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温暖的阳光透过半开的门缝,斑驳地洒在医院冷色调的地板上。
走廊上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一种微妙的安静在空中流淌。
方助理倚靠在冰冷的墙上,手中的手机发出微弱的光,映照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
方助理眉头紧锁,眼神专注而深沉,听着电话那头汇报工作的对话。
“方助理,请问,高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我们这项目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对面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助理心里一紧,却又只能故作淡定,回应道:“高总跟太太在度假,要不,你自己打电话问问高总他什么时候回来?”
方助理此话一出,对面立即偃旗息鼓。
打断高总和太太的蜜月,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工作上进度暂停,至少不是出人命的大事儿。
“好好好,希望您有时间还是帮我们问问高总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真的有点着急。”
“我说了,你自己去问。”方助理仍是那句话。
“……”对面无奈,只好草草丢下几句话,挂了电话。
电话一结束,方助理就沉默了。
高禹川的失踪,让本该回到高禹川身上的工作,又再次落到了方助理的身上。
很多需要高禹川来处理的工作,积压到一起,每天催他,几乎要把他给逼疯。
眼下又要处理高禹川失踪和沈瑶初病重的事,方助理有些心力交瘁。
可这一切,他都必须要扛下来。
方助理心下苦笑,等高禹川回来,他一定要狠敲他一把,让他给自己涨工资,发奖金。
不过,要是他能回来,他不涨工资不发奖金,也可以。
正这样想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走廊的安静。
方助理回头,正见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正急匆匆地涌向这边。
很明显,他们的目标地点,是沈瑶初的病房。
方助理眼睁睁地看着沈瑶初病房的门被猛然推开,发出“砰”的一声响,像是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投下了一颗大石块,激起层层涟漪,将方助理的心脏也狠狠击中。
病房的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传来了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那声音像是冷酷的警钟,每一声都在敲击着方助理的心脏。
他瞬间慌了神,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紧张和不安。
看着那群医生冲到沈瑶初病床旁边,开始拿着那些抢救的仪器操作,方助理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被一只大手给捏碎了。
他犹豫片刻,想要进去看看什么情况,可他的双腿却像是被定住一样,根本没有勇气挪动半步。
他害怕自己的介入会添乱,更害怕看到那不可预知的结果。
方助理只能在门口,双手紧握,看着医生们在病房内穿梭。
那群医生动作迅速,冷静地看着仪器上的数值,熟练地操作着那些医疗设备。方助理紧盯着他们的动作,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一些,才能有希望一些。
病房内的灯光昏暗而沉重,仪器的滴滴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方助理站在门口,脑中一片混乱,无助极了。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内心的恐惧和担忧却像潮水般涌来。
他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沈瑶初能够挺过这一关,希望医生们能够创造奇迹,让沈瑶初坚持等到高禹川回来。
……
抢救不过只坚持了几分钟,可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漫长而焦急的。
直到那些医生满身大汗地从病房里走出来,方助理才松了一口气。
“救过来了。”主任医生喘着气说道:“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吧。”
方助理点点头:“好。”
*****
————
方助理坐在医生对面,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轻微的“笃笃”声。
明明静谧的办公室里,有柔和的阳光洒在两人脸上,方助理却浑身发冷。
他的双手放在桌子下,紧紧地攥在一起,连呼吸都变得短促。
主任医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冷硬,却在安抚方助理:“放心,她这次抢救过来了。”
方助理点点头,喉结上下轻滑,声音发涩:“谢谢您。”
主任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是替高总做事,这么紧张也是正常。所以我想知道,高总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做出决定?”
方助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抱歉医生,高总他……可能暂时还是没法过来。”
主任医生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声线压低,语气略带责备:“虽然他是高总,但我也得说。外面传他和太太恩爱得很,可太太都病重病危,需要他回来做决定了,他却迟迟不回来?!”
方助理有苦说不出,只能抿着唇任由医生说着。
“之前医院项目推进,高总可是每次都到场,怎么到了自己太太的身上,竟然置之不理?”医生越是越是恼怒:“我早就说过,他太太现在生命体征都不稳定,更不用说治疗了。”
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两个文件夹递给方助理:“这里是我们做的两个治疗方案,都有很大的风险,需要家人来商议和决定的。”
方助理看着那两个或许能救沈瑶初的文件夹,手心攥得更紧:“好的医生,我会想办法再联系高总。”
“哎。”主任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我说真的,如果高总还不肯过来,那我们就只好联系太太家里的直系亲属了。”
方助理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解释,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极为粗暴地敲响。
“方总方总,我听说你在里面!”保镖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方总,你在的话麻烦出来一下,我有急事找你!”
“抱歉。”方助理对着医生颔了颔首:“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方助理转身打开门,保镖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带着久违的急切的兴奋:“方总!高总回来了,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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