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安不屑的放下了对讲机。
在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做:强迫性自我中心。
就是由于家庭、环境、教育等原因,导致个人性格以自我为中心,极其主观,并且主动屏蔽客观意见。
说的通俗一些,就是常说的:这个人特别的倔,犟驴,谁说都不听,不由着他,他就完全听不进去。
乔白显然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这和是否接受过高等教育,是否有着正确的三观没有关系。
这种人,只相信自己认为的,对于客观,正确的意见,完全听不进去。
或者,你可以和他讲道理,他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他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意识去做。
这种人在社会上会表现出两个极端。
第一个极端,这个人拥有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拥有丰富的学识来支撑自己的观点。
往往能够在某个行业,做出卓绝的成就来。
比如上一世特有名的马斯克。
当所有人都认为火箭回收不可能的时候,是他凭借一己之力,死撑着也要让这个项目进行下去。
最终取得了成功,也成为了世界首富。
他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而第二个极端,这种人本身缺乏足够的能力,缺乏足够的见识,并且没有足够的学识支撑。
那就变成胡搅蛮缠,独断专行。
遇到这种人,离他远点。
因为他的位置越高,手中的权力越大,行差踏错的概率就越高。
关键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你的意见,总有一天,他会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并且牵连到你。
乔白显然就是第二种极端的人。
这种人,你跟他说的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他认准这件事情是地产公司,是警方的错,认准了父母没错。
那么,你就无法纠正他的错误想法。
孙平安将对讲机交给王晓斌,他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剩下的,听从命令喽!
王晓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景娴把对讲机拿过来,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
孙平安和王晓斌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一下。
景娴是专业人士,刑警队出身,以往办案中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不过,景娴的好口才,在现在却完全失去了作用。
无论她如何摆事实,讲道理,乔白就是认准了父母没错。
“去把乔大福李翠芬提过来,让他们来劝说乔白主动投降。”景娴被气的不轻。
10多分钟后,乔大福和李翠芬,和市局局长高炳祥同时到达现场。
原来高局在确定了乔白的身份后,亲自去拘留所把这对胡搅蛮缠的夫妇给提了出来。
说起这对夫妇,高炳祥也很无奈。
第一次抓,是因为妨碍公务,影响拆迁顺利进行。
拘留了一个星期,算是教育一下,补偿款啥的,都按照规定打到了对方账户中。
结果一个星期后,释放出来了。
夫妻俩没老实三天,不知道咋想的,竟然跑市局拉横幅闹事来了。
没办法,拘留呗!
这次,拘留了10天。
10天后放了,道理说清楚了,再闹事的后果也说清楚了。
结果没两天,这二位带着省报的记者又来了。
给高炳祥气的,就撂下话,你来闹一次,我就让人拘留你们一次。
结果这一折腾,就是好几个月。
这次拘留,这对夫妻才刚被关进去3天。
也不知道他们是被拘留上瘾了,还是说他们知道最多就是拘留,那就继续闹呗!就当混免费食宿了。
“儿子,你做的对,凭啥咱家整整一亩地,就给算200平啊!”
“我特地找人了解过,南方的拆迁补偿价格,比他们给咱家的价格,高了2倍多呢!我都没那么贪心,只要提高50%,我哪儿错了?”
乔大福拿着对讲机,没有按照警方的要求去劝说乔白投降。
而是对儿子的行为大加赞赏。
好吧!现在孙平安算是看出来了,乔白的性格,完全是遗传了他父亲啊!
这父子俩,真的是一模一样。
南方的拆迁价格?
南方经济有多发达?
北方怎么和南方比?
就说气候,北方一年当中,有差不多半年都是冬天。
往前10年,冬天种不了地,挖不了地基,盖不了房子。
近些年也就是新型建筑材料出现,才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除非是一些紧要工程,否则冬天基本上都是停工的。
这块工地正在盖的,是明年就要整体迁移过来的农垦大学新校址。
明年9月1日前,一定要完成所有建筑的建设,内部装潢,校园绿化等等,不能耽误新学期开学。
这是寒城从自然资源重工业城市,向高新文化旅游城市迈进的最重要一步。
所以就算是大冬天的,也照样要开工,而且是不计成本的干。
寒城市上上下下,都是立下军令状的。
“高局,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进来谈谈吧!”
高炳祥想了想,就要往工地里走。
“等一下。”孙平安把高局给拦住了。
孙平安抢过对讲机。
“高局不能一个人进入,必须有人陪同。”
“不行。”乔白拒绝。
“哟!乔白,你不会是怕了吧!你们人手那么多,人质那么多,难道还怕我们高局带俩人进去?”
“郭鹏程,腿还疼不疼啊?想不想报仇啊?”
高炳祥身为市局局长,从警30年以上的老警察,立刻就明白了孙平安的意图。
激将法。
这是逼着乔白答应让孙平安陪同啊!
高炳祥知道孙平安的身份背景,怎么可能允许这胖子以身犯险?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怎么跟顶头上司老大哥交代?
可不等高炳祥开口,乔白就做出了决定。
“可以,胖子,你可以陪着高炳祥一起进来。”
“但是,你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
“行,就这么定了。”孙平安将对讲机丢给了王晓斌。
“孙平安,你在胡闹什么?你知道有多危险吗?”高炳祥瞪着眼睛,怒喝道。
“安啦!高局,多大个事儿啊!”孙平安笑呵呵,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你等着事情结束的,我非处分你不可。”高炳祥怒道。
孙平安摘下警棍,交给了身旁的警察。
他本想把刀套也摘下来的,可好像周围的人,都好似没看到他戴在手上的刀套。
“难道说刀套……他们都看不到?”
孙平安暗想着,没有取下刀套,大不了一会进去,把刀套收入系统储物栏就是了。
孙平安脱掉有可能妨碍他灵活性的外套,和高炳祥走入了工地。
孙平安和高炳祥刚刚走入在建的大楼,就上来了4个人。
其中2人拿着枪,枪口指向了高炳祥和孙平安。33ýqxsś.ćőm
另外2人上来进行了搜身。
在搜孙平安的时候,那个家伙明明已经摸到了孙平安手腕内侧的飞刀,甚至还拉了一下刀套。
“大老爷们,这点冷都扛不住,还戴个无指手套,胖子不都不怕冷的吗?”
孙平安:……
好吧!他现在确认,这刀套的完整体,只能他自己看到。
在外人的眼里,这刀套,就是一副平平无奇的无指手套。
孙平安和高炳祥被4人监视、押送上了3楼。
25名人质,被集中在了一个角落中。
除了身旁这4个犯罪分子之外,对方还有3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郭鹏程,瘫坐在地上,腿上被一条皮带捆扎着。
乔白是个身材普通,容貌偏中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手工做的,酷似第一代大哥大手机一样的引爆器。
乔白在手下陪同下,缓缓走来,停在了距离孙平安和高炳祥3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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