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逍遥驮着三大包需要手洗的东西,迈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往自己屋里移动,移动……
途中,路径暮晨暂住的客房。
突然听到东西打翻的声音,凤逍遥立马扔掉东西,快步冲进去:
“暮晨兄,你……”
声音戛然而止。
眼前诡异的一幕,惊得凤逍遥忘记了反应。
只见,躺在床上的暮晨,两眼猩红,脸色惨白,像是刚熬过危险期苏醒不久。
他紧盯着暮蝉衣的眼神……有质疑,有愤怒,还有那么一丝的……委屈?
凤逍遥诧异的又看向床边。
暮蝉衣侧坐在床边,神色冷漠地垂下眼睛,盯着地上摔碎的药碗,手里……竟捏着一块糖?
凤逍遥尴尬的往后面退了半步,意识到自己出现的很不是适合。
“你们……继续。”
他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在小半个月前,他和暮晨还被关押在牢里。
那时,没什么打发时间的娱乐玩意儿,他们两个就东一句西一句、天南地北的乱聊。
他给暮晨讲,在灯街河畔,他遇见了纪梵音,在客栈,他被纪梵音从楼上一脚踹到街道。
暮晨讲,他忘了以前,如今的记忆,都是有关暮蝉衣的。
暮晨说,大雨过后,白色的花瓣打落一地,他睁开眼睛,看见一片花色洁白的梨花飘落在暮蝉衣的肩上,比梨花更圣洁的,是暮蝉衣那一双眼睛。
暮晨怀疑,他自己在失忆之前,应该是嗜糖成瘾的人,因为,他发现自己无糖不欢。暮蝉衣发现了,禁止他吃糖。
暮晨又说,每次吃完药,他都觉得自己胃里抽抽着疼,舌头也被苦的恨不能用刀割了,可是,不管他怎么耍赖,暮蝉衣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糖吃。
暮晨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了解自己曾经的过往,但是他记得暮蝉衣喜欢吃素,不爱荤腥的东西,她也不爱喝茶,一杯凉白开就能凑合。
暮蝉衣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暮晨观察了很久,暮蝉衣医术了得,却并不喜欢鼓捣那些药材,尤其不喜欢身上沾上药草的味道。所以,她屋里有一个柜子,里面放得全部都是香袋,梨花的清香。
凤逍遥低着头,再三犹豫,转身说道:
“暮晨兄啊,良药苦口利于病,暮神医也是为了你好。”
凤逍遥缓步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摔得缺了一个口的药碗,语重心长的说道:
“呶,你心心念念的糖块,这一次暮神医给你准备了。”
暮晨没有搭腔,平躺在床上,如雕像般良久一动不动。
凤逍遥没有发现暮晨的异样,左右看了一下,把碗放到桌上,朝窗户走过去,关了窗户,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话,但是,还是忍不住为暮晨说两句:
“暮神医,你别跟暮晨生气,他心里其实对你……对你……”
凤逍遥稍稍停顿,想起了曾经停留过、又离开的人,感慨万千的说道:
“不久前,我喜欢上一个姑娘,我以为,就是她了,后来,我发现,那种喜欢还不够,所以,她走了,我也并不觉得难过。
暮晨兄为了暮神医,却可以豁出命去。暮神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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