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天穹阴云笼罩,空中穿梭着飞驰的炮弹,一栋栋房屋在炮火中被击垮,躲在建筑中的特战士兵们再也无法坚守,只能且战且退,开始往皇堡撤离。
一片废墟中,起义军终于能够稳步往前推进,但身为其中一员的丁格尔在踏走过这断壁残垣时,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哀伤。
废墟中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具具尸体,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特战队的人,但仍有不少平民也为此丧命。
虽然知道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但当真的看到这些无辜之人死在战火中,依然让丁格尔为之沉痛。
而在其他士兵的脸上,也并没有没有表现出以往取得战果时,会露出的欢欣。
因为此刻的他们,甚至无法判断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否正确,所能支撑着他们行动的动力,只剩下上级的“命令”。
上级说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得开枪,于是他们就开枪。
再没有什么坚定的信仰存于心间,只剩下执行命令,于是近乎所有人,都开始变得麻木起来,就像手中那柄上了子弹的枪,等候一道命令便射出去。
“卡拉迪带着猎骑兵从皇堡后面的公园突破过去了,丁格尔,我们得改变路线,跟着他们从那里杀进皇堡。”
正在带着士兵们赶路的丁格尔在恍惚中被拍了下肩膀,待转过脸时便看到上校特尼斯那张略显激动的脸。
“布兰卡公园吗?”丁格尔收敛心神,问道。
“是的,布兰卡公园,那里的防守已经被击破,猎骑兵们已经杀过去了,不过要进入皇堡还得需要突击步兵。”特尼斯解释道。
丁格尔点了点头:“好,那现在过去吧。”
特尼斯嗯了一声,略显兴奋的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能从那里顺利地从那里进入皇堡,那胜利很快就将属于我们!”
听到这话,丁格尔有些恍惚,喃喃自语的说:“胜利?”
‘哪有胜利呢?’后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抬起头看向灰暗的天空,接着垂下脸目视前方:
“走吧,去攻下皇堡。”
——
皇堡,地下堡垒二层的会议室内。
尽管墙壁上点燃着多盏壁灯,但在这逼仄的空间内,灯光仍不足以将人们脸上的阴影驱散。
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冯帕伦负手而立,背对着会议长桌,在其会议桌的左右两边则站着数位官员,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萎靡不振,眉宇间是藏不住的忧愁。
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众人都抬起脸看向了门口,迈着大步的鲍尔曼出现在了众人的目光中。
于是急切的问询声随之而起:“怎么样了,鲍尔曼?”。
鲍尔曼没有回答,而是径直来到冯帕伦的身边,他本欲低声耳语,但刚凑过去,冯帕伦便转过了身,看着他道:
“直接说吧,每个人都拥有知情权。”
鲍尔曼脸色一沉,这才说道:“一支叛军从布兰卡公园闯了进来,是卡拉迪的猎骑兵部队,现在正和我们交战,而在其他方向,叛军似乎在试图包围皇堡。”
此话一出,桌前众人皆变了脸色。
一人诧异道:“卡拉迪.....他...他怎么会参与叛乱,上个月初,他才被授勋啊....”
而话音刚落,另一名军官便咬牙切齿的喝骂道:
“这个无耻的家伙终于暴露出了本性!我早就觉得他是个伪君子!该死!”
“他怎敢背叛国家!这个混蛋!”
又有人问:
“那...那沃尔夫冈叛乱的消息送出城了吗?未参与叛乱的那些人呢?他们行动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让鲍尔曼的脸色愈发显得阴沉,他没有作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冯帕伦。
经历了一晚的战火后,这个男人却出奇的平静,反而不像之前前线战事不断失利时所表现出来的愤怒。
“再等等吧。”这时,冯帕伦突然开口。
而冯帕伦的话刚落下,一名官员便急声道:“可是陛下,现在情况很糟糕,按您的要求,我们现在甚至都无法离开皇堡。”
“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们或许可以......”
话未说完,冯帕伦冷眼看向他,打断道:“你想出去吗?”
“不....不...没有,我没有出去的想法。”那人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连忙摆手道。
鲍尔曼跟着说道:“好了各位,不要太担心,情况没有那么糟糕,沃尔夫冈的叛乱举动,已经让他成为了罪人,其他军的部队正在行动,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就像陛下说的那样,我们需要再等等。”
“很快叛军就会被镇压,以沃尔夫冈为首的那些叛国者,会受到最终的裁决!”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这才有所缓解。
“那...那就再等等,我知道沃尔夫冈那家伙......”一名官员正说着,冯帕伦却突然朝着门口走去,嘴中跟着道:
“鲍尔曼,跟我上去一趟。”
“是,陛下。”鲍尔曼答应一声,当即跟了过去,而在出门前,他又停下脚步,将目光从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告诫道:
“各位,不要慌张,相信陛下,相信我们的军队,相信那些心存正义的人,我们会顺利的将这些叛国者解决掉,目前的暴乱,只是对我们的一次小考验。”
话音落下,他不再多说,小跑着跟上了冯帕伦的脚步。
而会议室内,在沉默接近一分钟后,一名官员才踌躇着说道: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叛乱,还是...还是以沃尔夫冈为首的人发起的,现在军队真在我们掌控中吗?”
一片沉默,直到几分钟后,一名年迈的官员才叹声回道:
“鲁茨部长,显而易见,我们的军队已经失控了,而造成军队失控的根源,我想......我们应该都明白的。”
——
皇堡宫殿的顶楼。
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台前的冯帕伦眺望着远方。
一股股黑烟正扶摇直上云霄,枪炮的声音从昨夜开始就没停下过,而他也为此一夜未眠。
“人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鲍尔曼。”他突然问道。
“嗯?”跟随在旁的鲍尔曼眉头一挑:“抱歉陛下,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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