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香凝跟着面具男走进了一条细窄的胡同,两边黑漆漆的连点灯光都没有。
左香凝的脚步越走越慢。
天黑风高夜,正是谋财害命的好时候。
“走不动了?”男人回头道:“不远了,马上就到。”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不会是想把我给卖了吧?”左香凝站在那,不肯再往前走,大眼睛里盛满惊恐。
“我要是想卖你,早就卖了。”男人拉着她往前走,“我家在前面。”
左香凝心神不定的被她拽着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个小院门前。
男人轻敲了两下,“吱嘎”一声响,一个老头提着灯笼从里面打开了院门。
“爷回来了。”老头笑容满面的把她们迎进了院。
左香凝听到老头叫他“爷”,她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没有骗他,这里应该就是他的家。
左香凝跟着他们在回廊里拐了两个弯,才到一个小院。
小院四四方方,不大,只有三间正房,一个老太太站在门口,看着她们走进院,忙上前恭敬的行礼,热情的说道:“爷和姑娘赶紧进屋,老奴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热水,赶紧洗洗手,要不要再吃点夜宵?”
“不用了,你们早点去睡吧。”男人让他们都退下去,然后对着左香凝说道:“你不是闲着无聊吗?这里没有别的丫头婆子,正好所有事情都由你自己做了。”
左香凝一下子就傻眼了。
“还有,这里的房间少,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怕你跑了,所以勉为其难,只能跟你住一个房间。”
左香凝这下子更傻了。
“你不会是跟清泉寺那边闹翻了,被人给撵出来了吧?”左香凝大眼睛闪闪发亮的说道:“我跟你说,这样坑蒙拐骗的事情,可不是你想不干,就能不干的。不过,佛祖不是都说了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你有改邪归正的这个心,那到什么时候都不算晚。要不这样,你跟着我走吧,怎么样?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平安,保证让清泉寺的那些人伤害不了你分毫。”
面具男看着跟小狐狸似的女人,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这个女人跟张白纸似的,那点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呢,竟然还想哄骗自己跟她走。
她怎么这么傻?这么可爱?
他好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用双手去揉搓她那可爱的小脸蛋。
笑过以后,他发现自己更不舍得放她走了。
“在笑什么呀?我在跟你说正经的呢。”左香凝有点恼道:“你以为你藏到这里,他们就能放过你?就象我似的,我都离开楚州那么远了,他们还不是让你带着人去追杀我?”
左香凝话音一顿,看着男人道:“他们不会是因为你没有杀我,所以才生气的要对付你吧?”
“你真聪明。”面具男认真的点了下头,“就是因为你,把我的饭碗都给砸了。他们现在不光在找我,也在找你。你也知道他们并非善类,所以咱们只有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等着避过这阵风头再做打算。”
“你是真有病!”左香凝见被自己猜中了,又惊又怒,“既然你是带着我逃跑,那你还敢大张其鼓的坐画舫,听唱戏?你胆子是真大。”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越是热闹的地方,越安全。”男人声音淡淡的,好象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那你怎么不在戏园子里住?那里人山人海的,到是热闹。”左香凝毫无女子形象的坐到椅子上,摸着自己身上华贵的衣裙,低声抱怨:“穿了这么身衣裳出来,能干得了什么粗活?”
“没事,我让人给你再准备两套粗布衣裳,专门留着干活穿。”
他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左香凝一声未吭的先用盆子里的水洗了手脸,然后就直接放下床幔,躺到了床上。
谁用谁自己动手,她可不侍候。
但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她听到他把水泼到院子里的声音,接着东边传来了水声,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当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床走过来时,左香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拨下头上最粗的一根簪子紧握在手里,竖起耳朵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定下来是打不过他,只能靠出其不意,一招致命。
可脚步声停在床外便没有再动。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转身又离开了。
左香凝高度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过来的时候,簪子已经放在了枕头边。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晃了下肩膀,发现脖子竟然都是僵的。
她硬着脖子下床,到了外间。
她靠在门框上,看着正在院子里练剑的男人。
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洒在他坚毅的脸庞上。
他的动作流畅而连贯,时而如疾风骤雨,剑光闪烁;时而如山泉涓流,沉稳内敛。
剑光与阳光相互映衬,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与这柄剑。
左香凝竟然看的有些着了迷。
“起床了?”男人收剑,转身看着头发乱糟糟的女人,跟只刚睡醒的小猫似的女人,声音含笑的说道:“换洗的衣裳在桌子上呢,洗漱的地方在东耳房,做饭的地方在前院的东偏房。”
左香凝转身走向了东耳房。
她洗漱完,看到男人站在门口处,将门堵的严严实实。
“不用我去做饭了?”左香凝问道。
“等你做饭得饿死。”男人笑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去换身衣裳,然后吃饭。”
“哦。”左香凝应了一声,往外走两步,又回头站在门口看着用盆打水的男人。
“你还在那瞅什么?”男人把盆放在架子上,看着她,含笑道:“你还想再洗洗?”
左香凝是想看他摘下面具,长什么样。
现在见他发现了,只得回房间,从桌子上挑了件月白色的挑线裙子,淡蓝色的褙子换上。
她坐到梳妆镜前,想要梳头发,可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
自己这头发乱糟糟的,她就不说啥了,可她这脸是怎么一回事?
昨天那两丫头给自己抹的是什么胭脂?
她洗了两遍脸,不但没洗掉,还洗成了满脸花。
难怪那个面具男一个劲的看自己笑。
他也太坏了,竟然不告诉自己一声!
这是把自己当猴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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