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卿卿的追问下,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揭开。
“你年幼时所在的那家幼儿园,多年前曾给国外输送过不少儿童,以领养的名义,用作人体研究。”
说起这件事,云晏眸中多是隐痛。
方卿卿心头一惊,锁住他的眸光,等他接下来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这家孤儿院被查封的原因,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在读高中了。终究是发现的太晚了……”
尾音颤抖,他继续说:“当年送出去的孩子,人数不少。”
他拉过方卿卿的手,似是在庆幸,还好她不在其中。
“那后来呢,那些人找回来了吗?还活着吗?”
对这些原文中并没有表述的隐晦剧情,方卿卿压根不知情。
云晏摇摇头,用手比划:
“那么小的孩子,一旦送出去,改名换姓,随着年龄增长外貌会发生巨大变化,更何况,对方是有组织的研究机构,能活着出来多少,都未可知。”
车里气氛凝重。
两人心情都分外沉重。
方卿卿回握云晏的手,拇指在他背上摩挲。
男人忽而抬眸看她,“卿卿,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说。”
方卿卿凝眉看他,有些事他们可以回避未曾讨论过,但不能代表这些东西不存在。
“其实我后来又重新调查过你。”
他说的是在结婚之后。
婚前的调查自认为已经事无巨细,甚至连她少女时候的心事都调查的清楚。
可是后来的方卿卿,突然有那么一天变得和曾经不一样。
和初见时不一样,和调查时了解到的她也不一样。
比如她骇人的黑客技术;比如她的一身好功夫;比如她看似游戏人间,实则清醒的生活态度。
差别太大,他没办法不起疑心。
方卿卿勾唇一笑,“然后呢,查到什么了?”
云晏俊眉微挑,“一无所获。”
“别说你了,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我自己是谁了。云晏,倘若十天后我还活着,我就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对她来讲,这是上一场死亡换来的一段时光。
如果能挺过来,就继续前些日子那无头无脑的快乐:哄孩子,玩老公。
如果不能,就当她没来过。
“什么意思?”
听到她的话,云晏明显有些紧张。
人的感情一旦产生,就很难控制,就算他身边的这个人处处透着古怪,他依旧难掩日渐丛生的爱意。
方卿卿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脸:“开个玩笑,云晏,现在我们难道不应该担心一下,接下来还会不会有危险么?”
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解释,他本身不存在,只不过是一个小说里的纸片人。
而她,也不过是误入虚构世界,借用别人身躯的亡魂。
“可……”
他觉得方卿卿说那话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还想再问什么,唇上一热,花瓣一样柔软的唇清甜,封堵住他想说的话。
方卿卿勾着他的脖子,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初秋的海市,桂花飘香。
警局门外一辆黑色的豪车里,两人爱意蔓延,相拥缠绵,沉重呼吸间皆是炽热。
风吹落的桂花落在黑亮的车顶,悄无声息散发香气,像是怕惊扰车内他们小心呵护的彼此,刻骨的温存。
……
撷云公馆。
一回来,云晏就找到洪叔,让他今日多调配些人手,好好守着撷云公馆,保护云老太太的安全。
洪叔显然对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云晏刚一说完,就心领神会应允安排了下去,并未追问。
两人回到房间,就看到云老太太和小云笙都在客厅。
老太太坐在复古的沙发上,带着眼镜,在织毛衣,小云笙就在她旁边的地摊上,认真搭乐高。
眼前画面岁月静好,温暖安静。
方卿卿和云晏对视一眼,两人牵手过去。
“奶奶,笙笙,我们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两人抬起头,小云笙嘟着小嘴,双手叉腰:
“你们两个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干大事去了?”
午睡醒来,就看到父母都不在的小云笙,沮丧了一下午了。
如今看到他俩红光满面的回来,心里想着,不是小后妈又端了什么黑网,就是爸爸又去谈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意。
都怪他年纪小,执行力顶多在网上发挥作用,现实他俩根本都不带他玩。
生气!
老太太也是拿下一半眼镜看他们,笑的十分暧昧,目光反复在两人唇上游走。
“哦哟,我就说年轻人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看看你们,出去一趟精神面貌都好多了啦,真好哈哈哈……”
方卿卿:……
云晏:……
小云笙:“太奶奶你在说什么吖?”
云老太太摸一把孩子的脑袋,“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云笙:……
都嫌弃他年纪小,他真的好想快快长大啊。
方卿卿走过去,席地而坐,从袋子里拿出他们回来路上买的糕点。
“奶奶,听说这家的糕点很有名气很好吃的,你尝尝。”
“哦?叶榭软糕,好吃的嘞。”
云老太太摘掉眼镜,看到糕点笑弯了眼睛。
“只能吃两块,奶奶,要控制血糖。”云晏手里也拎着一个袋子走过来,嘴上叮嘱。
“你这孩子,还不让人吃东西了,真讨厌。”
老太太才不管呢,拿起一块就吃。
云晏无奈笑笑,老人身体虽然很好,但终究上了年纪,该控制的还是要控制。
方卿卿递给云笙一块,小孩子总是很容易哄的,钻进方卿卿的怀里,就乖乖吃了起来。
“爸爸,你手里拿的什么呀?”
云笙吃着手里的,看着别人手里的。
“奶茶。”
云晏难得放纵孩子吃这么多甜食,还给买了沪上阿姨的奶茶,四杯,他们一人一杯。
“哇塞!”小云笙眼睛都亮了,“腾”一下窜起来。
“你们两个今天一定有好事情发生,不然怎么会破格做这么多事!快说,什么好事。”
方卿卿云晏对视一眼,苦笑起来。
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换了环境,就应该逛逛街,只是时间紧张罢了,笙笙,尝尝。”
云晏插好吸管递过去。
上回孩子来就嚷嚷着要喝的,他没让,这次总算如他愿了。
又递给云老太太一杯,趁着老人家高兴,说了明天要回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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