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面对,就一辈子不会过去。”离半笙瞥了一眼沥北王一眼。
成赤月给沈昀禾一个眼神,两个人在他们聊天之间,离开了厅堂。
只留下他们两个,长辈聊天,没有他们的存在,也许会好一点。
沥北王感慨,想起白兄的模样,久久不能释怀,“转眼过去,落君亦那小子,竟然就这样去了,所爱她的夫人,丢下孩子离开,白兄从前说,自己没有跟着嫂子离开,是因为放不下孩子,可沈兄跟长公主,我没能救下,我有错!”
想起过往,故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了脸最讨厌的落君亦也没,突然间,感觉这北雍已经没有自己在乎的事情。
离半笙确实生气,故人之死,怎么能不怒。
“到底,是那个人要杀他们,怪你也不能让他们活过来,年纪大了,总是怀旧!”
那些都是历历在目的回忆,离半笙想起故人,满含犹豫,是遗憾,可时间要让他放下这一切。
“你放的下吗,听说,你常年喝酒,到底是为了故友,还是故人?”
离半笙现在的模样,跟当年完全不一样,不过五十几的年纪,倒是想起十多的年前。
沥北王脸上也换上了哀愁,好友见面时,回忆过去,总是这一副神情。
他们都在为死去的故友难过。
“故友,故人,都是一样的!”
“嗯~”成铁盛冷笑,“明日,漫儿要启程,我打算跟着动身回西北,阿宁要独自一个人留在这里,有劳书院跟白家照顾!”
离半笙那凌乱的发型,转头看着成铁盛,道:“不打算见他们?若风成婚,你礼物到,人却没到,是不敢面对他们,还是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见了又能如何,不过是给他们添堵罢了!”成铁盛皱眉,心结郁郁不解,愧对白家,如果不是你自己那日求白兄帮忙,就离开了那么一天,皇帝就那么狠心,要杀 了他们的孩子,却阴差阳错杀错落家的女儿,导致嫂子血崩而死,世人都以为,白家女儿死了,可有一日,落君亦却告诉他们,他家的女儿是白兄的孩子。
一切哦往的方向发展时,全部都发生,韩家一夜之间被杀,无一生还,不到一年 ,白兄被杀,还未来得及跟孩子相认。
说到底,是他的错,所以,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失去父亲母亲的孩子,白发苍苍,对孙儿不放心的白老爷子。
离半笙看着他,历经半生,全身上下,什么都失去 ,只留下这几个儿女。
可在想想自己,好像,他比自己好一些。
“赤月呢,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你留在西北,他都快三十,跟昀禾一样大,至今尚未娶亲呢?”
到底,也是妹妹的孩子,自己从来没有教导过,可这几个孩子,也被成铁盛教的不错的。
“那孩子,木讷的很,对感情,也是一知半解,西北那边的姑娘,他也看不上,没一个情投意合的,愁啊!”想起那个孩子,最懂事,也最出色,就是至今也没个喜欢的人。
离半笙突然笑道:“感觉,这年纪的孩子,都比我们那一代要晚些,想他们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孩子都可以走路,他们却还没有着落!”
“嗯嗯~”想起过往,成铁盛道:“可不是,也怪我,自幼只知道教他们怎么上阵杀敌,这些儿女情长,我一个大男人,也不懂。”
“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
成铁盛给离半笙一个眼神,“都这年纪了,别了!”
安静一会儿之后。
成铁盛发问离半笙:“你呢,一辈子不娶,她生死 不明,这么多年,一点音讯也没有,何必在等?”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何开口。
成铁盛看着他眼中,悲伤难过,更多是心疼。
历经千帆,最终还是留下遗憾。
在院子里,沈昀禾跟成赤月在商谈。
“明日落月见是要同你一起走吗?”沈昀禾在微生辞哪里听说,“嗯!说是想去外面看看世界,西北是多国边境,三十六部跟金达,塞外风域也在不远处。”
沈昀禾看着成赤月良久,“看我干什么?”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好奇的询问 。
他却相视一笑,拍着成赤月的肩膀,欲言又止。
随后缓缓来了一句,“没什么!”
“少来这套,你是有什么想说的。”成赤月才不相信他说的话,“说吧?”
“你钟情落小姐,这一次,可要抓紧机会。”
沈昀禾此话一出,成赤月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
“藏的很深,可我还是看出来了,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很担心她,落家出事的时候,你看她的眼神,都是慢慢的担心跟喜欢,每次她出现的时候,你总是会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
这一点,沈昀禾其实,早就知道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成赤月以为,自己藏的很深,却没有想到,沈昀禾早已经看出来,“灵月兄?”
“赤月!”沈昀禾犹豫片刻,继续拍着成赤月的肩膀,思虑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我跟他,站在对立面了,他一直爱着的人,是楚湘羽,落夫人去世的那一刻,跟他已无可能,所以,你好好争取这个机会,她跟折月谈好,是打算让落小姐暗中护送赤漫前往蓝珀的,现在,蓝珀皇帝萧阳亲自前往边境迎接,你跟她相处的时间,也不多。”
成赤漫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摸着后脑勺,“还是算了,落小姐到底,心中爱着灵月,我这样贸然的行事,只会冒犯到人家。”
沈昀禾无奈,道:“想要的东西,不学会争取,是不会主动来的,既然爱她,总归要试一试才知道。”
成赤月脸上都红了,立马转移话题,“那,你跟灵月兄?”
沈昀禾本来,带着笑容的脸上,也立马陷入沉思。
“对立已经分明,难免有一战。”
成赤月没有再说话,却眉头紧锁,看着沈昀禾。
“放心吧,我不会加入任何的派系,你们想怎么斗,是你们的事情。”
他立场明确,虽然跟他们都是好兄弟,他唯一的目标,是守护边境,其他的,与他无关。
“正因如此,我从未将你牵扯进来,只希望,无论我们再怎么争斗,你只需要守住国门最重要的防线。”
沥北王府,一辈子清廉,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沈昀禾再什么混蛋,也不能将他们牵扯进来。
“保护好自己,莫要牵扯无辜。”成赤月不能祝他成功,因为南宫灵月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两个朋友之间,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入局。
沈昀禾低头,却带笑,感慨着。
“曾几何时,我也多希望,登上帝位的人,是他,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结局!”他一心为南宫灵月谋划,可最后,他却只是为了楚湘羽。
成赤月拍着沈昀禾肩膀,给他安慰。
沈昀禾早已经看透,对成赤月道:“我即将成婚,你可一定要来,希望那个时候,你能如愿。”
成赤月眉眼含笑,“借你吉言。”
离半笙跟沈昀禾从沥北王府离开,走在街上。
离半笙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看到什么都喜欢吃,沈昀禾在身后,不停的付钱。
“师傅,晚些要用晚膳,不要吃这么多。”
看着他吃这么多外面的东西,等下微生辞看知道了,肯定会说他没有照顾好师傅,自从被认可之后,沈昀禾一直都是这样喊离半笙的。
“要你管,少管我,付钱就行了。”离半笙见沈昀禾如此操心自己,莫名的生气。
“你以为我想管你,阿月说你胃不好,不能吃这么多外面的东西,不能让你喝酒,刺激的东西也不能吃。”
“哎呀!”
沈昀禾一脸疑惑,看着他突然发疯。
“她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离半笙一脸不耐烦,沈昀禾这几日,一下朝就跟在他身边,老是说微生辞不能让他干嘛。
“听阿月的。”沈昀禾一点也不害怕,直接回答。
离半笙给了他一个白眼,手上还拿着吃的,摆手道:“瞧你那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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