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宁意识到顾敛的不对劲儿,立即掀开被子下床。
他第一件事是去关闭所有门窗,然后拿毛巾把门窗所有缝隙都堵住。
第二件事是打开柜子拿出强效Alpha抑制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alpha发情期一般不需要用强效抑制剂,但考虑到要跟顾敛同住,席宁还是提前给自己备了好几支。
席宁站在原地等了一分钟,感觉体内抑制剂起效了,他才深呼吸一口,朝顾敛走了过去。
越靠近顾敛,他的信息素味道越浓,席宁打开他床头的小台灯,暖色灯光下,顾敛漂亮的脸蛋潮红一片,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热,他紧皱着眉,紧闭着眼,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儿。
席宁轻轻拍他:“顾敛?顾敛?你感觉怎么样?”
顾敛眼珠子动了下,慢慢睁开了眼:“我……我好难受!”
他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席宁赶紧倒了杯水,把他扶起来喂他喝。
顾敛坐在床头,整个人都是昏沉的,他喝了两口水,感觉好点了。
他抬眸看着身边坐着的席宁,突然就惊醒过来,天!他的Omega信息素暴露了。
顾敛猛抬手捂着自己后颈,正想把自己藏起来,就听席宁语气平静地问:“你的Omega抑制剂放哪里的?”
顾敛:“……”
“在你衣柜里吗?”席宁说完就起身要去翻:“我开你的衣柜了,不介意吧?”
顾敛:“……”
顾敛瞟了他好几眼,确定席宁问的很认真,嗫嚅道:“你……你都知道了?”
席宁转头对他温柔地笑:“不然呢?我为什么来住校?”
原来是为了我吗?
他早就知道了!
顾敛心里惊讶着,随后心里又一暖,是了,如果今晚是赵禹州,他多半没有好下场。
骤然暴露的顾敛根本不敢看他,一张红通通的脸别向另一边,他缓慢抬起手指指了一下衣柜,虚弱着声音说:“里面有个箱子,密码是0102xyy。”
席宁打开箱子,拿出Omega抑制剂,拆开包装递给顾敛。
顾敛给自己注射完后,终于松了口气。
席宁观察着他顾敛的面色,发现他面上的红好转了些,才靠近他坐下
席宁问:“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发情期会饿的更快,现在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席宁猜想顾敛应该会想吃点 什么。
话刚落,顾敛的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两声。
顾敛脸蛋刚消下去的红又卷土重来,他难为情地看向另一边。
很奇怪,之前当自己是Alpha,跟席宁近身搏斗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越斗越勇,现在却感觉好难为情。
席宁勾起嘴角笑,看着这样的顾敛,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就放柔了:“我晚上回家做了榴莲千层,在冰箱里,要不要尝尝?”
“榴莲千层?是你……上次演练说的那个?”
席宁笑着点头:“对啊,上次没有做成,今晚回去做了带来,你又跑了。”
顾敛听见这话,耳朵尖又红了一度,他竟然专门回家给我做?
上次演练,席宁说要做榴莲炖鸡,结果老师突然下达任务,榴莲后面也被饿的口不择食的同学们分光了,这事儿就搁置到现在。
席宁打开冰箱,把榴莲千层拿出来拆开包装,和叉子一起递给了他。
顾敛看着面前这个精美的蛋糕,一层一层的,一股奶油混着榴莲的臭香气,竟然觉得肚子饿的很了。
可他还是没有伸手接。
席宁说:“尝尝?我爸说我比以前做的更好了。”
顾敛抬眸看着席宁,灯光映得他的面庞好温柔,顾敛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拒绝。
他伸手接过,拿叉子吃了一口。
奶油混合着榴莲的独有的香气,口感特别好。
“好吃吗?”席宁问
顾敛点头:“是你……你自己做的?”
席宁坐在顾敛床边看着他吃,眼眸带着温柔笑意:“是啊,我自己做的。”
“alpha竟然……会做饭?”
