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宝宝翻了个白眼：“不损你弟弟了？”
“我不是开玩笑吗。”
秦朝歌趴在桌子上小声说道：
“当年你们两个走的时候，他哭了好久呢。”
雪宝宝的手僵住了。
“嗯，满脸都是鼻涕，所以……你就心软留下了？”
“嗯，本来我想的也是跟着你们两个走了算了，我们三个人一起过，后来秦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拽着不让我走，我就心软了。”
“那还是他喜欢你啊。”雪宝宝笑道：“他可没哭着留我和年年。”
“他那是不敢留你。”
秦朝歌现在提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那个时候太吓人了，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咱们都是六七岁的年纪，你站在客厅里，拽着年年挡在身后，谁都不让碰，红着眼睛，嘴都咬出血了，跟爸爸喊，说你们要搬走，你要自己养妹妹，永远都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雪宝宝低着头说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我记得爸爸当时都被你气哭了。”
“嗯。”雪宝宝的眼眶也微微泛红：“我记得，他说都是他的错，让我们一定要留下，他可以带我们净身出户，一个人养我们四个孩子。”
“后来你们走了，阿姨也没留下，没几天就离婚了。”
“嗯。”
“那阿姨走了，你们为什么不回来呢？”
秦朝歌问道：“我记得当时爸爸从民政局一出来，就去你们家了。”
“是，但是我拒绝了。”
雪宝宝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想通了，我知道秦叔叔是真的为我们好，但是我不想再冒一点风险了，我只想我妹妹能平安长大。”
“那你还把林净捡回去？不怕他欺负年年？”
“年年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哈哈，你呀，就是想多了，能有什么风险啊？”
雪宝宝盯着秦朝歌的眼睛：
“朝歌，你这么多年，过得都很顺心吗？”
秦朝歌哑然。
“我宁可我过得苦一些，累一些。”雪宝宝平静地说道：“也不想让我的家人受委屈，年年可以开口管我要任何东西，想吃排骨就撒娇，想买新衣服也可以耍赖，不管我给不给，她都不会多想什么，但即便秦叔叔对她予取予求，你觉得她能随意开口吗？”
“真难想象，你那个年纪就能想那么多。”
秦朝歌苦笑道：“是啊，我记得那个时候，爸爸对我真的很好，但我每天还是过得心惊胆战的，觉得没有归属感，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抛弃，想爸爸，偶尔也会想妈妈。”
“后来能慢慢变好，秦淮功劳很大吧？”
“嗯。”
秦朝歌闻言，也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爸爸工作忙，就把我留给妈妈一个人，后来妈妈和他离婚了，把我留给了奶奶，再后来，爸爸就走了，我又被送到了秦家。”
“那个时候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在秦家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我饭量其实很大，但那个时候吃饭都很注意的，不敢自己夹肉，而且故意吃的很慢，直到其他人都吃饱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才敢去盛饭。”
“秦淮经常帮我夹菜夹肉，而且后来他发现，只要他惹我哭了，爸爸就会揍他，我就会忍不住笑，然后他就经常惹我生气，爸爸就经常揍他，可能是这种偏爱，让我渐渐开朗起来了吧，再后来我的性格就渐渐好了很多，不用爸爸出马，我也敢自己去打他了。”
“难怪你从小一直打他。”
“哦，长大就不是了，现在他就是单纯觉得气我比较好玩而已。”秦朝歌气鼓鼓地说道。
“秦淮真的是个很贴心的男孩子啊。”
“对啊。”秦朝歌轻声说道：“所以我觉得那个宁依琳早晚会后悔的，我弟弟是全世界最好的男孩子。”
“呵呵。”雪宝宝微笑道：“小林才是最可爱的。”
“……懒得和你这个弟控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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