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赏金猎人霍雨浩？
“商会这边，我提前安排了内应。”笑红尘扫了一圈街边的人。奥都商会的辖区下，晚上过了十点就是默认的宵禁时间，这时候出门的人，身份和本事总要有一个。
“明德堂和这三大势力有合作吗？”霍雨浩倒是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
“多少都有点，你想完全不沾边是不可能的。明德堂好歹算是个卖军火的地方，而且总是需要资金运转的……民用魂导器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总得有钱支持项目继续下去。”
“奥都商会这边需求其实不小，平凡盟和夕水盟的合作则没有这边紧密，但魂导器也是保护自己的重要武器。”
“黑帮火拼也用不上什么高等级的魂导器，但架不住量大。军队则要配置更高端的。奥都商会持有的魂导器等级都要经过审批，不得超过正规军配置。”
“所以这次魂导师大赛，奥都商会才来掺一脚。这次比赛收上来的魂导器，可是不用经过审批的。”
霍雨浩颔首：“是这个道理……否则官方镇压不住就麻烦了。”
“也没什么镇压不住的。”笑红尘摆摆手，“毕竟皇室掌握着绝大部分强大的魂师力量。孔老一出手，还有谁能造这个反？”
赤秋提问：“奥都商会就没出过民间强大魂师？”
“也出过那么几位。”笑红尘的语气耐人寻味，“不过嘛，只要一打出名气，他们很快就‘转正’了。反正都是卖命，拿皇粮不是更舒服，谁愿意在这片泥潭你打滚，捡那几个子儿？”
说到这里，他眼珠一转，撞了一下霍雨浩胳膊：“嘿，不过我已经把你挂到商会赏金猎人名下了，现在伱也算是商会的强大魂师了。反正你还没被皇室招安不是？”
霍雨浩眼疾手快地扯住他吸血鬼伯爵装扮的领口尖尖：“挂名——你没有直接把我原名挂上去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要害你。只是一个身份，毕竟奥都商会里没有人用真名，又不是干什么干净的活儿。随时也可以改，待会儿过去，你完全可以和小秋取点儿代号。”
旁边的王冬适时地一拍手：“那看来，我挑奇装异服还是挑对了？这种氛围下打扮成什么都不奇怪。”
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四人刚刚走到街口的一个转角处，就借着稀疏的灯光看到了一个套着青蛙玩偶服的家伙。他站在街灯的阴影里，青蛙皮肤上面溅满污血，圆滚滚的手里隐约有金属的反光，霍雨浩强大的夜视能力让他看清这个人手里拿着把激光魂导器。
“哇哦。”笑红尘夸张地感叹一声，“虽然看起来最多三环，但在这地儿咱还是别随便惹事了。不过你想惹的话也不是不行，咱们四个在一块儿就没什么兜不了底的架，除非龙老他老人家亲临现场。”
“办正事吧。”霍雨浩摇摇头，不打算给自己找多余的事干。
“好嘞。”
说罢，笑红尘指指远处黑暗中格外显眼的一座尖顶建筑：“赏金猎人公会到了。”
这是一座在现代科技城市中看起来颇为复古的建筑，房屋的主结构由木制品组成，其中穿插着真正负责承重的结构金属。门牌也是木雕的，歪歪扭扭的“奥都商会”四个字刻在上面，两边挂着两盏忽明忽暗的灯，灯芯挂在黑色金属铁架上，都是煤油的，还发出燃烧的嘶嘶声。
霍雨浩甫一走到门前，就闻见一股浓烈呛人的烟酒混合的臭味。他忍住了想捏鼻子和皱眉的冲动，把兜帽又拉低了些，一脚踏上门前木制的台阶，台阶发出嘎吱一声。
外面看着这建筑规模一般，进来了却发现大厅宽敞得惊人。喝酒吃肉的部分都在后面一块儿，吵闹声倒是充满了整间大厅，来回穿梭的侍应生身上也都挂着野兽毛皮，似乎非要和外边酒店里西装背带裤包臀裙的少年少女们做个明显区分不可。
一进门前，最显眼的是一块委托公示栏，棕黄色牛皮纸委托贴了满满一墙，看起来完全供大于求。霍雨浩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最下面一层早就贴上去却始终无人问津的委托里，就有一张是“刺杀当代太子徐天然”，赏金是一亿五千万金魂币，然而没人往上盖自己的章。
而那些新委托则什么都有，最新的一张是委托人帮忙找自己家走失的猫，赏金有个一百金魂币。看来是真的喜欢自己家猫。
“有什么特别的吗？”赤秋问。王冬则转去前台要了杯牛奶，大方地说精灵不能喝酒，老板笑吟吟地配合了这个谎言，并祝她精灵生愉快。这里谎言才是真实。
霍雨浩一边快速扫视一边回答：“目前除了要杀徐天然外还没什么……等等。”