席宁笑:“为什么alpha就不会做饭?”
可能暖光映照得氛围太美好,顾敛难得地张嘴多聊了几句,他一边吃着一边说
“我周围的alpha亲戚都不会做饭,也不屑于学,他们觉得他们是要干大事儿的人,做饭就是浪费时间。”
“怎么会?”席宁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给家人做饭,然后看着他们吃光,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顾敛心头一震,抬头看着他。
席宁接着说:“我父亲可会做饭了,每次我爸馋老家的饭菜,我父亲就会给他做一大桌。”
席朝将军竟然还会在家里做饭?顾敛属实没想到,一个联盟将军,竟然还要进厨房?
在顾敛看来,席家这种大家族,应该有专门的厨师才对,席将军这种大人物,更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做饭这种小事儿上。
“那你父亲……不会烦吗?”
“烦什么?”
“做饭!”
席宁立即反驳:“他爱我爸爸啊,给心爱的人做饭怎么会烦?”
顾敛面色一惊,低头看着面前的榴莲千层,突然反应过来,刚消下去的耳朵尖又红了。
他手举着叉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席宁见他不动,以为他吃饱了:“是不是吃不下了?”
“吃不下给我吧!”
顾敛低着头沉默了会儿,把没有吃完的榴莲千层递给席宁,然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分他一份。
“不好意思,我刚刚忘记问你吃不吃了,我们应该分一份。”
席宁笑着摇头:“我不是很爱吃这个,我们家也就Omega爱吃。”
说到Omega,顾敛就想问他,他是怎么发现自己是Omega的?
顾敛吃了抑制信息素的药,能够以假乱真,每次检测都能过关,不知道这次怎么会突然失效了。
席宁正在收拾,顾敛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问:“你是怎么发现……我是Omega的?”
席宁回头笑:“因为你喜欢吃榴莲啊!”
“嗯?”
席宁又走到顾敛床边坐下:“我们家,只有Omega才喜欢吃榴莲,alpha都不爱吃。”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顾敛:“……”
顾敛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到位,暴露了,结果他发现的途径仅仅是因为自己爱吃榴莲?
这榴莲是什么性别检测器吗?
但顾敛转念一想,幸好是榴莲,不是其他的原因。
抑制剂在起效,顾敛觉得自己好很多了,他起床去浴室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漱了口,回来躺下了。
席宁给他关了灯,在黑暗中对跟他说
“晚安!”
可能是因为黑夜太静谧,暖光下席宁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温柔好听。
顾敛听的心头一颤,一股奇异的感觉自他胸口发散开来,像静静流动的小溪突然被人扔了一个小石子,荡起微微涟漪然后迅速消散不见。
顾敛什么也没有回,悄悄拉上被子把自己给盖住了。
他觉得自己好奇怪,平时装Alpha装久了,冷冷酷酷的,今天怎么这么爱脸红?难道是因为被拆穿了的原因吗?
本以为这次意外的发情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中平稳度过。
可两个小时后,顾敛竟然发起了高烧,他的阵阵清冽香像山顶的冬雾不断向外弥漫。
他无法控制了!
席宁被这香气弄的浑身燥热,看着对面那嫣红的脸蛋,他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赶紧又翻出强效抑制剂给自己来了一针。
席宁等了会儿,觉得体内的燥热平静了些,他才抬步走过去。
席宁打开灯,把顾敛抱起来:“顾敛,你的状态不对,我们得去看医生。”
顾敛眼皮都泛着红,抬眸看了席宁一眼又垂了下去,他似乎很难受。
席宁看着顾敛虚弱的脸,他垂着头,白皙的后颈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席宁深呼吸一口,他的清冽香立即钻入他的鼻腔,席宁突然觉得……这强效抑制剂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不然为什么没有什么效果?
