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楚王殿下在听完自家老爹的这段“我虽然渣但我渣得很有理由”的渣男演讲后,他顿时感到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你又无敌了……真的……”
“罢了罢了……”李二陛下出色的演技让他恰到好处地利用了自家混账儿子对自己这番话的回应——只见他直到此时才将目光转向长孙皇后:“观音婢,朕心里苦啊……”
“陛下……”长孙皇后没想到自己的夫君突然变得脸皮如此之厚,但她又想到对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哪怕明知对方的理由半真半假,她却不愿再去追究了。
“哇……”楚王殿下直到发现母后的面色已然缓和,他才想通了事情的原委:“你这昏君……居然对我母后使阳谋……”
“你这孩子怎净说浑话?!”长孙皇后见儿子点破了丈夫的用意,顿时没好气地掐了掐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成天没个正形,你要有你爹这本事,你还会心忧如何应付你那些个——”
“对了,观音婢,朕一听你说起这个,还真想起有一事,恐怕是咱宽儿的机会。”李二陛下突然的插话,让对面原本温馨一片的母子顿时为之一愣。
“娘,这人真是我爹?”楚王殿下看着此刻不但不生气,还帮着解救自己的昏君父亲,他的心中顿生一股不祥之感:“我咋觉得他这会儿正在图谋我点儿啥呢……”
“陛下,敢问是什么机会?”长孙皇后在听完儿子的这番话后,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躯:“宽儿他……恐怕不需要这个机会。”
“观音婢……”李二陛下怎么都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开口说具体的事宜,这娘俩就结成铁板一块了:“朕现在有些伤心……”
“你还伤心?”楚王殿下闻言顿时把脖子一梗:“说起来我才伤心呢!那新罗王女几个意思啊?!她娘亲都知道给你这个昏君送肚兜,怎么到了本王这里,收到的就是书信了?!哼……难道本王是什么没档次的贤王吗?!本王凭啥不能……”
“不能什么?”长孙皇后没想到关键时刻,儿子居然又开始自己拆自己的台,但出于母爱,她还是先李二陛下一步,开口打断了楚王殿下对李二陛下的高频持续输出。
“贤王……昏君……”李二陛下也在一旁帮腔道:“楚王殿下,您可真是会自吹自擂,踩一捧一啊……”
“本王凭啥不能……”楚王殿下知道自己这会儿不能怂,所以,考虑到娘亲如今越来越善使鸡毛掸子,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用最乖顺的语气说最叛逆的话:“本王凭啥不能批判这种低俗的行为呢……”
“你想怎么批判?”李二陛下闻言扯了扯嘴角,他在长孙皇后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洞悉了自家好大儿的意图:“你是想见到实物是吧?”
“呐呐呐呐……”楚王殿下见老爹已然得意忘形,他顿时便抓准机会进行绝地反杀:“爹,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原来还真批判过人家新罗女王给你送的‘国书’啊……”
“不是……你……”眼见发妻的神情再次转为冷淡,李二陛下也开始出离愤怒了:“好小子,咱爷俩可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陛下这是承认确有此事了?”长孙皇后本来已经打算给夫君台阶下了,可谁知对方却自己又往上跳了一大步:“您当初可不是这么跟本宫说的……”
“我……”李二陛下此刻已然无话可说。
他说自己没做过……谁信呢……
“娘,我爹还不至于如此没眼光。”楚王殿下虽然喜欢跟自家老爹走对抗路,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看在“昭昭有唐,天俾万国”的份上,在关键时刻拉这昏君一把:“再说了,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是
那新罗女王还有她女儿在恶心人,咱们可不能上了对方的当。”
“好小子,正反话都让你说了是吧?”李二陛下觉得这会儿被儿子搭救,还不如转头去睡书房呢……
“陛下这是不打算领宽儿的情了?”长孙皇后可不管这自己的夫君跟儿子走的是不是对抗路,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如果陛下当初一开始就不接受这种形式的献媚,会有今日吗?!”
“我……”李二陛下被发妻这一句话给问得哑口无言。
“史官何在?!史官何在?!”楚王殿下属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段对白好精彩!得记下来!”
“好了,宽儿,你也别拱火!”长孙皇后拦下了咋咋呼呼的儿子,随后又对李二陛下道:“陛下先前说的机会,是什么?”
"这臭小子不是心悦萧瑀的外甥孙女么?”李二陛下现在可没有拿乔的心思了,见发妻提问,他心里自是清楚这是对方在向自己释放和好的讯号:“如今那杨绾绾恰好遇见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麻烦。”
“嗯?!”楚王殿下一听这话,顿时眉头一掀:“这长安之中,还有不开眼的二愣子?!”
他可是才修理了杨豫之啊……
“你小子成天也就只记得这些了……回来!干什么去?”李二陛下见儿子这就打算往外走,登时便已心中了然:“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就这么着急?!”
“爹你不懂……那傻妞儿以前挨了欺负可不会像如今这般,默默忍着……”楚王殿下闻言立住身形,回头看向自己的爹娘:“人当初是我送回来的,我总不能眼看着她渐渐变得不像她自己吧——再说了,我就不明白:这偌大个长安城,怎么就非容不下她一个小姑娘呢?”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李二陛下看着自家最挺拔的那棵“玉树”,眼中带着浓浓的欣慰:“不过你小子能说出这番话来,爹倒是很意外……”
“娘,我爹以前真的没有因为说话说不到重点而挨过揍?”楚王殿下这会儿可不打算配合老爹上演‘父慈子孝’:“李怀仁要是跟我说话这么磨叽,我……”
“你什么?”李二陛下微微眯起眼睛。
“我……我一定耐住性子好好听他说……”楚王殿下做人向来能屈能伸。
“她这两天遇到了麻烦,”李二陛下觉得这事儿能闹到自己眼前来,说明五姓七望那帮狗东西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的家臣,那个西域商人木阿斯,被人告发走私食盐,而她作为木阿斯的主人,自是难逃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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