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许攸哭的都有些累了。
“你俩差不多行了!真当卫生间是酒店大床房呢?都二十分钟了,还不出来?”
宋逾白戏谑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许攸的哭声戛然而止,吸了吸鼻子问,“二十分钟了吗?都这么久了!”
她真是心疼自己多哭了十分钟。
纪宪东将眼镜重新戴回高耸的鼻梁上,神色默了默。
果然是演戏的戏子!这感情刚刚是在他面前演哭戏呢?收放自如到如此地步。
想到这,纪宪东一瞬间气上心头,刚要发作,又堪堪忍住了。
跟个小姑娘为了这点事发脾气,不至于。
真的不至于。
他神色冷了几分,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冷哼道,“戏演的不错。”
留下一句话,他大步朝外面走去,连带着房门‘哐’地一声开了又被关上。
不知是被吓得还是怎么,跟着许攸的心也连带着颤了颤。
纪宪东单手插裤兜板着一张脸,率先大步流星般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
房间内几人的目光齐齐落在了他身上。
宋逾白开始忍不住调侃,“东哥这怎么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是不是我不喊你,你就打算在里面住下了?”
纪宪东一双黑眸望着他,“时间到了怎么不早说?”
宋逾白戏谑,“怕你十分钟不够用,不用谢我。”
罗非也跟着打趣道,“东哥,卫生间的地面你们不嫌硬吗?我可以提供免费的房间。”
女招待娇笑道,“哎呀,帅哥,你想啊,地面多凉啊,姿势又不是只有那一种,可以扶着洗手池从后面来嘛!惊险又刺激!”
罗非一副‘还得是你’的表情,竖了个大拇指。
许攸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女招待说的话,脸上降下去的火再次烧了起来。
纪宪东敛眸,脸色稍沉,“挺无聊的,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真没劲。”
宋逾白眼尖的发现纪宪东右肩的深色衬衫上沾了一圈口红印和一圈水渍,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
“哎哎哎,明明玩的挺嗨,装什么装,你别说你肩膀上的牙印是你自己无聊啃着玩的。”
纪宪东有一搭无一搭的摸着自己的袖扣,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就是我自己啃着玩的,你有意见?”
宋逾白笑着打趣,“没意见,牙口真好。”
女招待也发现了端倪,“许小姐,你的旗袍的扣子是丢了一颗吗?””
许攸感觉一股热量直冲脸颊,解释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不打紧。”
可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罗非眼底划过一丝惊讶,“我去!不是吧东哥?这么劲爆?你俩玩这么大?扣子都给人薅没了!”
宋逾白唇角邪勾,“估计是霸王硬上弓的桥段,人家许小姐抵死不从。”
纪宪东对大家的话置若罔闻,走到沙发前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抽出一根烟兀自点上。
大家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机会都在调侃,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只有黎晚意注意到了许攸通红的双眼,虽然是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下不太明显,又加上她的极力掩饰。
可还是能看得出,许攸是哭过了。
黎晚意走过去将许攸拉过去坐下,“攸攸,你没事吧?”
许攸摇摇头,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笑着说,“我没事,黎总,时间不早了,明天上午我还有个活动要出席,我能先回去吗?要不然明天变熊猫眼上镜肯定丑死了。”
最后一句话夹杂着几分俏皮活泼的语气。
黎晚意见她情绪不高,也没再留她,低头看了下腕表道,“确实挺晚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许攸急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朋友过来接我。”
黎晚意小声问,“男朋友吗?”
许攸说,“嗯,是。”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一字不落的落入在座几人的耳朵。
她声音本就软,又加上醉意朦胧,偏偏生出几分娇羞带怯。
黎晚意也不好多说什么,莞尔一笑道,“你走吧,注意安全,到家报个平安。”
许攸应下,莞尔一笑,“好,黎总那我先走了。”
话落,她笑着跟在座的几人挥手告别。
纪宪东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便携式的雪茄的皮质烟盒。
他缓缓吐出烟雾,俊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无澜淡漠的深眸和她的目光碰触一瞬,嘴角划开一个邪肆的弧度。
那笑容直叫许攸心底一颤,她慌忙别开视线,说句落荒而逃也不为过。
许攸前脚离开,黎晚意打着哈欠说实在喝不动了,也要走,这酒局便就此散了。
许攸从包间里出来后,几乎是逃也似地往外走。
她本就在快要醉倒的边缘地带,步伐摇摇晃晃的,更是一路踉踉跄跄。
许攸乘坐电梯下楼,她半倚靠在电梯壁上,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拿出手机打电话,醉眼朦胧的输入密码解锁,翻找出通讯录里备注为‘宇宙第一帅’的联系人,打了过去。
电话被秒接起,似是在等她的电话。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略带着急的男声,“攸攸,你在哪?怎么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
许攸压低声音说,“哥,我在九玄门,你来接我吧!”
“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许攸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冲脑门,差点吐了出来。
叮——
正好电梯门应声打开。
许攸虚浮着脚步往外跑,穿过九玄门的大堂,从里面跑了出来。
夜里十二点,马路上时不时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夜晚的城市仿佛在沉睡中宁静的躁动着。
呕——
一棵大树下,许攸扶着树,弯腰吐得昏天黑地,恨不得将胃里的胆汁一股脑全吐出来。
她整个人难受不行,眼泪汪汪。
已经绯红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为充血而膨胀,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已然是醉的厉害。
她直接蹲在了地上,‘呕’,又是一阵反胃涌了上来,不知道吐了多久,直到吐得胃里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许攸擤了擤鼻涕,擦了擦眼泪,正准备站起来。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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