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啦,嗤~~~嗤~~·呲~呲~~~”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车厢内的人东倒西歪,人声喧闹。
“谁TMD踩到了老子脚。”
“娘,疼。”
“是谁在拉扯老娘的包袱,敲断你的手。”
“咯咯哒。”
“哦哦哦。”
“嘎嘎嘎。”
鸡鸭鹅也被惊吓的大叫。
“怎么回事啊?”
“火车好像停下来了。”
杨洛洛站起来从窗子看出去,火车正在缓慢地停了下来。
“会不会是遇到马匪了。”
“你胡咧咧啥。”
“我给你说,真的有马匪,我姐夫的二姨家的弟媳妇一家在去走亲的路上就遇到了马匪,男的都要杀死,只搜走钱物抓走女人。”
“啊,是真的啊。你最后怎么样了?”
“当然是绿军装来了,把一帮子马匪都抓走了。”
“你,你个狗娃子,说话大喘气,害我担心半天。”
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圈的人并没有被“穿绿军装的抓走了。”安慰道。反而为自己担心不已。
火车厢里走来了三位列车员,他们当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的铁皮卷起来的小喇叭,开始喊话,“各位乘客,大家好。现在火车遇到了机车驶故,我们的技术员正在抢修。请大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到处走动。”
刚刚喊完,一个大汉就急切的问到,“啥时间能修好,啥时间可以走,你们得给我们说个大概时间吧。”
列车员说,“这个还没有确切的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
“那你们把车厢门打开,我们出去走走换换气,方便一下。”
车门打开,人们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溜达。
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凌晨五点钟。
按照正常的行程,现在应该到达了安市,可是现在火车却趴窝了。
火车上的卫生间关闭。
人们开始焦躁,摩擦不断,已经发生了几起打斗了。
火车依然没有修好。
列车员再次来到杨洛洛他们所在的车厢,“各位乘客,抱歉,火车目前是修不好了,
我们准备派出一位列车员去安市求助。
现在,大家有两个选择,一是在原地等待,等我们的列车员到了安市找来技术人员修好火车继续前进,如果大家随身携带的粮食水够用的乘客可以做出这个选择,
还有一个选择是,现在可以跟着我们的列车员步行到达10公里以外的安市。
现在不论是走是留的乘客,都按照火车票来打水,我们火车上的水不多了,所以决定分发给大家,现在排队领水。”
这一消息无异于滚油锅里倒进了凉水,直接炸了。
“你们给我们赔偿,一定要赔钱。”一个大汉站在座椅上举着拳头对列车员大喊。
几个大娘一拍大腿声援到,“对,赔钱,一定要赔钱。”
又有几个人担惊受怕的问,“你们把我们扔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谁负责?”
一个黑瘦的汉子,焦急万分的,双手一拍到,“哎吆,这可咋办啊,我老娘还生病呢,我们就想着坐火车去安市瞧病呢,你说这可咋办。”
“按照火车票分水就不对,应该按照人头分水才合理。”
“对对对,按照人头分水。”
“想的倒是美,自己不买票,现在还想要水喝。那又那等好事。”
·····
杨洛洛坐在座椅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豆豆担心的看着一动不动的又来了,心里想:娘唉,你可千万不要变回去了,豆豆就爱现在的娘。
苏家果:大嫂怎么了,不会是~~,不,这不可能。坚决不可能。
杨洛洛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现在在衡量这两种办法的优劣。
目前他们有足够的口粮和水,可以支撑到安市的技术人员来这里修好火车,可是如此一来,就暴露了自己娘仨有粮食的真相,守不住。
而且,人在饥饿的时候是急红眼的六亲不认的。
三个人走着去安市,10公里的路程,也不是很远,分散开来,自己三个吃啥喝啥都能够遮掩一下。
想好了办法,她抬起头,看看苏家果看看豆豆。
看到两个人担心的神情,就伸出手看着豆豆。
“豆豆,来,娘抱抱。”
苏家果把豆豆抱过来递给杨洛洛。
豆豆到了娘的怀里,紧紧抱着杨洛洛的脖子,安下心来。
嗯,娘还是那个娘,没有变回去。
杨洛洛看着如此不安的豆豆心疼的子啊他的脸上亲亲,“豆豆,不怕,娘在。什么都不怕。”
豆豆把自己的小脸在杨洛洛的脸上蹭蹭,点点头,“娘,豆豆好喜欢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对,娘和豆豆永远在一起。娘也好爱豆豆。木嘛。”
杨洛洛抱着豆豆,伸出一只手把苏家果搂在自己的身旁,“果儿,不怕,有嫂子在呢。”
苏家果把自己的头靠在了杨洛洛的肩膀上,莫名的安心。
“大妹子,你们准备怎么办?”
兰大妮这个时候问杨洛洛。
杨洛洛抬头笑笑,没有回答,却问到,“大姐,你们准备怎么办啊,是走还是留?”
