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被闫律高高举起的神王圣剑,陶夭夭的双眼彻底化作猩红之色。
双耳嗡鸣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试图阻止这一切,可回响结界却成了挡在她身前的天堑。
仿佛这一墙之隔,便是生与死的差距。
时光于这一刻仿佛慢了下来,陶夭夭眼睁睁的望着那神剑劈落,几乎快要窒息。
小时候…那天爸爸出门,回来的只有那具残缺不全的冰冷尸体。
我没能挽留住他。
从那天起,我便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一个在乎之人离开了。
我变强了,真的已经变得很强了。
如今妈妈就在我的眼前,触手可及。
可…我还是留不住她吗?
这座该死的世界到底要从我身边夺走多少才够!
不!我不要这样!
该死的!动!给我动起来啊!
陶夭夭目眦欲裂,不顾一切的,调动所有力量冲击结界。
可…那一刻还是到来了。
失控的魔痕于这一瞬,还是爬满了陶夭夭全身的每一个角落,将她…彻底侵蚀。
哪怕吃了帝岁肉,她的生命于魔痕的侵蚀下也走到了尽头,体内的一切都在疯狂衰败着。
眼前的世界骤然黑了下去,就连眼前的安宁都变得模糊。
“妈…”
虚弱的陶夭夭发出一道细如蚊蝇般的喊声,身子如落叶般向前栽倒而下。
可就在这时,一只血红色的大手猛的挽住陶夭夭的手臂。
只见陆沉眼中血色在燃烧!
“燃香•起!”
一道巨型业香于虚空中浮现,在香火点燃的刹那,陶夭夭那被魔痕侵蚀殆尽的生命被强行续住。
可也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姜九黎眼中杀意惊天:“闫律!今天你若敢斩她,任杰绝不会放过你的!”
可闫律却嗤笑一声:“是么?”
“任杰?呵~他在哪儿呢?”
他手上的神王圣剑依旧沿着既定的轨迹斩落而下,没有半分犹豫。
与此同时,那些被关在神之狱中的家属们,身上皆燃起炽烈的神焱。
所有人都于神焱中痛苦的挣扎着,惨叫声,哀嚎声回荡在整座渊城上空。
只见姜九黎眼中满是凶色,瞬间拔剑,身上散发出的星光炽烈如神阳:
“红豆!开门!”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比活着更重要!”
这句话,就如扎进红豆心中的一根箭,其眼中满是苦涩。
到此为止了么?
那就…拼了啊!
红豆选择不再维持回响结界,正准备放开守护。
闫律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只见渊城城头之上,陆沉跪在地上,抱着奄奄一息的陶夭夭,泪水不争气的从眼角流淌而出,仰天暴吼道:
“任杰!你踏马若是还活着,就给老子滚回来啊!!!”
他的吼声就如怒龙般,直冲九霄云外。
此刻,闫律的剑光,距离安宁的脖颈已然不足三寸。
就在这时…
天…黑了!
本是正午,渊城之上万里晴空!
然而仅瞬间,苍茫天地便被无尽的夜色笼罩,白天刹那化作黑夜。
就连那众生之愿的圣光炮柱,都被黑暗完全掩盖。
只见闫律身后,一双猩红的眸子亮起,他的表情冰冷如霜,就如那暗夜中的不世君王般,以蔑视的姿态俯视闫律。
“听说…你在找我?”
听着身后传来的话语声,闫律瞳孔暴缩,什么时候?
对其心口封印剑光的畏惧,让闫律本能的改变了神剑斩击的路径。
回首朝任杰暴力斩去。
与此同时,众神之王,以及其座下十大神影,皆浮现于任杰周遭,砸出最强一击,誓要将之彻底碾碎。
时空仿佛静止了般。
所有人皆怔怔的望向夜色下的任杰。
他…回来了?
面对闫律的全力进攻,任杰动都没动,而是抬手朝那剑光抓去。
胸膛处,星河战甲疯狂扩散,几乎转瞬之间便覆盖了任杰的体表,能量回路绚烂,战甲表面星河璀璨。
“锵!”
一声炸响,闫律的全力一斩,无尽的夜色下亮起璀璨金芒,几乎将整片夜色撕碎。
所有神影的攻击,全都结结实实的轰在了任杰身上。
可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足以湮灭空间,碾碎万物的攻击,全都被星河战甲散发出的能量盾挡住。
而任杰更是徒手捏住了闫律的神剑。
下一瞬,星河战甲上亮起星光。
就听“咔嚓”一声,那金色神剑,竟被任杰单手捏碎。
闫律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神灵之狱!”
一道金辉击穿夜色,化作牢笼,将任杰关在其中。
与此同时,念褚的眼中闪过一抹狞色,手中长剑直朝着安宁的胸口捅刺而去。
“晚了!晚了啊!你救不了她!”
这一刻,陆沉姜九黎她们甚至屏住了呼吸。
可就在这时,只见任杰的胸口处,时之沙漏亮起金辉,沙漏被横置。
顺盏逆盏中的时之沙,皆朝着中心处的永恒之杯内涌去。
时之域扩散而出,任杰所在,方圆数万米的范围内,时间被完全静止,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即便是威境强者,也逃不过时间法则的约束。
而此刻,任杰的体表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时之壁。
即便时间被静止,他依旧能在此区域内自由行动…
只见任杰身上猛的燃起黑色魔焰,滚滚魔源之力于掌心汇聚,而后狠狠的按在神之狱那金色的栏杆之上。
栏杆被疯狂腐化着,“咔嚓”一声,竟被任杰生生拉断。
号称无法被打破的神之狱,就被任杰这么轻易破掉了。
于神之狱中踏出来的他,一个闪身便来到关押安宁的牢笼前。
将安宁从狱中拉了出来,扯掉她身上的枷锁,将她抱在怀里。
望着她身上的伤口,脸颊上的淤青,身上多处骨折,眉眼中满是憔悴…
任杰的心都在滴血。
安宁那眼角流下的泪珠,已然化作任杰心中惊天的恨。
昂首的他,又将那些被关在神之狱中的家属身上神焱熄灭,尽数转移至无垠晴空内。
而时之沙漏所引发的时停,并没有波及至渊城。
所有人都能看到渊城之上那被静止的时空。
一切的一切都凝滞住了,唯有任杰在动。
于闫律的眼皮子底下,没受到任何阻碍的救走了安宁,以及那些被控制的家属。
众人的眼中,满是震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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