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沃尔夫冈的带领下,经过了一道道岗亭与检查,半个小时后,丁格尔这才进入了皇堡宫殿中的一座宾客楼。
宾客楼平日里并不经常使用,然而现在却每个地方都点亮了灯光,似乎楼里所有房间都有人在住,而在楼下,持枪警戒的暴风特别战斗队正在站岗。
丁格尔跟着沃尔夫冈沿着楼梯往上走去,每经过一层,他都能看见楼梯口站着暴风特别战斗队的人在持枪警戒。
这让丁格尔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如此,一直到了四楼,沃尔夫冈领着丁格尔进了长廊最里面的房间。
在关上房门后,丁格尔看着背向自己,正在摘帽子的沃尔夫冈道:
“这还是皇堡吗?”
“像是监狱。”
此话一出,沃尔夫冈转过身来,一脸凝重的低声呵斥道:“不要乱说话,现在是特殊时期!”
“我知道是特殊时期,但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吧?官员们是不是都在这栋楼里?那些暴风战斗队的人在干什么?在监视吗?”丁格尔皱眉问道。
“说话声小一点,小子。”沃尔夫冈告诫道,说着走向房间里面,拉了张椅子疲惫的坐了下来。
丁格尔却走到了对面的窗户前,靠着窗口揭开窗帘一角看向了外面。
在这个高度看去,除却能看到站岗值守的士兵外,还有不断走动的巡查士兵,而无一例外,全是暴风特别战斗队的人。
“昨天晚上九点钟,大帝遭到了刺杀。”沃尔夫冈突然说道。
此话一出,丁格尔浑身一震,一脸惊诧的转过脸看向了沃尔夫冈:
“什...什么?”
“你没听错,大帝遭到了刺杀,不过刺客并没有得手,大帝安然无恙,只是.....非常的愤怒。”沃尔夫冈烦躁的挠着头发,接着又摸索起烟斗来。
丁格尔仍然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追问道:“在哪里遭到的刺杀?难道是....在皇堡?”
沃尔夫冈闷闷的“嗯”了一声,他正叼着烟斗往里面塞烟草。
“刺客已经渗透到皇堡里来了?这.....”
“被活捉了吗?还是就地格杀了?”丁格尔连续问道。
“唔...活捉了,幸好他用的是匕首,而不是火枪,一出手就被拧断了手腕,打折了一条腿,鲍尔曼把他带下去审问了。”沃尔夫冈含糊不清的说着。
丁格尔紧皱眉头,接着问道:“刺客来自皇堡内部?”
听到这话,已经点着火的沃尔夫冈不禁看了丁格尔一眼:
“嗯,皇堡内部的人,一个叫贝拉索的巡夜卫兵。”
“卫兵?真实身份是科索沃逆党?还是别的什么叛逆份子?”在来撒利维亚的这一路上,丁格尔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了帝国不仅有着强大的外敌,其内部也出现了问题,就像迪兰那封信中所说的那样。
一些于内部酝酿中的动乱正在陆续发生。
而此刻,面对丁格尔的询问,沃尔夫冈饶有深意的回答道:“现在的统一口径,是刺客为潜伏了好几年的科索沃逆党。”
“他就是那个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涅墨西斯,上次刺杀行动的组织者。”
听到这话,丁格尔眉毛凝结在了一起,在去年十一月月中的时候,冯帕伦也险些遭受刺杀,而那场刺杀行动的策划者便是这个代号 为“涅墨西斯”的人。
只是那场刺杀还未开始,刺客中的一人便向警察部队进行了告发,除却涅墨西斯未被抓住外,所有刺客悉数被抓捕,在审讯一段时间后,宣判于十二月中旬在圣马琳广场施以绞刑。
丁格尔那时虽然在海港,但这个重大事件早已经已经传到了全国各地,对于这个从始至终都隐匿着身份的涅墨西斯,丁格尔同样好奇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当时他就猜测涅墨西斯大概率就是皇堡内部的人,不然绝不会对冯帕伦的行程如此了解,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冯帕伦的身边人。
但现在,沃尔夫冈这句话中的“统一口径”却有些微妙,丁格尔当即沉声问道:
“那么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呢?”
沃尔夫冈敲了敲烟斗,漠然道:“那家伙不是科索沃人,大概率也不是艾莎芬党,复辟党更算不上,他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叛逆党派的组织成员。”
听到这,丁格尔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沃尔夫冈接着说:
“刺客卡隆基.贝拉索,二十六岁,在撒利维亚出生,父母是地道的农夫,种植棉花为生,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三岁。”
“他,与他的家庭成员,全是纯正的哥尔特人,和我们流着一样的血,甚至,他们祖上几代人都是正宗的哥尔特人。”
“这是确凿的信息,鲍尔曼拷打了他很长时间,将他的家庭成员也全部抓捕进行了拷问,在他们死亡之前,都没有拷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丁格尔已经变了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他为什么要进行刺杀?”
沃尔夫冈翘起了二郎腿,说:
“前段时间,一些叛逆份子在撒利维亚到处贴传单,虽然警察部队一直在清除和抓捕,但这个蠢货不知道从什么途径也拿到了传单。”
“他被蛊惑了,被传单上那些煽动性极强的言论所迷惑,昏头昏脑的就去刺杀大帝。”
“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当沃尔夫冈说完。
“一个在皇堡当卫兵的青年,会因为一张传单,做出刺杀这种事吗?”丁格尔脸色格外僵硬的说道。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沃尔夫冈耸了耸肩膀,而接着,他放低了音量,低声说:
“不过我想,也许和刺杀前一天的动员活动有关联吧。”
“刺杀前一天,恩佐士战役的结果传到了撒利维亚,也就是那天,大帝派出了警察部队,在城中进行了动员活动。”
“但在大帝没有亲自出面的情况下....并没有取得太好的效果,大帝本该亲自去的,但最近撒利维亚的逆党份子总是在制造骚乱,也无法彻底肃清,大帝如果去圣马琳广场,可能会遭到死亡威胁,在现在这个局势下,大帝不能出席任何有风险的活动。”
“而那些警察部队都是一帮傻瓜,根本不懂得怎么和民众交流,所以发展到了最后,反而在撒利维亚制造出了难以遏制的恐慌。”
“不得已之下,大帝只能宣布全城戒严。”
“可在第二天晚上,这个叫卡隆基.贝拉索的蠢货,便头脑发热拿着匕首刺向了大帝。”
说到这,沃尔夫冈摇了摇头:
“他是个十足的蠢货,不仅丢了自己的命,还连带着他的家人以及更多的人丢了性命。”
“两天的时间,鲍尔曼这家伙已经抓了几百个人。”
“而为了平息大帝的愤怒,他就把卡隆基.贝拉索当做‘涅墨西斯’报上去了,可事实上,这个叫涅墨西斯的家伙还在皇堡。”
“这不是我的猜测,而是事实,皇堡之所以会封锁,正是因为这家伙在大帝的寝宫外墙上贴了张纸条。”
“写的什么?”丁格尔深呼吸了一口,跟着问道。
“嘭”的一声,
沃尔夫冈将烟斗反扣在了桌上的烟灰缸中。
“砰砰砰。”在连续的烟斗敲击声中,沃尔夫冈面色漠然的说:
“清算的日子已经来了,我们即将颠覆冯帕伦的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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