不能在等了,再等,这信息素就要溢出房间,到时候惊醒一栋楼的alpha,后果不堪设想。
席宁给顾敛注射了一支Omega抑制剂,又在他后颈腺体处贴了一张阻隔贴,才敢抱着他悄悄打开门走出去。
席宁的脚步声轻不可闻,沉睡中的alpha还没有反应过来,席宁就已经抱着顾敛上机甲飞走了。
巴特尔是席家的家庭医生,在睡梦中被席宁薅起来给他朋友看病。
他看着面前的报告单,眉头皱的很紧
“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物抑制你的信息素释放?”
顾敛正在输液,药物让他好受了很多,他缓慢点头说是。
巴特尔不耐地沉了口气,像在责怪不听话的小朋友:“用了多久了?”
顾敛敛眸想了想:“从16岁分化开始,已经快6年了。”
“胡闹!”巴特尔指着报告上的检验指标对顾敛说:“你瞧瞧,反噬了,性激素高了6倍。”
“在用下去,你的腺体要出问题,不可以再用了。”
顾敛一下就着急起来:“可我还没有毕业。”
席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我们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总不能半路退学。”
“顾敛很喜欢机甲,战斗力也很厉害。”
席宁嘴上一直叨叨,说顾敛是天生的士兵,和机甲融为一体,有时候连他都打不过,他真的很厉害,你一定要想办法帮他云云。
顾敛没有想到在自己在席宁心中是那么的优秀,他越听心里越感动,没有什么能比对手对你的认同更加让人骄傲了。
巴特尔耳朵都听的起茧子:“行了,我知道了,要被你说聋了。”
席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巴特尔:“那你说,怎么办?”
巴特尔沉思了一会儿,对顾敛说:“这样,你把那个药减量服用,这样可以减少对你腺体的伤害。”
“但是,这意味着以后每个月你还是会有Omega发情期,你的omega信息素还是会规律释放出来,只是量少。”
“那怎么办?” 顾敛坐直身体,释放omega信息素,那意味着他还是无法在一群Alpha中待着。
“我可以使用抑制剂吗?但是之前我短时间内打了两针,没有什么效果。”
巴特尔摇头:“可以打,但因为你吃药是在抑制,抑制剂又在抑制,药物双重作用下,对你的腺体还是会有损伤。”
席宁赶紧站出来:“那别打了,想想其他办法。”
巴特尔扫了席宁一眼,眼睛突然一亮:“那这样,以后他发情期你就给他个临时标记。”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的腺体具有调节作用,这样既可以帮他渡过难关,还不会对他腺体有损伤。”
席宁听见这话,耳朵一下就红了,心蹦蹦蹦地跳了起来。
临时标记其实是很暧昧的,在联盟,只有真情侣才会给对方临时标记,婚后就会进入到永久标记。
当然,也有人恋爱期间就永久标记了,但这对omega来说很吃亏,所以有责任心的Alpha都不会再婚前永久标记自己的omega。
除了赵禹州那个混账。
席宁根本不敢看顾敛,眼睛飘忽不定,巴尔尔却跟没有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
“婚后你俩永久标记,这腺体自己就会调节好,也不用找我治疗了。”
席宁耳朵更红了。
永久标记啊?
席宁想都不敢想,但是......又好......期待。
“顾敛......我......”席宁磕磕巴巴正想说话
“那就拜托你了!”
“嗯?”席宁一下抬起脑袋。
顾敛看着席宁,又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可以吗?以后.....帮我标记一下?”
席宁低头遮住不停上扬的嘴角:“嗯,好!”
当晚回到宿舍,睡前,席宁走到顾敛床边,搂着他,在他白皙的后颈咬了一口。
席宁第一次做这种事,紧张的人,不知道轻重,生怕把顾敛弄疼了。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他皮肤的刹那,两人均是一颤,但都默契的装不知道。
席宁缓慢用力咬下去,信息素注入腺体,慢慢抚平了顾敛的燥热。
席宁收回来,看着顾敛躺下,把被子给他盖好。
他说:“晚安!”
“晚安!”
从那之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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