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内。
“东家，大事不好了！”
“出事了啊！”
看到伙计，忙忙慌慌的跑进来，卢思齐不禁皱紧眉头。
“如此惊慌，成何体统？”
“能出什么事情？”
此时来到卢家的几个掌柜，人都麻了。
“今天早上，长安的那些流氓地痞无赖们，混到前来购买纸张的人群里，逼迫我们把纸卖给他呀！”
“他还说若是不卖就一定是世家的纸行有猫腻，是在自我作秀，为了维护世家的名誉，我们也不得不卖啊！”
听到这话，卢思齐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大变。
“什么！”
“不对他们一共买走了多少纸张！”
一位掌柜颤颤巍巍回答道：“他们一共跑了十家纸行，拿走了一万张纸，或以五文钱一张或以十文钱一张！”
“那种情况我们不得不卖呀，要是真的因此产生百姓对世家的负面印象，那时候麻烦就大了。”
“可这亏损，我们也没办法”
一万张纸！
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卢思齐差点没昏过去。
按照正常的价格，这些纸张的价值是三四千贯啊！
三四千贯，就这么没了！
“他们是怎么说的？”
卢思齐怒目看向几人。
几位掌柜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卢思齐整个脸都皱到一起去，面色阴冷至极。
几个掌柜在下面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东家迁怒于他们。
“必然是那林恒所想出的对策！”
卢思齐大怒，连一身的气态都顾不上了。
“那东家现在我们怎么办？那纸还卖不卖啊？”
“卖！”
卢思齐丝毫没有犹豫，咬牙切齿。
“他们这般流氓行径，乃是强买强卖，明日找到金吾卫，让他们战场！”
“就不信，这些人敢当着金吾卫，要你们强取豪夺要你们卖给他们！”
又是一天，清晨。
纸行开门。
卢家纸行前，仍是挤满了前来购买的客人。
那掌柜的此刻神情担忧，环顾四周，确定没有看到程怀亮等人，这才松了口气。
“应该.应该没事吧？”
他如此想着，然后让店里的店员摆上纸张。
“今日特价纸张，五文一张，售完为.”
他那说完为止的话还没有说口，人群忽然被撕裂开来。
“纸张，我要一千张！”
掌柜的皮笑肉不笑：“实在抱歉，这几位已经说要买了，应该轮不到阁下.”
他这话刚说完，只见程怀亮的身后，一个金吾卫走了过来，正是这边值守的。
“老赵就是他们！虚假宣传，说是卖五文钱一张的纸，但是他们的纸根本没有到百姓手里，而是到他们自己人的手里！”
“不出所料，眼前这几人，必然是世家派来购买的，而且他们会把所有的纸张全部购买完！”
掌柜的顿时脸色一白。
被程怀亮喊做老赵的金吾卫，此刻眯起眼睛。
“店家，长安可没允许过这般做生意。”
“他说的话可是真的？”
掌柜的立刻解释：“当然不是！”
“这些只是今天早上排队的客人，跟世家有什么关系？”
程怀亮在一旁眯起眼睛。
“是不是带回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吗？”
“老赵，今日你不必看我的人情，我也是把这世家纸行的乱象告诉你，你秉公处理就行。”
“这般行径，无异于哄骗百姓，实在是可恶！”
金吾卫淡淡点头，目光放到了几人身上。
“既然如此，那可要好好地查一查.”
程怀亮笑着笑意看向那掌柜的。
这要是确认是世家的人，这就做实了啊！
眼前之人必然大肆宣传，那种时候只怕世家的名声还要再受进一步的打击！
于世家的人看来他们的名声是最重要的，绝对不能受到任何侵害，能用钱解决的，自然是要用钱解决！
掌柜的一瞬间有了对策。
“这位官爷，都是误会，哪里的话。”
“那既然如此，本店新出一条规定如何？”
程怀亮笑呵呵询问道：“掌柜的，岗位是什么规定的？”
“每个人只能限量购买二百张！”
毕竟子行，门口的七八个人都是世家的人，一个人200张也是可以全部回收回来的。
程怀亮转头就看向老赵。
“某觉得还是带回去查一下比较好”
“一百张，一百张！”
程怀亮淡淡说道：
“那其他的百姓还是买不到呀？老赵，你说是不是？”
“万一这几个人全都是世家的人，岂不是故弄玄虚？”
金吾卫觉得倒是有些道理。
“既然世家打算把纸张的价格控制在五文钱，自当让更多的百姓享受到利益，而且你们世家做的是老百姓的生意，让更多的人买到自然也是更好的。”
这是公道话，绝非是因为他认识程怀亮才这般说的。
毕竟这两天他都值守这家纸行附近维护治安。
掌柜的都要哭了，那这般的话，世家能回收回来的，也就一小部分，其他的还是要亏损的！
程怀亮又开始了自己的威胁。
“你看他不愿意！”
“他就是在做自己的生意，他们世家的人就是想吊着百姓的胃口！”
不等金吾卫开口，掌柜的立刻说道：“每人限购50张，最多50张，这样总行了吧！”
“我觉得十张比较好，大家谁也别买的太多，这样还有人能买得到。”
“好！”
这纸行的掌柜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答应这句话的。
太无赖了，太可恨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彼其娘之，尔母婢也！
长安城在其他纸行，约莫半数，都被程怀亮打了招呼。
虽然他平时不干正事儿，总是被金吾卫盯着。
他的人脉还是蛮广的。
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件对于长安商业有所发展，防止商业乱象的举动。
金吾卫职责所在，自当如此。
而林恒和我看程怀亮的纸行里。
程怀亮看着带回来的一批纸张，都要笑疯了。
“世家的纸张最便宜的一张做出来都要100多文，这些在市面上都卖300文一张啊！”
“昨天花了七八十贯，就买了这价值几千贯的纸张啊！”
“而且今天金吾卫让世家的纸行提出限量购买的时候，你都不知道那掌柜的脸都绿了，恨不得把我掐死，哈哈哈！”
林恒呵呵笑道：“放心吧，他们撑不了几天的，就算是再家大业大，也受不了这每天的亏损。”
“而且按照你说的，若是半数长安城的世家纸行都是这样，只怕他们要亏损五千贯以上！”
“过两天，咱们的生意就回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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