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委托单上，单上的内容是“调查圣灵教想要用情人血祭开启的神秘地点”。
“嗯？”
赤秋注意到了他目光的停顿。“看到了什么？”
“可能是圣灵教相关的新线索。”他低声快速回答了一句，随后转向一旁正和前台攀谈的笑红尘：“我想接下这个。”
“嗯哼，新晋赏金猎人这就看上活了？”笑红尘用他那玩世不恭的语气一边应付着一边和前台老板挥挥手，说着“这我朋友叫我揽活儿呢”，然后往霍雨浩耳边一凑。“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别忘了今晚上我们是来干嘛的。”
“说不定可以同时完成。”霍雨浩同样耳语，“按照你说的，我们从奥都商会的比赛中优胜后，就要三大商会共同比赛，总会接触到夕水盟的人。”
“稍微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赤秋打断了二人的耳语，“不管我们接不接这个委托，我首先有个好奇的事情，接了我们就能和委托人见面吗？”
“据我所知是不能。”笑红尘思考了一下，说，“这种东西都是有中介的。所以才有公会。我们从公会这里拿到委托，完成后拿出完成的证据，再由公会递交委托的赏金。要是不保证匿名，那个委托刺杀徐天然的早死了。”
“我很好奇，”赤秋摩挲着她用来角色扮演的法杖，黑色的布条将黄金龙枪裹了个严严实实，枪尖用魂力补上了一个半圆弧状的黑色法杖头，其中还悬浮着一颗血红的法珠，除了证明她是魂师外毫无用处。“是谁发布了这个委托？”
霍雨浩明白了她的意思。
居然能把圣灵教的行动内容知道得如此详细，这个发布委托的又是什么人？这会是陷阱吗？毕竟他们在明都里杀过圣灵教的人，在外也截杀过八长老，它们肯定发觉了有针对它们的势力存在，也许这是圣灵教下给这个“凶手”的套？
“再考虑一下吧。”他说。
“我只是提出问题。”赤秋提醒道，“也许发出委托的只是娜娜那样的可怜人。你看，委托金少得可怜，一般的赏金猎人不会被吸引的。”
“但我觉得这样才更像圈套。”霍雨浩摸了摸耳朵，“如果在如此少的佣金下还愿意接取和圣灵教这三个字有关的，一看就不安全的任务，那不就是故意针对圣灵教吗？——就是我刚刚的心态。”
“……也没错。”
正在三人思索之际，王冬从大厅内众人喝酒攀谈的地方回来了，她杯中的牛奶已经见底。她把杯子往前台一搁，扔下两枚银魂币：“请帮我续一杯，拜托。”
“喂，”笑红尘皱着眉，“你完全是来玩的？”
“本来报名的也只有雨……呃，他俩吧？”王冬趴在前台红木桌上头也不抬，“咱俩不是来当保镖的吗？现在你们又不急着进去报名，那我不就是来玩的？所以我说，你们在那里磨蹭干什么呢？”
“这儿有个还不错的委托。”霍雨浩说，“但是不太敢接。”
“什么活儿啊你都不敢接？”王冬接过前台老板给她递来的牛奶，往委托板上一凑，“……哦，我就说呢。不过说到这我想起来了，我刚刚在那边鬼混的时候，似乎的确听到有人在聊圣灵教的事情呢。”
“哦？”霍雨浩语调上挑。随后，他也走到前台，指了指自己和女巫装扮的赤秋：“两杯葡萄汁。”
“狼人与女巫也不能喝酒？”前台老板笑眯眯的。霍雨浩也眯起眼，他能看到人身上的魂力与生命流动，这位老板恐怕起码是魂斗罗水准，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商会的战略武器——怪不得他能安稳经营这家公会。
“狼人喝酒会现原形。”霍雨浩说，“何况今天正是满月夜。”
“那么这位吸血鬼先生？”老板的语气中带上一抹调笑，“本店可没有特供血液。”
笑红尘没好气地说：“一碗罗宋汤，谢谢。”
……
四人挑了个空位置落座。精神探测共享已经打开，这种时候精神传音是必要的。
“就是她们。”王冬在精神共享图景中标出了他们邻座的两个女人。现在霍雨浩的精神力已经支持其他人在精神共享中做出反馈了：不仅是他，其他人也可以在精神共享的图景中做出详细的标注。而且魂力不同还能自动区分出是谁做的标记。
这对团队的交流水平又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现在他们打团战恐怕都不需要在现实中交谈一句话了。
霍雨浩立刻把精神探测的圆形范围捏扁了，向王冬标注的两个女人延伸过去，四个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个火凤圣女才是最不一般的。”一个银铃般的女声说，“不过我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谁敢离他们太近呀？”