兰大妮踟蹰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她婆婆眼神灼灼的看着杨洛洛,“闺女,我们娘仨准备走着去安市,不能再这里等。俺儿电报上说,用最快的速度去部队。”
兰大妮看看她婆婆没有说话。
杨洛洛挑眉,怎么回事呢,苏家树也来了电报催促我们一家子去随军,他们·····,应该是军人对目前的形势比较敏感,所以想着让家里人尽快去部队。
想着就要来临的那场动荡,杨洛洛想着去部队是最明智的选择,军嫂的身份,只要自己不作死,想方设法的吃饱肚子,养好豆豆和小姑子,能赚钱就赚点钱,悄悄苟着,等到了改革的东风起,能够飞起多少里,那就直上多少里。
“大妹子,你们是这么想的?”
杨洛洛回神,敏感的察觉到周围的人都竖起耳朵子啊听,就说到,“我们决定走着去安市,我们没有准备那么多的粮食,就想着早一点到了安市去买粮食,然后在继续走。”
兰大妮长松一口气,就害怕杨洛洛说要留下来等。
这时,听到他们也是走着去安市,就高兴的站起来,“大妹子,那我们就赶快收拾东西,准备走吧,早走早到。”
“我们先去把水领回来。”杨洛洛拿着三张火车票和三个水壶对兰大妮说。
“对对对,我们先领水去。”
领了水回来,兰大妮就对杨洛洛说,“大妹子,我们赶快走吧。”
杨洛洛知道必须赶快走,因为火车上的存水不多,一张票也只领到了一碗水,不走等着别人来抢吗,点点头,“好呀,收拾好了我们就走。”
杨洛洛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给三个人缝制的遮阳帽。
她在孔经理找到的牛仔布裁剪好,缝制成三顶宽沿遮阳帽,再拿到外面,把旧衣服裁剪缝在上面,外面看就以为是用旧衣服布头子对起来的帽子。
给豆豆戴好帽子,穿上长袖薄衫子,豆豆自己背起他的红五星挎包。
苏家果也戴好帽子先背上杨洛洛给她做的挎包,再背起背篓,杨洛洛也背好背篓就准备出发了。
后面还跟着三角眼老太婆一家人。
杨洛洛牵着豆豆,苏家果紧跟在后面,兰大妮也牵着郭建斌,带着他的婆婆郭大娘,前后脚的下了火车。
杨洛洛抬头望去,一望无际的荒草滩,走的早的人群已经只有一个黑点了。
他们紧跟在那些人群后面快步走向了茫茫荒草滩。
半个小时以后,豆豆的小短腿越来越慢,杨洛洛就把他抱起来放进了背篓里。
借着背篓杨洛洛把笨重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里,苏家果的背篓里看着东西多都冒尖了,但是都是一些被褥。
吃的都在自己的背篓里,她好操作从空间里面拿出吃的来,现在早都被她放进了空间里,只留下了装着干菜的几个布袋子。
现在把豆豆放在里面,把布袋子放在豆豆的后背上让他靠着,他的胸前放着几个布袋子让他趴着。
“豆豆,累了就睡一觉,睡醒了就到了。”
豆豆在背篓里闷声闷气的回道,“知道了,娘。”
头顶着烈日,汗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掉落,沿着后脊梁骨氤氲了衣衫,甚至,鞋子里的五个脚指头也在洗汗水澡。
人们的脚步越来越慢,还有的人开始脚步虚浮踉踉跄跄。
头顶的太阳无情的晒干了他们的体内的水分,挑战着他们的毅力。
10公里的路程,如果是成年人3个多小时就应该到的,可是,现在的年代,常年吃不饱,没有气力,负重前行,又有小孩子,所以,时间加倍都不止。
抬眼望着太阳,杨洛洛一阵眩晕。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有人扑通倒在了地上,家里人赶快喂水擦汗,连一个躲避烈阳的地方都没有。
兰大妮这个时候也累的不行了,郭大娘还是一双裹足小脚,行走起来一定很疼吧,可是老太太一声都没有喊叫,这让杨洛洛心里钦佩不已。
“大妹子,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杨洛洛看看前面的人,那些人的身影都好像在地火中一样,形影虚无。
“好的,大姐,我们休息一下再走。”
找到了一个沙土丘,杨洛洛折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用半截棍子,从背阳面,向下使劲的挖下去,耗子啊都是沙土松软。不一会就挖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坑,里面的沙土还有点潮湿。
杨洛洛找来五六根枯木,插在沙土丘前面,拿出一床就得单子,四角绑在枯木顶端,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遮阳伞。
“你这闺女是个心思灵巧的。”郭大娘夸赞道。
兰大妮也赞不绝口的啧啧个不停。
郭大娘拿出一床褥子铺上,让大家坐下来休息。
简单的吃过,都在褥子上东倒西歪的睡着了。
杨洛洛靠在沙坑的边沿,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豆豆,心里想:
看来只有夜宿荒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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