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定某旅馆内。
小萱趴在沙发上剪指甲,鱼哥和豆芽仔都在看手机,至于范神医,她坐在角落抽闷烟,看样子似乎有心事,
“把头,我劝不住田哥,你得帮忙!”
“他现在完全走火入魔了!”
“洛姨后事儿也不办,就在全国范围内找大哥二哥他们!把头你想想,如果最后洛姨喝了蓝药水真睁开眼了,那他娘的不是变成僵尸了!”
范神医插话道:“我不信世上有那种药,那违背了医学常识。”
我立即辩解:“范神医,你要是不信就去顺德飞蛾山底下看看!芥候小女儿应该还在里头!你和她见一面就知道了!”
小萱放下指甲刀,狐疑问:“芥候的小女儿是谁?长的好看吗?难道是你之前的女朋友?”
“什么女朋友!你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我黑着脸呵斥。
当初在顺德盗芥候墓,小萱还没加入我们,所以她自然不清楚当时情况。我要实话实说估计能吓死她!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在去飞蛾山。
把头帮我倒了杯茶,随口说:“云峰我明白你意思,这两天我找个机会劝一劝孟尝。”
热茶入口,直觉胃里暖洋洋。
放下茶杯,我叹气道:“这人说没就没了,把头,我算悟透了一个道理。”
“哦?你说说看,悟透了什么?”把头饶有兴趣问。
我道:“干咱们这行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所以有钱了要赶快花!该享受的赶紧享受!要不然哪天人突然死了!钱还没花了!”
豆芽仔打了个响指,大声附和:“峰子你说的真对!那你不如把卡里的余额都转给我!这样一来你死了我还能替你花钱!省得你天天提心吊胆的!”
“滚你娘的!”
豆芽仔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这又是皮痒痒了,我撸起袖子准备收拾她,结果还没走两步,突然觉得天旋地转,我最后看到的是范神医那一张笑脸。
不知睡了多久。
当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在车里!
鱼哥正专心开着车,所有人都在!我头疼欲裂,向外望了一眼。
车窗外景色飞速划过,竟然是在某条高速上。
把头坐在副驾上,回头道:“怎么样云峰,这一路睡得还好吧?”
“不是把头!你在茶里给我下药了?!”
把头微笑:“话不能这么说,只是让你好好睡一觉而已,你是我王显生视如己出的大徒弟,我还能害你不成。”
“云峰我了解你,你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你比谁都看重情义,我要不这么做,你肯定不肯离开正定。”
“把头你这样不对啊!”
“洛姨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田哥好好活着!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田哥走向一条不归路!”
把头皱眉:“我们之前之所以留在正定,无非就是想参加洛姑娘的葬礼,既然孟尝不打算将她下葬,那我们继续留下来干什么?再有,孟尝是洛姑娘的合法丈夫,那他就有权选择葬与不葬,你和人什么关系,凭什么去管人家?”
“我!”
我一时词穷,竟想不到话来反驳。
把头脸色严肃道:“眼下的情况,孟尝就好比一头舔着自己伤口的孤狼,如果我们留在他身边,迟早也会被猎人盯上。”
我虽不想承认,但把头说的对,他为的是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考虑,田哥已经失控了。
我垂头丧气问:“把头,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把头想也没想,直接说道:“先去高碑店,我要看望一位老朋友,在着咱们把在潘家园存的东西卖了,然后直接南下去湘西,斌,前头快到了吧?”
鱼哥开着车说:“马上到高碑店,下个路口出去就是。”
我转头问:“范...范神医,你难道也打算跟着我们去湘西?”
我差点就叫出来范姐,她曾告诫过我,只有私下才能那么叫她。
她面带愁容,说道:“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太爷爷还有我父亲竟然都不让我回去,我没地方去,只能暂时跟着你们了。”
我笑道:“行啊!那你就跟着我们!可以当我们的队医,包吃包住!每月工资五千!”
她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随后不在说话。
我其实有一点不能明说的私心,只是没人看出来罢了。
从高速下去又开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的车开到了一栋三层小洋楼前,只见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在楼前等我们。
把头下车,过去和这老人很热情的握了握手。
把头笑道:“师叔!你身板看起来还很硬朗啊!我正好路过,就想着来看看你。”
我心里一惊!
这人是把头的师叔?那不就是王瓶子的同辈?我的师叔祖?
这老头眯着眼,看样子昏昏欲睡,他笑着说:“显生啊,你能来看看我,老头子我就很高兴了,进屋吧。”
我小声问:“把头,这是我师祖?你怎么以前从来没提过,我师祖叫什么?”
把头低声告诉我道:“你师叔祖,北派赵振东,他年轻时可是进去过骊山的人。”
“进去过骊山?!”
这句话又吓了我一跳,把头不会骗我,他说此人进去过,那就是真的进去过!
骊山是哪里?
龙祖陵啊!
进去后,我打量房子。
全红木家具,几件官窑瓷器随意的摆在桌子上,脚下铺的手工羊绒地毯,装修风格低调透着奢华。
“小红啊,客人来了,泡壶好茶上来。”
“知道了。”
不多时,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年妇人很热情的帮我们倒了茶,一问才知道,原来这年妇人是我这师叔祖的老婆.....二人年龄差了四十多岁。
茶桌上,把头介绍道:“云峰,小萱,豆芽子,斌,你们拜见一下,这是我师叔,算是你们师叔祖。”
和大盗墓贼王瓶子同辈,这辈分大的吓死人,我们这些小辈连忙起身拜见。
老人很高兴,他呵呵笑道:“不错,都不错,显生,你收的这些小徒弟们我看个个都是一表人才。”
我忙笑道:“师叔祖哪里的话!您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体恐怕还比不上您呢!”
“哈哈!老头子我都黄土埋到脖子根的人了,哪里还是什么老当益壮,你小子,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显生教你的啊。”
“让我猜猜....”他指着我笑道:“你应该就是那个眼神峰吧?”
“您老说反了,我是神眼峰,不是眼神峰。”
“都一样啊,没什么区别,说实话我挺喜欢你这小子的,从你身上,我似乎看到了一点当年王瓶子的影子,我们初次见面,这件礼物就送你了。”
说着话他从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一个小锦盒递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看到盒子装的是一个东汉时期的羊脂玉汉刀玉蝉,玉蝉头上栓着根红绳,刚好能挂脖子上。
这东西不便宜,我连忙收下道谢。
豆芽仔眼红,他急道:“师叔祖!我没有礼物吗?”
“有啊,都有。”
所有人都收到了礼物,只不过我的最好。
午在家里吃饭,这里也没外人,于是我放下筷子旁敲侧击问:“师叔祖,听说您年轻的时候进过骊山?”
他点头。
“那里头是什么样子的?”我好奇问。
“你想知道?”
我猛点头,不光是我,恐怕这里所有人都想知道,因为我们都没进去过。
老人喝了口茶,说:“从古至今,不知道多少人在骊山打过了探坑,但没有一个人找到帝陵的主墓室具体在哪里,你们可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我们都摇头。
他笑道:“我告诉你们几个,因为....里头压根就没有固定的主墓室,帝陵内部通着一条地下河,河面儿上有厚达一尺的水银层,始皇的主墓室在一艘大船上,那艘船,终年在水银层上飘浮流转,所以才导致至今都没人能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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