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身份证上有照片,看着就晦气,我不想要这东西,只是把黄志强的笔记本揣兜里了,因为时间有限根本看不完,本子上记载了大量的南派人物和黑话,我准备拿回去慢慢看。
这些人为什么死在横井里,谁害的,为什么只有红眼睛活着。
除了三个姓黄的还有一个来自潮州枫溪镇的洛小波,这人我没听说过,身份暂时不明。
有些事情已经浮出了水面,种种迹象表面,包括红眼睛在内,这伙来自潮汕一带的盗墓贼,是受一个叫“洛姨”的邀请,才来到的银川。
这时豆芽仔喊道:“峰子你快过来看,这有好几个大包。”
在尸体前方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豆芽发现三个大背包,拉开包一看,包里有防寒帐|篷,手电筒,折叠式旋风铲,绳子,还有几瓶水,巧克力糖,和几袋子干粮。
不用想都知道是这伙人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对我们有大用,当下也不嫌弃是死人的东西了,我让豆芽仔归拢好先放这儿,等下走的时候都拿回营地。
等快走到横井尽头时,我发现前面塌下来了,可能是赶时间,挖这么长的盗洞没打豁子板,两三月下来有地方坍塌很正常,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当下也只好作罢回去。
跨过这几具尸体时我还拜了拜,毕竟这伙人和我无冤无仇,都是同行,如今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家里人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了。
我不像红姐那样对南派意见那么大,拿了人这么多东西,拜一拜没什么的,我也只能做这么多。
从横井里钻上来,日上三竿,已经是午了。
我们一人提着一个大包回到营地,红眼睛正坐在一旁发呆,他身上穿的好像是小米的衣服,布鞋也换了,原先他手上有屎,现在整个人都被收拾干净了,我猜是小米给他弄的。
我悄悄走到他身后,突然开口叫道:“黄天宝。”
“谁啊?”红眼睛下意识转过来头。
就被我这么一叫,他突然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脸上阴晴不定,像是想起了什么。
看他反应这么大,我趁热打铁,又开口报了横井里另外几人的名字。
红眼睛愣了几十秒,突然毫无征兆的冲过来,直接双手掐住了我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我提了起来!
我使劲用脚踢,他都没反应!
他口只是一个劲的重复:“在哪!他们在哪!”
眼看我就快翻白眼了,鱼哥两步冲过来,一脚踹他腰上,把人踹倒了。
“黄天宝....黄天宝....”
红眼睛一点事儿没有的爬起来,指着自己大声道:“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就是黄天宝!”
我喘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看着他问:“你...你们支锅叫黄志强,都死了,全死了,他们怎么死的。”
“死了.....支锅死了.....”
他双手抱头,不断拽着自己头发,眼神迷茫道:“鬼,是鬼!有个鬼杀了他们!我藏在棺材里才活下来!”
红眼睛越说越怕,他恐惧的看向周围道:“这里有鬼,晚上就会出来吃人,我得藏在棺材里,不行,我得藏在棺材里....”
他说完就跑,我们几个忙追过去,想拦住他。
他跑的非常快,边跑还边回头看,一看我和鱼哥在追他,他吓得大喊道:“鬼来了!鬼来了!不要吃我!”
到了盗洞那里,他直接钻进去,我和鱼哥追着进去后,他已经躺进了石棺里,还自己把棺材盖给盖上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几百斤的棺材盖都能推动。
“黄天宝,黄天宝?”我拍拍棺材盖儿,朝里喊道。
“走!”
“走!”
棺材里传来他的大喊声:“都死了,全都死了!我找不到他们是因为他们都死了!这里有鬼!”
“你冷静一下,先出来行不行,我们不是鬼,你忘了我还给你袜子穿了?想想?”
过了几分钟,石棺的棺材盖儿被人从里面推开一条缝。
他露出半个脑袋,偷偷打量我。
我说你出来,别躺里头,出来说话,我们没恶意。
他这才慢慢从棺材里坐起来。
见他神情平静下来,我开口问:“你还见过其他人没有?知不知道他们在哪?记不记得一个叫洛姨的?”
