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从窗子照射进来,满室的亮堂。
近来千云殿里的灵云师尊比较安静,也不再为难弟子。
阮若雪伏在桌上看典籍内容,眉头紧锁。
“师尊,为何这里记载的都是残缺的内容?”
灵云伸出手把典籍拿过来,眼里透着冷漠疏离。
“典籍记载放在一边,想要重塑灵台,还需要做出一些牺牲。”
阮若雪抬头看他的眼睛,泛着些许不解,疑惑在眼底越深。
“有得有失这句话你可明白?”
阮若雪点头,“我知道……师尊,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天庸池的仙门大会还有两年要开始了,岚城殿在物色参赛弟子,重点培养。”
灵云师尊的脸色苍白,和从前不同的是,脸上呈现病态的白。
她自然清楚这一点,眼里的希冀一点点灭亡,“师尊,我连长虹剑都拿不起来了。”
“杀人夺丹,会吗?”
一句话将阮若雪砸得晕头转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
“畏首畏尾,如何能做人上人?如何能应对顾宜新等人?”
阮若雪被他拿话噎住,可心里的最后一丝良知尚存。
“那也不能伤害无辜之人。”
灵云师尊冷笑,早就知道她如此说,慢慢握住她的手腕,一点点用力。
“你好好看看再说。”
阮若雪想挣扎,奈何力气全无,被迫感受着灵云师尊的记忆画面。
一盏茶的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让阮若雪知道真相。
等灵云松开手,她仿佛还沉浸在梦境里,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如何不可能?这原本就是你的人生,只是现在。”
灵云师尊莞尔一笑,一字一句道:“被顾宜新毁了。”
阮若雪心有余悸后退一步,眼里泛着泪光,止不住往下掉落。
“顾宜新她……”
梦境里的顾宜新无恶不作,屡次陷害自己,而自己则仍然是众人眼里最令人瞩目的小师妹。
同门师兄弟疼爱她,岑沛天也与她并肩而立,灵台没有被毁……
桩桩件件都让阮若雪难以置信,最后感觉认知被颠覆。
灵云师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斜睨她一眼,“现在这一切都是拜顾宜新所赐,你难道以后就当个凡人度过几十载春秋,碌碌无为而亡?”
“不!”
阮若雪泣不成声,疯狂摇头。
“那就按照我说的做。”
灵云师尊把人揽入怀中,低声细语道:“若雪,你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我不会害你。”
“师尊要我杀谁?”
灵云眼里氤氲着雾气,在刹那间真的思考了片刻。
“你觉得顾宜新最在乎谁?”
提到顾宜新的名字,阮若雪脸上满是怨恨,仔细回想入岚城殿后的情景。
要说顾宜新和谁交好,那自然是屠良厦……
以及回春堂的司菡。
阮若雪从他怀里抬头,眼尾的泪痕尚存,灵云用指腹擦拭着。
“屠良厦如何?”
要杀大师兄?!
阮若雪眼底闪过震惊和犹豫,她的反应被灵云师尊尽收眼底。
灵云一改方才的温和形象,冷漠至极的掐着阮若雪的脖子。
“你舍不得他啊。”
阮若雪疯狂摇头,心想如今的师尊真是疯了!
“没关系,我来杀。”
阮若雪哆嗦着唇瓣道,“师尊,还是让我来吧。”
灵云的手一顿,眼里有了一丝光亮,像是久久行走在黑夜里的人,突然见到了希望。
他俯身过来,啄吻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松开手在阮若雪耳边低声道:“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
岚城殿中一概事务都交予屠良厦处理,屠良厦回来之后,几个长老都得到喘息的机会。
都商量好往后可千万不能再把屠良厦赶到翠山。
“谁在外面?”
屠良厦皱眉放下笔,抬眼望向门口处,一片衣角显露出来。
阮若雪的声音传来,“是我。”
“师妹,你有事?”
阮若雪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千云殿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来不及询问,阮若雪就带着食盒进来,脸上的笑意明显。
“我闲来无事做了一些糕点,带来给师兄尝尝。”
说罢,阮若雪把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是花糕。
“你不用做这些的,岚城殿有食堂,而且每天的菜式不重样。”
闻言,阮若雪的脸色有点难看,还是强撑着说:“这怎么能一样?”
明明那声师妹极为冷漠,可阮若雪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来看屠良厦。
在灵云师尊的记忆里,这个人对自己有求必应,为何……
“若是无事,你就回千云殿吧。”
屠良厦还要批阅公务,眼皮都没抬一下就下逐客令。
阮若雪失神一般望着他,在梦境里为她囚住顾宜新,为她剜心头血祛毒的大师兄,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了。”
此刻的阮若雪脑海里天人交战,理智和仇恨不断拉扯自己。
等她从大殿里出来,碰到了几个来找屠良厦的师兄们。
“小师妹这是刚从里面出来?”
阮若雪打起精神点头,“我还有事,借过。”
“装什么?现在连个外门弟子都不如,真把自己当成了从前受宠爱的小师妹?”
“就是!见到人还哭丧着一张脸,谁稀罕看一样,真够晦气的!”
“要我说……灵云师尊也真是的,怎么就挑选了她做亲传弟子?”
“这一切的源头就是阮若雪,要不是她在大殿上这么说,三师姐怎么可能叛逃师门?真是乌鸦转世!”
几个人当着她的面毫不避讳的说教,让阮若雪难以置信的抬头,“你们!”
“我们怎么了?难道说的不是事实?难怪司菡那么讨厌你。”
“现在灵云师尊也是废人了,有谁能护着你?你还指望岑沛天啊?别傻了,岑师兄这两天在和竺秋姑娘四处逛呢。”
“对对对,听说人家本来就是青梅竹马有婚约,你现在是废人一个,还是歇了攀高枝的心思吧。”
几个人说完,也不管阮若雪怎么想,扬长而去。
留下阮若雪愣在原地,只感觉周身血液倒流,说不上来的难受。
“岑师兄说过要保护我的,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
阮若雪垂眼,喃喃自语,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见清脆的笑声灌入耳朵里。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岑沛天和一位紫衣姑娘相谈甚欢,正朝着她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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