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病情。
在医院里住着的这段时间,她想要继续否认都很难。
但是要说自杀,她始终是没觉得有严重到那个地步。
而且她半点印象都没有。
现在想要让病情好转,就是顺着来,任由情绪发泄出来。
“叩叩——”
闫禾回神,转头。
透过门上小小的方形玻璃,看到了在外面站着的人。
进来的时候,冲着她笑,轻轻晃了晃手上的袋子。
“看看给你带了什么?”
半封闭的病房连窗户都最上方,整个房间如果不开灯的话,即便是白天,看起来也是有些昏暗。
让原本面色就一般的人儿,看起来更加的虚弱了点。
闫禾勾了勾唇,从床上起身,跟着她走到桌边:“什么呀?”
是糖果。
她刚刚第一眼就看见了。
周之韵帮她把罐子全部拎了出来:“这个是草莓味的,蓝莓,橙子,我给你放在架子上。”
“好,谢谢周医生。”
“不用。”
“也替我谢谢之珩哥哥。”
提到周之珩,周之韵的语气说变就变了:“那就更不用了,他乐意着呢。”
要不是闫禾吃不完,一次也不能吃那么多糖。
他巴不得天天在厨房里,都不用去上班了。
想着,周之韵打开了另外一个袋子。
里面放着保温桶。
不过一眼,就知道是谁给的。
闫禾这几天都是吃的医院配置的餐饭,闫妈妈和林妈不是没有来送过。
但是都被她拒绝了。
现在突然拿过来,她有些惊讶的抬头。
就见周之韵轻笑着把饭盒给打开了:“闫阿姨怕你在医院里吃得不够营养,所以让我给你带过来。”
笑意温柔,很容易会让人退让。
一双清亮的眼眸却似乎带着打量,随时能够看透你的内心。
“阿姨说你平时吃鱼总是怕被鱼刺卡住,所以特意挑了鱼刺少的黑鱼,尝尝?”
闫禾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垂眸在金汤上看了眼。
还是接过了筷子。
“味道怎么样?”
“一般。”
周之韵在对面坐下,对于她的口是心非没有做其他的反应。
撑着下巴。
看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嘴上说一般,慢慢的也把几块鱼肉给消灭了。
只是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愉悦。
语言与行为不符,行为也与情绪不符。
“不喜欢吃鱼吗?”
“还好。”
“喜欢?”
“还好。”
那就是不太喜欢了。
周之韵没有再问,打开另外一个饭盒:“还有呢。”
“好。”
果然,筷子几乎是瞬间就从鱼肉上脱离,接下来再也没有伸进去过。
胃口还是一般。
没吃多少就把筷子放下来了。
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说这样的话可能不太合适。
但是就跟闫阿姨说的那样。真的觉得很乖。
让吃就吃,吃完了还会自己收拾,脾气很好,至少是她见过的患者里面脾气最好的了。
像是怕麻烦别人。
再怎么闹脾气,也是自己独自坐在角落里掉眼泪。
周之韵想,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就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已经很乖了。
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你。
“周医生?周医生?”
“啊?”
“我吃好了,下次还是继续吃医院准备的吧,不必麻烦了。”
连拒绝的时候也是乖乖的。
周之韵把乱飘的思绪收回,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出去的时候,拉着门的手一顿,转身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人儿:“下午做完心理疏导出去走走吧?就在这栋楼里玩玩?”
“好。”
原本说好了下午,闫禾都已经想好了,试着去融入大家的娱乐。
却被一通电话给打碎了心情。
“宝宝,终于肯接电话了,怎么突然换了病房都不跟妈妈商量?”
“......”
“电话也不接,知道妈妈多担心你吗?不知道你怎么了。”
“......”
“妈妈让周医生给你带的饭吃了吗?以后三餐还是家里做好了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
闫禾捏着话筒,在对面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依然是神色平静。
似乎也不需要得分她的回答,絮絮叨叨地念了很多。
只是在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时,才停了下来:“宝宝?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闫禾抬眸,看了眼时刻关注自己情绪的护士,理智上下意识的开始压制着情绪。
打断了对面:“妈妈,为什么要骗人?”
几乎是她开口的瞬间,旁边的几人都紧绷了一根弦。
下意识站直。
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两秒:“妈妈如果不说是Jessie你会接电话吗?”
“既然知道我不会接电话,为什么非要给我打呢?”
“闫禾,你怎么跟妈妈说话的?妈妈还不是因为太想你了,担心你。”
“那妈妈觉得骗人是对的吗?”
“你如果接电话,妈妈会这样吗?”
“......”
闫禾差点给气笑了。
在人类的亲属关系里,吵架的时候,在压你一头上,长辈似乎占据着天然的优势。
不管是哪一方的错,对方都能够在气势上取胜。
嘴上虽然输了,气势上却半点输不得。
“那以后,Jessie的电话,我也不会再接了。”
“闫禾!”
“嘟……”
原身或许还会忍着难受乖乖听着,闫禾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一只手撑着台面,心跳急促,头剧烈的胀痛着,让她有种想要呕吐的错觉。
把护士吓了一跳。
急忙上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在她准备叫医生的时候,闫禾直接伸手把她给拉住了。
“没事,就是刚刚突然有点晕。”
说着站直身体,苍白着脸轻笑了下:“谢谢,我真的没事。”
意识冲破病症慢慢苏醒后,她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比刚来的时候好太多。
“请问一下,可以把我的手机给我吗?”
“哦好的,你坐一会儿。”
大概是怕她在逞强,把她拉着在位置上坐下了,才边看她边从柜子里给她拿了手机。
“谢谢。”
闫禾接过,打开微信界面,里面的消息铺天盖地的来。
大部分都是妈妈的。
问她为什么换病房,为什么不能见面。
说想她。
还有就是刚刚抱怨她脾气那么大,都学会挂电话了。
一一看完了,没有要回复的打算,关了手机又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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