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羞得满脸通红,抓紧毛巾迅速擦拭了一下黏腻的汗渍,然后做贼一样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
“好了。”
傅行止回过头后,看见将自己裹成蝉蛹一样的晏殊,问:“你很冷?”
“嗯。”晏殊闷闷地应了一声,“你去把窗帘拉上,太累了,我想再睡一会。”
“好。”傅行止依言将窗帘全部拉拢,房间里顿时陷入昏暗。
“晚饭我再喊你。”
晏殊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算是应了。
傅行止见状,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
等门被带上后,晏殊当即睁开了眼。
睡了那么久了,他哪里还睡得着。
他就是故意支开傅行止,省的尴尬。
那个怪梦,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人脸红。
浑身湿透,四肢被束缚着,挣脱不掉。
他拼命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逃跑,结果却被越勒越紧。
晏殊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地滚动着,懊恼自己居然做了这种奇奇怪怪的梦。
“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
门外,傅行止靠在墙上,听着里边传出的声音,无言地笑了笑。
房内,晏殊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抱着被子发呆。
忽然,他一下坐起了身,掀开被子看了看。
他没穿衣服!
那不就意味着傅行止早就看到,并猜到他梦见了什么!
虽然猜不出怪鱼,但基本上是知道了。
“................”
好想原地刨个坑把自己埋了,没脸见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响了卧室的门。
晏殊将手中的书放下,“进。”
“呦,精神看着不错,看来恢复的挺好。
怎么不开窗透透气,多晒晒太阳对身体好。”路鸣将门带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将窗子打开。
窗帘拉开的瞬间,晏殊被刺目的光照射到眼睛上,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晏殊透过指缝,瞧见窗外艳阳高照,远处的桂花林,枝丫随着风轻轻摆动。
窗子打开时,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顺着风飘了进来,令人心旷神怡,霎时赶走了一身的疲惫。
晏殊闭着眼深呼吸了一瞬,这种感觉,妙不可言。
“看,外面的天气多好,风景也很漂亮,闻闻着桂花香,多——”
在瞧见对面那一片桂花林和满塘的荷花时,路鸣一下禁了声。
看了好一会,他才轻笑出声,“老傅还真的是,怪会宠人的。”
说着,他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晏殊一眼。
“你怎么也跟着来了?”晏殊将双手托在脑后,靠在床头。
“还不是为了方便照顾你,硬是把我抓来当保姆。”
路鸣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你背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回事?”
大面积的创伤,刚刚愈合,应该是前一段时间留下的。
“发生了点意外。”晏殊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啧,你怎么老把自己搞成这样。”
路鸣皱着眉头,眼底满含担忧之色,“每次见你都是一身伤。”
他的语气略带责备,可实际却充满了关怀与心疼。
“没办法啊,我是一名战士。”晏殊扯出一抹笑,“哪有不受伤的道理。”
“那也没有哪个像你这样,整的浑身都是伤啊,你真当自己是钢铁造的?”路鸣叹气,抬手揉了揉额角,颇为无奈。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能不能悠着点?”
“知道啦,唠叨死了。”晏殊挥挥手,表示不爱听,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见一回,念一回,你不嫌累啊。”
路鸣轻嗤,“你还嫌我啰嗦了是吧?”
“不敢不敢。”晏殊赶紧讨饶,顺势转移话题,“步兰安带的新军磨合的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不过这些兵都是从各军出来的刺头,难管教得很,需要花点功夫。”提到这件事,路鸣的神情就开始变得凝重。
从第八军团和S军出来的还好,其余的几乎天天挑事。
不过好在兰安气势盛,能压得住。
“难管教?往死里训不就好了。”
晏殊哼笑,“这帮混小子,就是欠收拾。我要是步兰安,我压根就不会给他们喘气的机会。
将人带到一个毫无人烟的荒岛上,给他们专门定制一个为期三个月的封闭式魔鬼特训,保证他们哭爹喊娘。
如果他们还闹腾,再翻倍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眯,唇边挂着邪肆又张扬的笑。
“你够狠。”路鸣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我算是明白S军的人为什么私底下会喊你活阎王了。”
晏殊耸了耸肩,“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玉不雕不成器,人不练不成才,
我这可是一片苦心呐。”
“是,确实苦心,但这一片苦心令人胆寒。”
“胆寒也总比上了战场丢了命强。”晏殊望向窗外,思绪有些飘远。
战场凶险万分,稍有差池就会粉身碎骨
即使是经历了血火洗礼后的精锐队伍,在面对未知的危险时也仍旧显得弱小。
晏殊曾亲眼见识过,那惨烈至极的战况,直至今日,仍令人记忆犹新。
那时,他心高气傲,觉得世界都是围绕着他旋转的,所以才会那般狂妄。
他一度认为凭借自己卓绝的实力完全可以解决一切麻烦,然而,事实并非他所愿。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画面。
那晚他站在战壕上,目睹了一个又一个战友倒在血泊中。
鲜血染红大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最终的最终,他也没能救出他们。
那场战役,已然成为他毕生挥散不去的噩梦。
“晏殊......”路鸣察觉到晏殊状态不对,有些着急地伸手在他眼前来回晃悠。
晏殊回过神来,冲他笑笑,“我没事。”
路鸣拍拍他的肩膀,“你别太自责,那不是你的错。”
晏殊摇摇头,“不,我的失职,我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我将他们带了出去,却没有带回来。”
说至最后,他双眸泛了红。
“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你已经尽力了。”
路鸣轻拍着晏殊的肩,安慰他,“那是战争,谁也没办法预料下一秒会遇上什么情形。
更何况,面对那样强大未知的危险,谁也不能保证能有把握全身而退。
机甲突然失控也不是你的错,眼下不是自责的时候。
你要做的,是振作起来,找出当年噬空失控的原因。
找出那个将你们引进死路的人,为那死去的三万弟兄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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