声问道:“谁?”
外间传来了特意加重的脚步声,“是我。”
“你怎么还没睡?”凌霄出现在了内室。
左香凝下床,披上衣裳,笑着嗔道:“我猜你会来。”
“你到是会猜。”凌霄脱了外衫,上前抱着她,道:“你放心,如果皇上真的让你去和亲的话,我自有办法解决。”
左香凝心里一动,“你也觉得皇上封我郡主,是想让我去和亲?”
“皇上若是早点封你,或者晚点封你,都情有可原,但偏偏选了汝亲王刚来。”凌霄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本朝没有正式婚嫁的,只有我这个待封的宁硕郡主和安硕郡主李文姬。”左香凝扬眸看着他,“如果我不去,那去的人,就会是李文姬。”
“你放心,你们两人,谁都不会去!”凌霄抚摸着她的头发,感觉到怀里的女人身体变的有些僵硬。
他推开她一点,看着她的脸,关切的问道:“你不信我?”
左香凝眸光在他的脸上转了一圈,道:“如果我和她必须得有一个人去和亲,你会让谁去?”
“我说了,我不会让你们去。”凌霄道:“我晋南朝好男儿千万,不可能用名女子去换取平安。”
左香凝拿开他的手臂,走到桌边,垂着头,用手指在桌子上无意识乱画。
“不伤一兵一卒,换数十年平安,别说一个女子,就是十个,也值。”
“用别的女人去换,可以,但用你们不行。”凌霄正色道:“李文姬从小与我一起长大,跟我的亲妹妹无异。”
“可你这个妹妹,却想要跟你订婚。”左香凝嘴快的说完,就有点后悔了,但捅破那层窗户纸,她的心里也莫名的松了口气。
省得他总以为自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
“我跟你说了,给我点时间,我自会解决。”凌霄皱眉。
左香凝看着面前男人微拧的眉头,问道:“那你可知,贤王府这两天在大张其鼓的置办嫁妆?贤王府待嫁的姑娘可只有李文姬一人。”
凌霄紧抿着唇角,心里也是有些暗恼。
他昨天拉着父亲想去贤王府,可他父亲却说什么都不去。
今天他磨的他父亲好不容易同意去贤王府,可贤王却又不在府里。
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事蹊跷,他翻墙进去找李文姬,结果李文姬这一天都跟她母亲在库房找东西,一点机会都没给他。
左香凝看他那无奈的样子,心里微冷,气恼的话再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
“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可你却不听,现在你想消婚事,你才发现,并不如你相像中的那般容易了吧?”左香凝沉着脸,道:“不过,我之前也跟你说过,你跟李文姬到是门当户对,极其相配,要不,你就索性顺其自然的娶了她吧。”
“你在说什么呢?”凌霄不悦的打断她的话,“我要是想娶她,我早就娶了,何至于等到此时?”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到是想娶,可惜侯夫人不同意。”左香凝心里压了多日的委屈,索性全都吐了出来。
她微扬着下巴,目光清明的看着凌霄,“我虽不是名门贵女,但基本的礼义廉耻之心,还是有的。从有你跟李文姬婚约的消息传出来,我就应该跟你断了所有的关系,可我却跟你……”
左香凝叹了口气,“我不想逼你,但既然你断不了跟李文姬的婚约,那请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找我。免得将来对你,对我,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为什么总要说这样戳我心窝子的话?”凌霄轻吸了口气,柔声道:“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
“情投意合,不代表就能长相厮守,要不怎么有孔雀东南飞一说?”左香凝眨了下长长的睫毛,苦笑道:“也许咱们真的是有缘无份。”
“左香凝,有些话,我不希望听你一而再的说。”凌霄冷下了脸,“我说了,我不可能娶李文姬,你没有必要总拿她说事。”
“我说她,你不高兴了?”左香凝挑眉,“那我就不说。”
她去内室,从床头最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凌霄,“这是你之前存放在我这里的东西,我一样未动。”
凌霄瞪着眼睛,没接。
左香凝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又从脖子上摘下那块玉佩,放在匣子旁边,“一并还你。”
凌霄气的咬紧牙关,喉结滚动了一下,道:“你是不是知道汝亲王就是白峰瑜?”
“你不会是认为我知道是白峰瑜,我就想嫁给他吧?”左香凝不禁失笑,“你说的到是有几分道理,我若是嫁给他,我就是王妃,还能换我朝数十年平安,得到大义之名,我何乐而不为?更何况白峰瑜可能也没有那么多非亲非故的妹妹!”
“你?”凌霄气的脸黑如墨,深吸了口气,道:“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你也不要再无理取闹。”
“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
凌霄看左香凝柳眉倒立,不想跟她吵架,没等她说完,就忙拿起自己刚脱下来的衣裳穿在身上,扔下句:“我先走了。”
左香凝看着一闪而出的男人,复又关上的房门,再看看桌子上的东西。
她拿起那块玉佩,看着上面繁琐的花纹,又戴回了脖子上,把那个匣子重新放回到暗格里。
她心里暗暗后悔,他好不容易来一次,她本来想跟他好好说几句话,可没说上几句话,怎么就吵了起来?
左香凝气闷的躺到床上,
那也是他不好,自己问他,自己和李文姬若是必有一人去和亲,他为什么不选?
他明知李文姬对他心思不纯,他还反复跟自己说,他只是拿李文姬当妹妹,他掩耳盗铃的骗谁呢?
但又想到,自己刚才那么说,凌霄气的脸都变黑了,可还是没有拿走那些东西,想来他心里还是自己更为重些。
可自己要的不是为重,而是唯一。
起码现在,在他未娶妻之前,自己只能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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