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脑子被门夹了才会相信苏泽维尔会下厨的话,他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哪里会这些。
正在捡瓷片的苏泽维尔手中动作微顿,“我没骗你,我确实会,不过是在十年前。
至今为止,我已经很久没下过厨了。”
靳野:“.............”
苏泽维尔将瓷片扔到垃圾箱里,“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很快就能适应了。”
靳野看了一眼时间,脸上已然有了几分不耐烦。
“托你的福,我从早上开始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十分了,你菜都没弄好,一会是打算让我吃空气吗?”
“你再等等,很快就好,还有——”
苏泽维尔抬眸看向靳野,“你能不能去外面等着,你这样看着,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行,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是不成,你就给老子从厨房里滚出来。”
撂下这句话后,靳野就转身离开了。
苏泽维尔望着靳野远去的背影,微微抿唇,开始准备第...不知多少次的尝试。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靳野望着餐桌上那几道黑不溜秋,看不出原本样貌的菜,眉头突突直跳。
“你下毒了,想毒死我?”
苏泽维尔很诚实地回了一句,“没有。”
靳野眉头微微跳动几下,他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被煎炒的发黑的,勉强能看得出是肉片的东西放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子焦糊了的味道,还伴随着细微的腥味,肉片的香味早就被掩盖。
他紧拧着眉看向苏泽维尔,“你自己说,这东西能吃吗?”
“当然能吃。”苏泽维尔颇为自信。
“你怎么竟睁着眼说瞎话,那你倒是吃吃看,你要是没被毒死我就免为其难地尝一口。”
靳野将那块乌漆嘛黑的肉片扔回餐盘里,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苏泽维尔。
苏泽维尔听后,,当即拿起筷子夹起刚刚靳野扔回盘子的肉片面不改色地吃了。
虽然苏泽维尔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靳野的眼睛。
细看之下,他明显瞧见苏泽切尔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拢起了几分。
还有,苏泽维尔在咽下那肉片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艰难地吞下肉片后,苏泽维尔将筷子原位放了回去。
“我试了,没毒,陛下可以安心了。”
靳野:“............”
就为了让他尝一下味道,这么拼?
话说,这东西真能吃吗?
靳野夹起一片乌漆嘛黑,外焦里也焦的肉片盯着看了许久,就是下不去嘴。
“陛下这是怕了?不敢吃?”
苏泽维尔忽然开口说道:“若是陛下害怕了,也可以不吃的。
反正您刚刚说的话只有我一个人听见了,所以,即便是您反悔也没关系。”
“闭上你的嘴,用不着你提醒我。”靳野听见苏泽维尔这阴阳怪气的话,眉头直跳。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模样像是去赴死一般,闭着眼将肉片放进嘴里。
刚嚼了一下,一股咸到发苦的味道就蔓延了整个口腔,还伴随着一股焦味,靳野硬着头皮硬生生吞了。
苏泽维尔笑问:“陛下,味道如何?”
靳野撑着桌面的手冒起了青筋,他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做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后,他就起身离开了。
等远离了苏泽维尔的视线后,靳野快步回房一口气灌了一壶茶,还去簌了口。
即便是这样,嘴里那股子焦味和苦味都没有下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苏泽维尔做的东西。
这根本就是毒药!
苏泽维尔就是想毒死他。
苏泽维尔那家伙是怎么做到,吃了后还能那么久面不改色的。
靳野在房里来回走了几圈,不经意间瞥见了前两天他去平民区时,一个小孩子跟他的糖。
他快步上前,将糖剥开吃了。
甜味瞬间在口中蔓延,嘴里苦涩的味道顿时消了不少。
很快,和谈的日子将近。
晏殊和傅行止同靳野等人踏上了去往第一星域的路。
途中,晏殊等人都是和靳野他们坐的同一架飞船,快到主星时,才分开。
回到首都时,晏殊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让傅行止带他去了烈士英雄冢。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墓碑上刻着的熟悉名字,晏殊的眼眶渐渐发红。
这里埋葬的全部都是联盟最出色的战士,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终于将他们带了回来。
出去时,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回来时,都变成了一个个小盒子。
晏殊将视线落到眼前的墓碑,照片上是个年轻女孩儿的照片,笑容灿烂甜美。
他蹲在墓碑前,用指腹抚摸着女孩儿的笑颜。
“她才19岁,虽然是个姑娘,但她在军中的表现却是拔尖的。”
随后,他看向旁边的那个墓碑。
墓碑上是个年纪跟傅行止差不多大的男人,男人容貌英俊,笑得开怀。
晏殊笑着跟傅行止解释:“他是微微暗恋的人,年纪跟你差不多。
在战场上他救了微微一命,这丫头就这么喜欢上人家了,一直暗戳戳的关注着。
想着等战事结束了,就去将人追过来。
这小丫头不知道的是,对方也喜欢她。
我曾打趣过她,我说,你怎么不打听打听人家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不是单身。
万一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怎么办。
这丫头当时听了后,人都傻了,好几天不在状态,我看不过去了,就私下里去替她问了。
当这丫头知道对方还是单身时,高兴的差点没飞起来,给她一对翅膀,她绝对能上天。
因为当时战事吃紧,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会怎样,能不能活着回家都是个未知数。
所以,他们都将那份喜欢藏在了心里,谁也没有说出来。
危险来临时,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掩护战友撤退。
他们明知没有胜算,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说到这时,晏殊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傅行止默默地在他身旁蹲下,拍了拍晏殊的肩安慰他。“他们都是英雄。”
晏殊眨了眨眼,蓄在眼中的泪从眼尾滚落,他缓了好久才拿起带来的酒分别倒上,放在两个墓碑前。
“你们曾说若是战事结束,就在一起,结婚时一定请我当征婚人。
我今天来,就是想提前告诉你们,战争结束了。
我想,你们应该是高兴的。
如果你们不介意,这酒就当是你们请我的喜酒。
这么多战友陪着你们,给你们作见证,这待遇可不是谁能有的。
在那边,你们都要好好的。”
晏殊端起酒杯,仰头将酒尽数灌入喉咙。
辛辣的滋味充斥口腔、灼热的感觉烧遍四肢百骸,可酒再烈也抵不过心底的痛苦。
晏殊闭上眼睛,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把眼角即将滑出的泪水硬生生逼回去。
天色渐渐变得灰暗,下起了毛毛雨,淅沥沥地敲打着墓园的青石板。
风吹乱了晏殊额前的碎发,雨丝飘到了脸上,凉凉的,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睁开双眸,目光变得坚毅,仿佛刚才流泪喝闷酒的人根本不是他。
“你们放心,你们期望的盛世,我一定会让你们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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