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昀禾那小子,穷的响叮当,成亲的聘礼更是少的可怜,十里红妆还差一半呢,看着婚礼要寒酸的举行,我心里难受。”
看了聘礼单,沈昀禾是真的一点也不够有诚意。
“好啦!”南宫墨绪急忙权慰,满眼无奈,“你眼中的十里红妆,跟常人能比吗,白家百年世族,天下第一首富,那沈昀禾这么多年的钱财,都被他用来养收底底下的将士们,那些官员层层贪污下去,到他们手上的钱,寥寥无几,你该体量一番。”
“怎么体量,那时他没用!”白若风立马急了,全身都要去干架的姿势,道:“那可是我亲妹妹,见过去跟他一起吃苦吗,还要跟去南州生活,难以想象那日子会过成什么样。”
越说越气人,气的直接拍桌子。
南宫墨绪摆手,让他冷静,“沈昀禾,也没有穷到让师妹吃苦,省吃俭用倒也不至于的,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的。”
“你就帮着他说话吧。”
“还说什么也是师妹选的,你劝的动她?”
白若风不接话,沉默代表着他的不甘心。
南宫墨绪站起身,走到白若风的身边,拍着肩膀,带着一丝深长,道:“阿月是一个明白人,既然选择了沈昀禾,定然 不是因为他好看,沈昀禾虽然不如白家富有,可他手段不差,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为人,都是不错的性子,也值得托付。”
虽然不满意沈昀禾,到底是微生辞选中的,白如风爷没有办法,对于沈昀禾的为人,他还是放心的。
低头,语气深长,“我不是不满意沈昀禾这个人,而是他身为武将,常年镇守边关,阿月嫁给他之后,今后要一个人面对沈家的家务事,将来要是有了孩子,怎么办,战场之上,刀枪无眼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身为大哥,自然是不希望妹妹嫁给以武为生的人。
“世上很多东西不如意,珍惜当下吧!”南宫墨绪脑子闪过,笑道:“再说,有你这个大哥,苦不到哪里去,玉将军也不是小气之人,担心什么?”
“少说这些没的,她要嫁,我这个大哥,自然是不会委屈她,潇潇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阿月也不在乎,她是北雍郡主,那可是朝堂俸禄的,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担心什么。”
白如风忍不住白眼一翻。
南宫墨绪清楚白如风的性子,就是担心微生辞,离开了皇城之后,不知道要干什么危险的事情。
沈昀禾那么在乎微生辞,定然事事都听她的,由着她乱来。
加上白老爷子如今年事已高,就这两个孙儿,要分居两地,心里自然不好受。
南宫墨绪跟白如风在书房商议完之后,从书房出来,看见余莫过来。
“殿下!若风!”余莫打招呼。
南宫墨绪微微点头,看着他身上穿的衣裳,是皇后缝制的那些衣服,心中已然明了,暗笑。
“余莫叔,可是有什么事?”白若风平时在府上都是不见余莫叔的,今日却主动出现。
余莫道:“就是老爷子,在给阿月整理嫁妆,这是礼单,我拿过来让你过目一下,本来是找玉将军的,她素来不懂这些,让我给你拿过来。”
白若风看着礼单,浅笑无奈,接过礼单。
“玉将军确实不爱打理后宅之事,这事,只能若风来!”南宫墨绪忍不住调侃一番。
白若风笑是因为玉潇潇确实不喜欢打理,可也许是因为自己才嫁进来,若是处置的不妥当,也不好。
“知道,我等下回去在看,祖父那边,再被一份礼单吧,这礼单已经写不下了。”
不用打开看,礼单定是写满的。
余莫有些尴尬的摸着脑袋,“确实,要爷子也是因为写不下才作罢的,你这边先过目。”
“嗯!”白若风点点头。
“那我先去忙了?”余莫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便对南宫墨绪点头招呼,要离开时,“余莫叔?”
“殿下,可是有事?”余莫回头,看着南宫墨绪。
南宫墨绪,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随后缓缓开口道:“听说,城外的寺庙,梅花开的好,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白若风听出来,没有说话。
余莫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不敢置信的看着南宫墨绪。
“不过说来,皇后近日要去寺庙礼佛,是给落大人夫妇参拜祈祷,诚心抄写经书,需要七日的时间。”
留意着余莫的表情,自己话也带到了,若是有意,自会去相见,若是无意,一切只能看天意。
余莫先是愣神片刻,眼神呆滞,陷入思考,很快看着南宫墨绪,点点头道:“若有时间,倒是可以一赏,不过皇后娘娘礼佛期间,不许外人靠近,往后再说吧!”
“皇后娘娘向来低调,此番出行,倒也没有声张。”
暗示完之后,南宫墨绪看向白若风,道:“我先回去了,不必送了。”
“慢走。”白若风看着他离开。
余莫叔愣在原地,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白若风看着自己,用笑来掩饰尴尬,“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余莫叔,这些年为白家操劳多年,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
“我都这把年纪了,莫要谈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余莫叔尴尬的摆摆手,正要离开时 ,“去看看梅花也挺好,顺了自己的心。”白若风对余莫叔说道。
余莫沉默,一脸心事重重,很多顾虑的看着他。
他清楚大家都是为了自己,可他胆怯。
“若对方愿意,有这么会是虚无缥缈?”余莫在白家十几年,守护白家十几年,为的事兄弟情谊,在外人眼中,余莫不过是白家的一个护卫,可只有在白家的人,才知道余莫事因为谁而留下的。
白若风早已经将他当成家人,祖父早已经将他当成儿子。
可也是因为这样,余莫才害怕,自己的选择会害了白家。
白若风就是清楚他的顾虑,担心身后之人。
余莫的沉默,白若风没有继续劝说,有些事情,只有双方想清楚之后,才能做选择,他不是余莫叔,不能代替他做想法,但是,要让他清楚他们的想法,是愿意的,也是希望的。
白若风拿着礼单回了自己的院子,余莫愣在原地里,看着远走的背影,慢慢的视线消失,雪花飘过,微风拂过。他才被拉过神来。
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想法。
微生辞跟沈昀禾聊了好一会儿之后,沈昀禾被莫然叫走。
一家人用了膳,除了跟白老爷子聊了几句话,大家今日都有些安静。
玉潇潇从皇宫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微生辞也不好过问,白若风向来不多话,也只是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偶尔搭一下话。
余莫更是有些纠结,心事重重的。
白老爷子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也不好多说什么。
用了膳之后,这般大雪天里,都各自回了院子,静静的观赏着雪景。
余莫站在廊上,静静的看着雪,思考良久,眼神都是定住前方的,可眼中,却没有雪,更多是脑海里想的哪一件事情。
最后,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熄灭了灯火。
微生辞在院子中,阁楼上,看着雪景。
“小姐,喝些姜汤吧,天寒地冻的,月事要来,要提前预防上才行。”
梅雨端着一碗姜汤进来,微生辞一闻到那个味道,皱起眉头,梅雨煮的姜汤确实不如沈昀禾煮的。
“小姐,要趁热喝。”
见微生辞不动,是没有呀喝的意思,梅雨将姜汤端起来,往微生辞面前来。
味道更大了,即使不爱喝,最后还是妥协。
拿起来,抿了一小口之后,感觉不是很烫,便干脆一口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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