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云真总是反复做着同样的梦。
梦里的她依旧是天资极差的五灵根,一心想要得道成仙,却因天资不足最后化为一捧黄土,灵魂飘在半空中,眼睁睁地看着四位师兄得道成仙。
梅三思还恶劣地讽刺她:“小师妹,山鸡也想变凤凰么?你便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得道成仙,而我却能轻松做到。”
梦里的云真疑惑蹙眉,“你不是灵根被弄断了吗?”
梅三思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宣楚却语气温和地开口道:“灵根被弄断也是可以用秘药修复好的,四师弟原本就是天资卓越的风灵根,如今修复了灵根,自然能够轻松成仙。”
“可是小师妹啊,你生来就是五灵根,只怕是永远都没有得道成仙的机会了。”
“……”
云真醒来后,并未多想,只当是最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毕竟她的确暗自觊觎着他们的天灵根。
自从成功引气入体后,她就一直在努力修炼,可两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卡在练气前期,毫无进步。
而在这种时候,她又恰好得知三位师兄当初从练气期到筑基期只用了半年时间,等于说他们每两个月就能前进一层境界,再联想到自己的情况,云真心里自然感到不平衡。
云真的确想挖他们的灵根给自己用,可她更在乎自己的小命,因此每次做完梦后她都能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生怕让人看出一丝不对劲。
好在这样的梦只做了四五次,后面就没有再梦到过了,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毕竟总做这样的梦也是会影响心情的。
况且如今正值冬月,寒风飒飒,她每天去小树林里打坐都要被风吹得骨头疼,好不容易能回清遥殿睡个觉,还要做这种梦,让她睡得不安稳,真的很烦。
或许是因为被梦境扰了清静,以至于她这些天完全不想见到那四位师兄,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指着他们的鼻子骂,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打扰自己睡觉。
心态不稳,导致她本就缓慢的修炼速度变得更慢了,连她周围的灵气都因为她的心情烦躁而变得极为紊乱。
贺子书看在眼里,不由问道:“小师妹最近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为何心绪会如此紊乱?”
因为想挖师兄们的灵根却不敢挖啊。
云真在心里回应。
可她嘴上说的却是:“没什么事,师兄不必担心,只是我最近总做噩梦,难免会有些心绪不宁。”
“做噩梦啊……”
“嗯。”
云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交谈,却没想到贺子书会趁着她打坐修炼的时候去桃林里把暮行容叫了出来。
因此,当她刚从放空大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睁开眼睛,便与一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对了个正着。
暮行容蹲在她面前,抬着左手,白皙的左手食指正指着她的额头。
离得太近,她甚至能看清这家伙左眼下的泪痣,浅浅的一颗,若是不靠近根本发现不了。但偏偏就是这么一颗小痣,让美人看起来更有韵味了。
“小弟子。”见云真睁眼,那美人的眼眸瞬间弯成了月牙形,笑意盈盈的模样,很是可爱,“我们又见面啦。”
“……”
云真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险些被这么美的笑容所迷惑,她下意识地往后面挪了挪身子,却不想背后是一棵被霜风吹拂过的树,冰冷刺骨。
“嘶。”
此刻云真的脊背紧贴着树干,冰凉的感觉瞬间让她清醒了不少,至少大概能知道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了。
在教她走出幻阵的方法时,贺子书还告诉过她,在桃林里养病的人是一位颇受宗门重视的长老。
可或许是因为暮行容的脸太具有迷惑性了,以至于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说“长老好”,而是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
云真刚开了个口,就意识到这样对长老说话实在是太过于不合礼数了,于是她立刻闭上嘴巴,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师妹别怕。”这时,站在一旁的贺子书走上前来,和她解释:“暮师叔凑那么近是为了解决你的心境紊乱,你看看,有没有觉得如今情绪稳定了许多?”
闻言,云真仔细感受了下自身状况,才发现那股烦闷的感觉真的消失不见了,仿佛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游走,驱散了多日来所堆积着的郁躁。
那股力量暖融融的,不仅将她身上的寒冷尽数剔除,就连最近因为吹了太多冷风而疼痛的骨头也不疼了。
暮行容也趁时收回了自己的左手,他拍拍衣袖,站起身来,怕云真感到不舒服,便特意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和陌生人离得太近,是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多谢长老。”
又来了。
云真想,她又在道谢了。
暮行容笑着摇头,他薄唇微动,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料一股寒风袭来,瞬间他的胸口发疼,忍不住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咳、咳。”
“!”
云真愣愣地看着他嘴角的那抹亮红。
“长老,您吐血了……”
“嗯,不碍事。”暮行容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嘴唇比方才更白了,可他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如何,甚至还能笑着嘱咐贺子书:“小子书,如今天冷,下次记得给你的小师妹保暖啊,别把她给冻坏了。”
“是。”
贺子书满眼担忧,“可是师叔,您的身体真的没事么?”
“有点疼。”暮行容委屈地垂下眸,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云真道:“不对,是快要疼死了,恐怕得小弟子同意和我下山玩才能不疼。”
云真:“……”
她想说没通过宗门试炼的弟子不能随便下山,必须要得到宗门的批准才能下山。可看到贺子书轻轻对她点了点头,云真就知道眼前的美人身份并不简单。
能随随便便就带弟子下山,怎么想也不会只是个身份普通的长老。
于是在跟着暮行容下山的时候,她难掩心中好奇地问了句:“长老,为何您不用向宗门申请,就能带弟子下山?”
“……诶?小弟子,你不知道么?”
对方诧异地看着她,似乎不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云真心中一紧,“知道什么?”
“昶清宗的门规上写了,内门长老随时都可以带着自己门下的弟子下山。”
“……嗯。”
这个云真知道,她早就趁空闲时间把昶清宗的门规给读熟了,生怕有一天因为不小心触犯门规而被驱逐出宗门。
可这个门规和暮行容能随便带她下山有什么关系?
除非——
果不其然,美人笑着对她说:“嗯?小子书没告诉过你吗?我就是你的师尊啊。”
云真:“……”
还真没有。
她抬头看了一眼暮行容的脸,心想:如果他就是清遥君的话,那确实担得起修仙界美人榜的榜首。
但如今显然不是纠结于这个的时候,云真反应过来后,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
“徒儿拜见师尊。”
暮行容笑了笑,递给她一个荷包。
“走,好徒儿,为师带你下山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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