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进慎刑司,景泰立即就被吓的把头磕的咚咚响。慎刑司是后宫里所有奴才们闻风丧胆的存在,景泰哪能不怕。
这心中最后的防线一旦被突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景泰在泪眼模糊中,将她知道的都给磕磕绊绊的说了。
什么祺贵人求子心切,就向宫外传信,问她阿玛求药,什么给慧灵大师下药等等……
华岚皇贵妃听了,暗自摇了摇头,这奴才忠心一般,说句实话也不会避重就轻。
虽说进了慎刑司也得说个干净,但是像这般配合的,也是少有。
祺贵人这个奴才,这么快就毫无遮掩的将全部事实抖落,只怕整个瓜尔佳氏一族,在今晚之后,就都要跟着受牵连,连个疏通的时间没有。
真好啊。
华岚皇贵妃这下子气顺了,上辈子她可没有忘记祺贵人是踩着打压年家的功劳进宫的,那这辈子她就要踩着祺贵人,整倒瓜尔佳鄂敏一族。
而皇上已经被这个奴才的话,气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
什么?!瓜尔佳鄂敏竟然也参与进来了,那他的颜面岂不是早就丢到宫外了!
华岚皇贵妃看皇上的怒气已经积攒了的差不多了,就出言劝解道:“皇上,身子要紧,可别为祺贵人气坏了身体。”
皇上心中气归气,但是却不敢再问,不然这宫人再说出点什么,他今晚怕是承受不住。
“押入慎刑司,再审问仔细。”
苏培盛“喳”了一声,就挥手让两个小太监拖着景泰就走了。
全然不顾景泰全程大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
显然景泰不清楚这个实话的份量,足够让她再死一回的。
皇上看眼下终于清净了,便看着华岚皇贵妃,抬手指了指寝殿的方向,说道:“找人看住了。”
“是,皇上。”
皇上是真的气狠了,不等华岚皇贵妃起身,自己就大步离开了。
皇上一行人走后,华岚皇贵妃看向寝殿的方向,只要现在她往前走上几步,就能轻易的把祺贵人的自尊踩在脚底。
但是报仇归报仇……跟一个翻不了身的蠢人较劲,就没什么意思了。
第二天天一亮,慎刑司那边已经确定了结果。
而在养心殿休整了一夜的皇上,也已经理智回归。
又命令夏刈去宫外调查一番,等瓜尔佳鄂敏其他的罪证确凿之后,就让人挑了个好时候,将瓜尔佳氏一族抄家落狱,随后也流放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皇上这次下手又快又狠,因此在朝堂上也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但皇上手上证据确凿,瓜尔佳鄂敏这些年,也确实是勾结大臣、诬陷忠臣、收受贿赂等等罪孽做了不少。
至于送了违禁秘药入宫、助祺贵人秽乱后宫这些,诏书上自然也就含糊过去了。
要是别的朝臣,或许还不少人为其伸冤疏通,但是瓜尔佳鄂敏这个人,不提也罢。
就这么着,之前还嘲笑过被流放的甄远道的瓜尔佳鄂敏,最终也踏上了前往宁古塔的路。
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时间已经快到五月份了。
华岚皇贵妃今日身穿着一件菘蓝色氅衣,上面绣着金鱼水藻纹,领巾上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正站在翊坤宫院中树荫下,看着已经绽放的那缸荷花。
旁边的颂芝打着一柄缂丝双蝶扑花团扇,正竖起耳朵去听周宁海刚得来的消息。
“娘娘,瓜尔佳氏一族成年的已经都上路了。”
华岚皇贵妃笑着摘下了一支半开的荷花,闻着清幽的香味,开口说道:“宁古塔苦寒无比,不过等瓜尔佳鄂敏一路颠簸的走到了,在那时候重见老友,定然会很高兴吧。”
周宁海知道的消息多,闻言笑着说道:“娘娘,即使是甄远道有心招待,怕也是等不到瓜尔佳鄂敏了。”
迎着华岚皇贵妃询问的眼神,周宁海解释道:“甄远道身体太差,到了宁古塔就病倒了,现在估计是不中用了。”
华岚皇贵妃喂了一些鱼食到荷花缸里,闻言说道:“本宫记得他家还有个二女儿。”
“到地方就暴病身亡了,具体如何,可能只有当地的人才知道了,娘娘要是想知道,奴才这就去给宫外递消息,给娘娘问清楚。”
华岚皇贵妃将手中的鱼食尽数洒进鱼缸里,声音慵懒的说道:“不必,本宫打听他们做什么。”
华岚皇贵妃看着从树梢间露下来的阳光,感叹道:“过的可真快啊,等下个月,天气一热起来,就又该去圆明园了吧。”
颂芝道:“每年都在这个时候,今年估计也是。”
想到圆明园,华岚皇贵妃扶着颂芝的胳膊走进殿里,看着周宁海问道:“四阿哥那边怎么样了。”
周宁海回想着阿哥所那边这两天的消息,说道:“皇上先前防着四阿哥,将后宫的消息瞒的严实,这次祺贵人的事情牵扯到了前朝,四阿哥这才认真打听了许多,已经知道惠嫔有了身孕,并且很大可能是个男胎。”
华岚皇贵妃有些疑惑,抬眼看了周宁海一眼,问道:“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周宁海回道:“四阿哥行事很稳,现在只顾着打听,其他的就没再多动作。”
华岚皇贵妃眼睛微眯,一只手搭在金丝楠木的炕几上,镶了宝的护甲轻轻的发出“嗒嗒”的声音。
“要是本宫猜的不错的话,他这是在等待时机呢。”
颂芝摇着团扇,疑惑道:“娘娘是说?”
华岚皇贵妃目光悠然,冷哼一声分析道:“后宫里,皇上防的严实,但是再过一个月,可就要挪去圆明园了,四阿哥先前势力再小,那也是在圆明园从小就待到大的,到时候……”
颂芝问道:“那咱们就先不管惠嫔了?”
华岚皇贵妃嘴角微勾的说道:“她一个野肚子,本宫还能给她放在眼里?就用惠嫔来钓着四阿哥上钩吧。”
等到了傍晚,吃过晚膳,华岚皇贵妃便坐在廊下一个青荷色的软垫上纳凉,院中荷香悠悠,暖风宜人。
而今日刚刚下旨,发落了瓜尔佳氏族人的皇上,正沉着一张老脸,乘着辇轿来了翊坤宫。
华岚皇贵妃听着院墙外面小太监的唱念,便露出早有预料的笑颜。
在祥辉阁已经拘禁许久的祺贵人,在今夜之后,怕是不能再这么称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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