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脸色一喜,问他知不知道路,能不能带我们去找这个叫洛姨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想到了这个人有可能是谁。
姓洛,和盗墓贼有打交道,只有一个人嫌疑最大。
回关九人的一人。
洛袈山!
就是那个会沧州缩骨术的女人。
他叫红眼睛也好,叫黄天宝也罢,重要的不是这个,重要的是他认识洛袈山!如果找到了洛袈山,那就能到把头!
把头,九清水,老学究,朱宝扣......
马德明是九清水的人,而这伙人又是洛袈山从潮汕叫来的帮手。
天南地北五湖四海,我不知道诺大的阿拉善沙漠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红眼睛跟着我们回了营地,他时而精神恍惚,又时而变得正常,他和小米关系很好,有些话我问不出来,换小米一问他就肯说了。
让他领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眼下没什么好办法。
这人全天不睡觉,一到晚上眼睛睁的跟铃铛一样大,正好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让他守夜,也算物尽其用。
还有一点我一直在想,但我没敢说出来,我知道鱼哥和我想的应该差不多。
没有鬼。
在横井里死的那几个人,都是他自己当初发疯时弄死的,就像豆芽仔差点掐死我一样,他把当初的自己想成了一个鬼,所以才会一直说,有鬼,有鬼追他。
此人和谢起榕还不太一样,谢起榕是真正的精神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波浪鼓拍人,但这人不会,他其实会说普通话,有时也能正常和我交谈。
尤其是小米,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米帮他洗过脸,他对小米有种保护欲。
有天晚上我半夜起来解手,看到他正蹲在小米帐|篷后头,我问你蹲这干什么?
他就指了指小米的帐|篷,也没说话。
金幼孜的墓还有谜团没解开,那三块石板上记载的东西也没有完全解开,我是盗墓的又不是考古的,当初要是让我住那里住几年没准能完全解开,但我没那个时间啊,我得去找把头,去送鸟。
金阿龙墓志铭后头藏的那条甬道,甬道上有字我照了一张照片,快两年以后我突然记起了这件事,通过关系,我把照片发给了一个高手高手,请他帮忙看看。
我朋友研究了一个多月,有天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认为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金幼孜被活葬之后没有死,她当初应该是怀了小孩,墓里藏着的小棺材其实是金阿龙的孙子,这孩子活了一段时间后夭折死了,被金阿龙葬在了铁卷顶墓里,至于金幼孜,我那朋友认为应该没死,金幼孜在墓里住了一段时间后,在他父亲照顾下病情逐渐好转,最终逃了出去。
至于金幼孜的孩子是谁的。
还记不记得,第三块石雕板场景有个人?
这个人长头发,远远看着下葬那一幕,场景他手里好像藏着东西,像是在偷看,又像是在记录。
怎么看,石雕板上这个人都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他右手藏着的东西倒过来看,其实是一把刻刀。
就是这个人,这名工匠,用西方写实派的技法雕刻了三副场景图,同时也故意把自己刻了进去。
这种无声的记录,像是在几百年后无意向我诉说。
他,就是金幼孜的男人........
总结。
此事就是邪教害人,封建制度下的一对苦命鸳鸯,和一个父亲老丈人之间的家庭鬼故事。走进科学或者经典传奇应该来找我谈谈,能拍一集了,收视率应该有了,顺便帮我研究研究,婆婆珂教的猴抱石是怎么把人催眠发疯的。
.........
离开盐水湖又走了三天,在红眼睛的带路下我们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有扎营后留下来的痕迹,我看过后推测,应该找对了地方,红眼睛带着我们,正一步步接近洛袈山,换句话说,我们正在一步步接近把头。
此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了,但记路和方向感非常好,后来不是出了部美剧叫越狱吗,第一部里有个傻子叫海威尔,就是这个海威尔完全记住了男主后背纹身的地图,并且靠着记忆力补全了地图。
别的不说。
红眼睛像不像越狱里的潮汕版海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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