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似的晚霞下,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隘口上,大多集中在掩体下面,以及山坳缝隙中,焦黑的残骸还在燃烧,黑烟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残存的哥尔特士兵们绝望地看着敌军一步步夺下阵地。
在正面,隘口已经被敌军攻势给冲破,而在侧翼,敌军的突击队已经形成了多个火力输出点,这让己方的伤亡在急速倍增。
事到如今,别说阻击敌人进入隘口,现在就连反击都难以做到,因为敌军正在以那种轻型火炮进行精准的单点爆破,尽管能借助山势躲在各处掩体,但这些远程火力却让士兵们被压制得根本无法露头,而在炮火之中,敌军的地面部队已在迅速攫取高处地势,用更为精准的点射来击杀己方。
如此形势之下,指挥官佐耶终于意识到大势已去,隘口的防御部署至此刻是彻底土崩瓦解,他只能沉痛的下达撤退的命令。
“快!撤离!!”
随着撤军的信号发出,躲在数个掩体中的哥尔特士兵们赶紧开始规划撤离路线,因为他们知道在当下这个环境中,根本就没办法顺利的从掩体中出来,循着主干道往垭口撤离。
从侧翼杀过来的敌军已经夺下多个地势险要之处,整个主干道都在射击范围之内,从那里撤离只会被子弹亦或者炮弹击杀,因此,即便现在要撤离,也只能顶着枪林弹雨,将求生的希望寄托在运气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越来越多的据点沦陷,哥尔特士兵们仍然不敢出掩体,而是据地反击,因为撤离的时机还未到来。
而在半个小时后,太阳彻底从西方落下,夜色弥漫山岗,已阵亡大半的哥尔特守军们终于在夜色下开始全面溃逃。
像是巢穴被挖开的老鼠一般,哥尔特士兵们在出掩体后混乱无序的朝着各处奔逃,大部分人直接沿着主干道往后方撤离,毕竟黑夜在一定程度上能给与他们更多的心理慰藉,少部分人则慌乱的就近逃往两侧山林中,因为那里地势更为复杂,掩体更多,逃生希望似乎更高。
而随着哥尔特士兵们的仓皇逃窜,作为进攻方的焱军开始占据隘口,一股股兵力沿着主干道开始迅速往隘口迈进,两翼的战斗群则并未冲上主路,而是继续于山坳中往前发展,以进一步提高战略纵深。
在此期间,哥尔特军的山地步兵师犹有残部在山坳间往后溃逃,故而焱兵们在推进的过程中还需要继续对敌人发动攻击。
置于焱军主力部队,在确认前线战斗群撕裂了敌军在山林中部署的防御网后,秦泽带着部队在今天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而到了太阳下山后,秦泽下令让火炮营沿着主干道继续前进,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兵马就地安营扎寨。
如此,到了夜里七点钟后,从前线返回的通信兵带来了今日战报。
“陛下!敌军扼守之关口已被我军全面占领,少量敌军四散溃逃,我军沿主干道奋勇直追,追击两公里后击杀大部分人敌兵,考虑到继续深入有可能会落入伏击,故而未再深追。”
“而主干道两翼的兵马则于隘口前两公里主路两翼往前侦查,不过途中仍有敌小股兵力残存,我军正在全力清剿。”
“估计短时间内无法将其全部剿杀,我们无法确定敌军会不会派来增援部队吗,若是敌军继续增派兵力,恐怕我们得一直和他们打下去。”
听完汇报,秦泽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满意表情,接着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们增不增援那是他们的事,但现在这场战役要打多久,是由我们来决定的。”
“隘口既已占领,让他们今夜休整便是,不用再继续往前推进,而两翼的战斗群让他们轮换接替,今日参战的人据地休整,让后方部队顶替上去,顺着前线部队侦查好的路线继续往前深入。”
“遇到敌兵,直接与之交战,不要让哥尔特人有喘息的机会,逼着他们必须和我们打下去。”
一席话说完,通信兵连连点头:“是,陛下!”
“我们那支深入敌后的部队现状如何?”秦泽接着问道。
在今日针对隘口的作战中,尽管已经有一支部队早早就已经绕到了隘口后面的山岗中,但秦泽并未让他们参与战斗,而是让他们远离主干道,绕一个大圈子深入山林,以为接下来最重要的那场战斗做准备。
“回陛下,目前看来还没有暴露,不过他们绕得实在太远,继续深入的话我们就很难保持联络了,若是不断派兵来回联系,可能会被敌军洞察,这有可能让他们置身险地。”通信兵沉声道。
秦泽面色不变,道:“无妨,让他们继续深入便是。”
对于这支奇兵,秦泽早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假使他们真的在孤军深入后,被哥尔特人所发现,之后陷入重围,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即便他们全部阵亡,也不会影响整个战役的走向,而若是成功了,那么在关键一战上,这支部队一定能带来巨大的回报。
不过要想提高这支部队发动奇袭的概率,那么在正面,必须要给与哥尔特人更多的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将防守的重心放在主干道以及主干道两翼的山峦间,从而忽视远离主干道十几公里,绕大圈子隐蔽前进的奇袭部队。
也正是这个缘故,秦泽才决定自今日开始,不断加派兵力延长战斗时间,让哥尔特人不得不接战。
在秦泽下达完接下来的作战任务后,传讯兵当即领命离去。
而与此同时,侥幸从隘口撤离的哥尔特残兵们仍在沿着主干道仓皇逃命,隘口失陷后,虽然有两千多人撤离了战场,但在之后的追击中,一大半人都在路上被射杀,至此,仅有不到四百人侥幸存活。
此刻,领着这群残兵逃离的正是指挥官佐耶。
左臂流出的鲜血已经凝结,然而那一阵阵的疼痛却让佐耶面色惨白,双脚尽管没有受伤,但佐耶却几乎感觉不到腿的存在。
“嘶——”
从下午开始便刮起的寒风自东南方向呼呼的吹来,佐耶乌紫的嘴唇不断颤抖,在吸气的时候只觉寒冷渗透到了骨头缝里,他扭头看向身边的部下们,几乎人人带伤。
“不要....不要停下来.....”佐耶颤抖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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