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榨干我全身上下的所有有利用价值的地方才算对得起你，对得起范青疑吗？你告诉我！李娇娇！你告诉我！”
血手印在墙上拍得咚咚作响，似乎是要将墙拍塌一般。
“我没有！林悠鹤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矫情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些事情的发生！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丑人多作怪！”李娇娇气得脸色大变，说话也更加难听不顾后果。
“你看就连你的猫都不要你了！不然为什么到现在我一眼都还没有看见那只以前和你形影不离的蠢猫？”李娇娇讥讽的看着林悠鹤似乎是要把全部的恶意都发泄出来。
“啪”得一声响起，李娇娇脸上立马多了一个血手印。
喘着粗气，林悠鹤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了。李娇娇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亲自把京都基地的墙拆了！”
李娇娇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抬手摸了摸脸，火辣辣的感觉似乎是把李娇娇一巴掌扇醒了过来。
脸上还带着些许粘腻的血液，腥味恶心，但李娇娇却完全没有去管，而是反手拉住林悠鹤:“阿乖……对不起……我没有想说那些话的。”
“橘小胖死了，我亲自埋得。”
十个字没什么情绪，却还是让李娇娇慌乱了:“不是阿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对不起……”
抽出手来，林悠鹤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温暖的温度温暖不了林悠鹤千疮百孔的身躯和心。
只能徒留一身悲哀。
看着两人争吵的几人面面相觑，孔绮临只能上前安慰几句李娇娇。
他知道，他一直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
复杂的看着两人，重逢不过一个小时却接连不断的争吵，这看起来并不像是能让林悠鹤这么执着要来寻找的人。
但说实话最让洪瑶没想到的是林悠鹤居然会认识范青疑这个家伙。
当初基地把范青疑的通缉令贴得全国各地都能看见，比以往那些个大明星还要让人印象深刻。
低头和俞渝交代了几句，转身去找林悠鹤去了。
在整栋楼里转悠了一圈，洪瑶也没有找到林悠鹤。
站在楼梯口，看着安全通道，上前用力推了推门，只能听见里面传来“咔嚓”的声音。
用了些大力气，洪瑶才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安全通道上方破损的天花板上照下来的阳光照亮了整个通道。
洪瑶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丧尸尸体像是叠罗汉一样叠在一起，恶臭也透过门缝传出来。
看着里面的景象洪瑶不由得感到恶心想吐。
“别看了。”
一只手把被推开的门缝拉上，手上的鲜血已经干涸凝固，语气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扭过头看向站在一侧的人:“这些都是你杀掉的吗？”
抬起头看向洪瑶，随后又扭过头:“这和杀人狂没什么区别。”
洪瑶掏出一包湿纸巾来，垂着眼睫拉过林悠鹤的手，仔细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多少还是不一样，毕竟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不是吗？”
“……我之前不该说你像李娇娇的……你比她虚伪多了。”
林悠鹤顿了一下，才出声。
“她那种人，从生下来就是大富大贵的人，而且看着就是个愤青，当然没有我这种社会上的老油条懂得隐藏情绪。”
洪瑶看着擦干净的手又换了一只手，将林悠鹤两只手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你是想知道我以前的事情吧？”垂下头瞧着自己的一双手。
“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想知道关于范青疑的那部分。毕竟他可是拥有抗体的家伙，只要抓着他，可比得上一件复活甲了。”洪瑶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其实还是在放松林悠鹤的警惕心。
见林悠鹤不说话，洪瑶只能自己找补:“你不想说就算了，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嗯。”
看了看周围，洪瑶拉着林悠鹤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站着讲太累了，坐着慢慢说。”
洪瑶打量了一下林悠鹤的表情这才开始讲了起来。
其实洪瑶的过往也没什么好讲的，大概就是和大部分重男轻女家庭差不多的过往。
高中后家里就不让她去读书让她嫁人，她跪着求了一个暑假，最后还是她考上了一所双一流大学，买家觉得这么好的大学读了对以后生孩子有好处就加了十万彩礼，要求就是让她读完大学然后再回来结婚。
原本她父母不同意，但她父母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加了彩礼后就连忙打包把她送到学校，但一分生活费学费都没有给过洪瑶。
后来她毕业了那家人要结婚的却突然出了车祸死了，对方父母来吵着闹着要退彩礼，她父母不同意，两家人一商量就把她打算嫁给他家那个爸，让她替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洪瑶不同意后来就自己偷偷摸摸坐车跑了，在外独自打工挣钱养活自己，打算挣够一百万就立马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可是就在洪瑶马上就能攒够一百万的时候末日爆发了。
洪瑶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经历，就好像只是在讲小人书一样。
埋着头，林悠鹤听着一声不吭，直到洪瑶讲完才开口:“我的家庭很幸福美满……我在家里就是个小霸王，家里所有人都宠着我依着我。我宁愿我和他们一起死在末日爆发的那一天……”
愣了一下，看着林悠鹤的模样，说实话她也见过家庭幸福美满的人，大多数都是阳光开朗活泼的人，又或者天真善良的人，但她没有想到林悠鹤这种性格恶劣的家伙……
沉默良久:“我以为你和我一样……”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我讨厌所有人，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讨厌你，讨厌李娇娇，讨厌范青疑，讨厌俞渝，讨厌全世界，凭什么一次次的让我受这些苦，这些罪？就因为前半生我幸福美满吗？所以我的余生就要痛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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