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我肯定会好好配合。”
男人没再开口,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她。
嘴上虽然说着可以。
但是看那架势却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
闫禾抿了抿唇,自觉从沙发上起身,脚尖微微向外:“那我现在可以先走了吗?”
与其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还不如回家吃饭去呢。
男人跟着起来,反倒是先她一步走在前头:“我送你出去。”
“不用麻烦您,我自己认得路的。”
拒绝无效。
身前的人步子迈得大,自顾自的已经走到了门口。
打开门,侧身看她。
真的很高,再往上点都要碰到门框了,穿着军装,两条腿足足有门的一半高。
想着这偌大的首长府,里面不知藏了多少的机密,确实闲杂人等不能够随意走动,人家有所顾忌也是应该的。
闫禾急忙上前。
跟在他身后。
只是他迈得步子大,自己时不时就得跑两步才能不落后。
经过池塘的时候,下意识的又看了两眼里面还在玩的鱼。
肥肥胖胖的,真是养得很好,瞧着肉就松软鲜嫩好吃。
闫禾脚步缓了缓,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两句,踩着小石路转回头的时候,差点就撞上身前的人。
她脚下一顿,急忙刹住车,往后仰了仰:“抱歉。”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的,对于她下意识的道歉没什么反应,掀了掀眼皮,朝池塘里的鱼扫了眼。
眸色深深:“喜欢?”
闫禾总不能说自己想把首长府养的小宠鱼给吃了,但是也没有否认:“这几只鱼看着还挺可爱的。”
他也才刚搬来这里没有多久,应当是之前就养着了。
十一点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闫禾抬头看他的时候正对上,难免有些费劲。
眯着眼。
就见男人缓缓抬起手,在一片金粉中摘掉了白手套。
十分钟后。
模样漂亮得过头的女子手里有些费劲的抱着个装满了水的鱼缸,紧紧跟在冷峻高大的军官身后。
鱼缸里面两只鱼儿活蹦乱跳的,格外闹腾,随意扑腾两下,就在她白皙柔美的下颌上溅了不少的水。
她抱着鱼缸无处可躲,就这么生生的挨住了。
“……”
闫禾眨了眨眼,还没有从这突如其来的双重赏赐中回过神。
男人又转过身来了,胸前的勋章比阳光还要刺眼夺目。
凤眸狭长冷淡,视线落下来的时候,像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脸上的水还紧紧贴着皮肤,闫禾难得有些窘迫,又空不出手来擦。
干巴巴得来了一句:“……它们好像有点调皮。”
话音刚落,下巴就被捏住了,微凉的指腹在溅到水的位置轻轻扫过。
在她反应过来前,对方已经收回手,连怀里的小鱼缸都移了位置。
闫禾下意识吞咽了下,看着对方的背影:[他……]
[神君别怀疑,他绝对是在吃你的豆腐。]
刚刚主人明明就在神君的下巴上捏了一下,别以为它没有看见。
“……”
刚刚的触感仿佛还在她的下巴上停留。
闫禾藏在乌发下的耳朵没忍住悄悄的冒起了热气。
但是幽溯什么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的帮她擦了水就走了,送她鱼又帮她拿,应该不是故意的吧?
就这么一路到了大门口。
陆正已经收到通知站在车旁等着。
闫禾上前,伸手想要把鱼缸给抱过来:“谢谢楚首长,给我吧。”
只是还没有碰到,就被躲开了。
她要用两只手抱着的鱼缸,男人一只手拿着都轻松得不行。
“到了给你。”
“……”
“您要一直帮我拿着吗?到我家?”
不知道是哪个字说得不好,始终没有过多情绪的楚首长垂眸,眼底终于是有了那么一点点变化。
虽然闫禾看不太出来,但是却能够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可能是有点糟糕的。
尤其还是在自己说了话以后。
但是对方很快又转头:“会洒。”
陆正有些惊讶的看看浴缸,又看看自家首长:“属下来拿就行,您……”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赶紧闭了嘴,转了个方向,迅速上前把车门打开。
一整个动作下来行云流水。
等车子上路。
他没忍住抬头朝后视镜看了眼,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两只鱼在闫禾手里的时候调皮得不行,到了楚首长这里,像是知道他的厉害,非常识时务的就安静了下来。
整条鱼安安静静的,就两边的腮一动一动。
闫禾微微倾身,观察了好一会儿:“为什么在您这里就这么乖?”
毫无意外的,这种无聊的问题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性格使然,她也不在意。
只是没想到首长大人倒是主动开口说了话:“您?”
“怎么了吗?您身份尊贵,称呼您是应该的。”
“……”
身边又没话了。
闫禾这才从鱼缸收回视线,抬头:“不能称呼您为您吗?”
“不用。”
不是不能,是不用。
“……好的。”
经过这一下的对话,闫禾也不看鱼了,端正坐好。
视线转而落在外头热闹的街上。
虽然军队刚进城的几日闹得人心惶惶,但没有滥杀无辜,生活还要继续,大家自然而然的又从家里出来了。
男人一只手垂放在膝盖上,另外一只手托着鱼缸。
配着那张英俊的冷脸,却丝毫不会觉得突兀。
黑沉的凤眸紧紧锁住那似乎对外面的世界格外好奇的女子。
那裸露在外头脖颈白皙纤细,在长发的遮挡下,若隐若现,莫名勾人得紧。
陆正坐在前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越看就越怀疑他们首长是不是动心思了。
不自觉的转头朝右侧看去。
这闫家小姐确实是有一副好相貌,也难怪他们远在沂北的时候都能够听说。
那时候不论谁夸得天花乱坠,话里话外分明都存着觊觎之心,他们首长可是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思绪越飘越远,突然就被一道冷冽不耐的视线给打断了。
他连眼睛都不敢动,挺直腰背,略微僵硬的转过头看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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