“不一般在哪儿？”另一个有些阴沉的女声问。
“凤凰诶。是凤凰！我听说圣灵教可是很喜欢凤凰武魂，谁知道那是为什么？难道他们很喜欢看圣洁的事物被玷污？”
“我倒觉得不是。他们眼里那并不算玷污。他们心中自己的目的才是崇高的。”
“得了吧，”那个银铃般的女声笑起来，“上欺下瞒而已。就我知道的，上面的人都不觉得自己的目标有多圣洁，只是满足一己私欲而已，而下属的人一半被洗脑，一半被强迫，你还真的以为有谁为圣教的教义服务？他们又不早祷。”
“你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
“我向不存在的狗屎神仙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是在那地方卧底过一阵。接那个委托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圣灵教是什么东西。要逃出来也是不容易的，不过我伪装得不错，反正谋财害命对我们这些猎人来说，本来就是日常的事情嘛。”
听到这里，霍雨浩已经判断出了局势。他给其他三人打了个手势，他们喝完自己的饮品后就默默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出了公会大门。
一出门，赤秋和霍雨浩立刻守在街道两侧的阴影中，笑红尘和王冬朝两边纵身一跃，王冬落在公会屋檐上，笑红尘则藏在对面的屋檐上，满月的月光和他的白发融为一体。
“那个猎人是魂帝，”霍雨浩冷声道，“另一个是魂圣。就我看街道地形，那魂圣大概率会在这里动手。”
“刚说完我们因为杀过他们的人而引起注意，”赤秋叹口气，“现在又要对他们的人动手了。”
“我们需要那个魂帝。魂圣也抓活的。”霍雨浩说，“要不是机会实在太好，我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动手。”
与此同时，笑红尘在精神共享中提醒：“我就位了。正好，让她试试我的消音辅助魂导器吧。”
“拜托了。”霍雨浩略一点头，“大家都尽量做得安静点。”
不消多时，两个女人便有说有笑地出门了。其中一个喝得酩酊大醉，把半个身子都搭在另一位的肩膀上，一眼便知是刚刚那个什么话都往外说的魂帝。
两个人又吵吵闹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一阵，直到身影不再被公会门口的煤油灯照亮，那个魂圣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
“进入射程。”笑红尘说。
“……喂，你怎么突然不走啦？”那魂帝晃晃悠悠地站直，凝视着眼前女人的身影，断断续续地说，“咦……你怎么，眼睛变成绿的了？好像还在冒火诶。”
“你喝醉了。”魂圣的声音依然阴沉，“我得帮你醒醒酒。”
说罢，她便伸出她那苍白，枯瘦如柴的手，按在魂帝的心口。感受到那富有生命活力的心跳，她不禁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血肉的渴望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下意识用力，在魂帝的左胸口抓出了一个深深的血印子，看起来就像要将她的心脏当场挖出来吃掉。
“好痛。”
那魂帝似乎也被这一抓弄得酒醒了大半。“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变得警惕，“你难道是……”
魂圣女人不再犹豫，她双眼中的鬼火猛然强盛起来，发出一声低沉的啸叫，张开獠牙猛地扑向对方。
一道红色的流光寂静无声地划过夜空，在她按倒对方之前，直接穿过了她的胸口，如同穿过一块豆腐。
并不痛，然而她却感觉到她动不了了。这是魂导麻痹射线，还是八级的，笑红尘交八级魂导师资格作业时的一大力作。
随后，她感觉到背上寒意如同毒蛇般爬上脊椎。与此同时，王冬已经扑过来，在那个魂帝反应过来尖叫前捂住了她的嘴。
赤秋的“法杖”抵住了她的喉咙，而霍雨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安静点，配合我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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