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摇头。
“我和他,不可能了。我要亲自押送罗氏钱庄的现银过去,毕竟几十万两银子呢。”
就算雪娘相信洛子清真的爱她,愿意原谅他,她也无法接受徐氏与洛子光。
一想到薇儿要叫徐氏祖母,洛子光大伯,与他们一同生活在侯府里,雪娘对洛子清那点爱意与眷恋便全部抛在脑后。
心中再悲伤,雪娘也决定继续原来的谋划。
洛子清花灯节后那日,进宫与宣元帝密谈,商讨了两件事。
一是他已经派人在江南暗中绞杀赵启坤党羽,请皇上安排吏部内线,往空出来的官位上安插自己的亲信。
洛子清知道,吏部侍郎去年致仕,新上任的,明面上是赵启坤门生,实际上,是皇上十年前就安下的眼线。
他只求扳倒赵家,把江南势力拱手让给皇上去渗透。
如此合作,才能置赵启坤于死地。
皇上自然龙心大悦,江南是赵家起势之地,十几年来他想尽办法,未能染指。
洛子清能替他撕开口子,皇上自然求之不得。
至于洛子清派往江南的那些死士,他只装作不知。
洛子清求的第二件事,是请皇上将陈强从西境调回北疆。
并令罗指挥使将当年的洛家军召回,再征集兵力,集齐大军,三月派往北疆增援。
“从匈奴人购买马匹与粮草的数目来看,此次南下进犯我大魏,他们预备的兵力不少于二十万。”
洛子清并没有夸大其词,这一次,匈奴人预备了十年,必将不余遗力。
至于雁翎关,仅凭雪娘一番话,说北疆有矿藏,雁翎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洛子清还不想给宣元帝画大饼。
等击退匈奴,他要亲自穿越戈壁沙漠,去雁翎关看一看。
宣元帝自然允准。
回到北疆后,洛子清依旧隔几日往雪娘这送信。
有时一封,有时好几封。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雪娘不愿正视他的心意,他却不能停止表白。
至少,雪娘现在愿意看信了。
洛子清怎么知道呢?
他在第三封信里,求雪娘,把她脑子里记得的北疆地形图画出来,交给信兵带回去。
没想到过了十日,他收到一本青云风情地理志的手抄本。
是雪娘把祖父撰写的这本书,抄给了他。
里面的资料比她口述要详细多了。
对洛子清熟悉地形,排兵布阵,大有裨益。
收到书,洛子清高兴得在书房里转圈。
不仅仅因为书珍贵,更因为雪娘看信了,还回复了。
回了整整一本书!
转眼便是三月,冰消雪融,嫩草叶儿颤巍巍地钻出黑泥地,借着暖风,迫不及待地把春讯传遍雪原。
仿佛一夜间,草漫水涨,花儿也开始盛放。
匈奴铁骑,也轰然而至。
果然如洛子清所预期,匈奴王此次以骑兵为先锋,意图先急袭一番,打汉人军队一个措手不及后,再大军压阵。
可惜他们的计划早被洛将军预估到。
整个二月,他都在指挥军士工匠们在亚林关射程内埋铁索。
匈奴王五千骑兵一进铁索阵,便被套得人仰马翻,城墙上的弓箭手万箭齐发。
这一仗,洛将军不发一兵,损了匈奴王五千精兵与战马。
初战折损,匈奴王只能后退,重新部署作战计划。
这一仗为大魏赢得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陈强领到兵部军令,从西境带着三万人马支援青云。
罗立军也领着当年被打散的两万洛家军奔赴北疆。
齐鸣则在京城等待各地调集的大军,以备后续支援。
洛子清这日巡防边关,回到云州城,便有几位军士来报,肖琦安府上的下人一早便来都督府求见。
洛子清把缰绳扔给长岩,大踏步往府门里去,头也不回地问道:
“那妇人又有何事?”
几个小人战战兢兢地跪在门下,领头的壮着胆子说:“将军,公主她,她……”
赵贵妃送来的这三十个奴仆依旧叫肖琦安公主。
最开始有叫小姐的,被肖琦安当众抽了几十鞭子。
还破口大骂道:“什么小姐?我是谁家的小姐?我姓肖,你不知道嘛?”
此后再也没有奴婢敢叫她小姐。
有了奴婢,有了银子,肖琦安又开始过上穷奢极欲的生活。
似乎依旧把自己当做京城皇宫里高高在上的公主。
唯有洛子清,对她置之不理。
亚林关外的战事,对云州城内影响不大。
一是距离有几十里,二是洛将军威名在外。
前年到去年,仅凭一万洛家军便把匈奴王几万人打得落花流水。
众人都认为今年不过依旧如此,城内一片歌舞升平景象。
肖琦安见洛子清从京城归来,心内不平。
为何他回京城不告诉自己,不带自己回去。
回来也没有带母妃的恩赏,就好像在洛子清眼里,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一般!
她不服!她要搞事情!
在宅子里,大街上搞事情,吸引不了洛子清的注意。
这回她把事情搞到城门上去了。
肖琦安仗着公主的身份,逼着守卫让开,登上了云州城楼。
威胁说要跳城楼,让自己的幽魂诅咒云州,诅咒青云府!
诅咒洛子清和这北疆的万千百姓!
洛子清本来无动于衷的,听到如此恶毒诅咒,他回身向外大踏步走去。
长岩还牵着马在门口呢,将军翻身上马,一路疾奔到城门口。
这里是南城门,向着京城的方向,守卫本来就不太森严。
两个卫士缩在城楼之下,战战兢兢。
肖琦安本来在城楼上大喊大叫的,见一骑黑马远奔而来。
马上将军盔甲在身,魁梧夺目,肖琦安哑了声音,只呆呆地看着。
这是她喜欢的人啊,她的英雄!终于骑着骏马来接她了!
洛子清骑在黑马上,一动不动,凝视着城楼之上,一袭红衣的肖琦安,一言不发。
须臾,他取下弓箭,缓缓举起,拉满弓。
嗖地一声,羽箭带着凌厉风声向城楼上那红衣少女飞去。
肖琦安吓傻了,呆立不动,忘记躲避。
不过一息间,箭头插入她的发鬓,她几个踉跄,便被钉在了城墙之上。
“啊,啊,啊……”肖琦安发狂大叫。
洛子清策马转身,对两个门卫说:
“她若想跳,随便她,别拦着,就当为我大魏军士祭旗好了!”
旁边跟来的公主奴仆吓得面如土色,全都跪倒在地。
洛子清早就看见了,肖琦安的那些奴仆扛得扛,背得背。
将所有能搜刮到的棉被地毯,凡是柔软之物全都铺在了城墙之下。
就算肖琦安跳下来,也死不了,最多断胳膊瘸腿的。
真是可惜了,洛子清摇摇头,老天不收这个祸害!
他没有功夫与精力搭理肖琦安,皇上那个老匹夫又不肯召她回去。
洛子清只恨不能捏死她,想跳楼,倒是跳啊?
只可惜你舍不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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